他指了指那张信纸,“看看每句第一个字,别总把你的蠢笨摆在明面上。”
慕胥澈虽不服气,但还是捡起信纸,重新逐句看了起来。他手指点着纸面,一字一顿地念。
“垂,花,茗,苑。垂花茗苑?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他拿着信纸的手顿了顿,目光又落在那根垂柳枝上。
柳枝的嫩绿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只是这种垂柳,在京中却不常见。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睁大,虎躯一震,手里的信纸都差点被揉碎,“等等!这上面想写的,不会是垂花院吧!”
慕淮稚看着他这副后知后觉的样子,冷哼一声,“你也不是彻底的傻子。这封信和枝条,是有人放在府外石狮子上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垂花院可是谢玄舟的别院,这些东西,除了他,还能有谁送过来?”
“谢玄舟?”慕胥澈的声音瞬间拔高,手里的信纸被他攥得皱巴巴的,“他送这些东西来干什么?难道是想约小娘见面?”
他和慕淮稚都清楚地记得,当年谢玄舟还只是个小官的时候,就住在垂花院。
那时候苏念隔三差五就往垂花院跑,送点心、送笔墨,姿态放得极低。而那垂花院里种满了垂柳,是整个京城独一份的景致,这柳枝,肯定是从垂花院摘来的。
慕胥澈越想越气,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那个谢玄舟也配?天天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不就是认识几个字么,真把自己当文曲星下凡了?苏念不会还对他有情吧?”
他心里一阵发慌,连忙看向慕淮稚。
“苏念呢?看到这些东西了吗?她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谢玄舟送的了,那她是不是马上就要去垂花院见他了!”
想到苏念可能会去找谢玄舟,慕胥澈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但很快,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垮着肩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算了,去就去吧。毕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闭嘴!”慕淮稚猛地打断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直接抬腿,一脚踹在慕胥澈的腿上,将他踹得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哎哟!”慕胥澈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腿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慕淮稚,“你敢踹我!慕淮稚,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小娘告状,说你虐待我这个病号!”
慕淮稚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慕胥澈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狠戾。
“我不可能让小娘和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在一起!谢玄舟是什么货色,你我都清楚,他根本配不上小娘!”
慕胥澈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愣了一下,随即也严肃起来,拍开慕淮稚的手。
“你说得对,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念被他骗走吧?”
“不过奇怪的是,刚才小娘好像没看出来诗中的暗示。”慕淮稚松开手,语气稍缓,“她刚才还以为是你的手下搞的恶作剧,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还在庭院里晒太阳,没打算去垂花院。”
慕胥澈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那不挺好?只要小娘不去,谢玄舟就算等破了头也没用!”
“好什么好。”
慕淮稚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算计,“谢玄舟既然敢送这些东西来,肯定已经在垂花院等着了。必须去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好!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