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胥澈被绑在刑讯室的木架上,手腕被粗麻绳勒出红痕,却依旧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旁边的狱卒已经耐不住性子,抬脚狠狠踹在慕胥澈身上,粗声粗气地吼。
“府尹大人问话呢!耳朵聋了?赶紧回话!”
慕胥澈膝盖打了个弯,只是掀起眼皮,眼神里的桀骜几乎要溢出来。
“府尹?多大的官儿啊,值得你这么狗仗人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大爷也不管!”
柳盛安被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气笑了,绕着木架走了一圈,手指轻轻敲了敲刑具台上的铁链,发出“哐当”的脆响。
“啧啧,没想到慕淮稚那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玩意儿,还有你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弟弟。你们真是亲兄弟?”
“滚!”
慕胥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
“少把我跟慕淮稚相提并论!老子跟他早没关系了,他就算死了老子都不会掉一滴泪!”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慕淮稚,小娘又怎么会遇到那些劫匪,被逼跳崖!
然而柳盛安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停下脚步,脸上堆起假惺惺的笑。
“别这么大火气嘛。其实我今天来,不是要为难你,是想跟你谈个合作。你讨厌慕淮稚,巧了,我跟他也有仇。咱们不如联手,一起把他拉下马,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想起当年围猎场上的屈辱。
自己仅仅是不小心弄脏了慕淮稚的官袍衣角,慕淮稚竟然直接踩着他的脸,把他压在地上!
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这辈子也忘不了,日夜都想着怎么报这个仇!
慕胥澈盯着柳盛安扭曲的脸,心里冷笑一声。
他虽然是混街头的,但也不是傻子。
柳盛安是官,他是民,这老狐狸是想把他当枪使,帮他斗慕淮稚,当真好算计。
柳盛安见眼前人不说话,还以为他动心了,赶紧加码,“只要能把慕淮稚拉下来,本官承诺你荣华富贵!你想要钱?要宅子?甚至想做官,只要你开口,本官都能想办法给你办!”
慕胥澈沉默了几息,接着就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都坐到府尹的位置了,还搞不定一个慕淮稚,你也太拉胯了吧?连个当官的都斗不过,还好意思来拉我这个混混合作?你丢不丢人啊!”
这话像一把刀子,直接扎进了柳盛安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指着慕胥澈的鼻子怒喝。
“放肆!你说什么?!”
“我说你蠢啊!”慕胥澈梗着脖子,丝毫不怕,“你真当我是傻子?我帮你斗倒了慕淮稚,到时候你随便安个的罪名,就能把我拉出去砍头,我凭什么跟你合作?”
反正他就是一条烂命,什么都不怕。
柳盛安被戳穿了心思,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你们慕家人都是一样的蠢货!给我打!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狱卒早就摩拳擦掌,闻言立刻抄起旁边的牛皮鞭子,“啪”的一声就抽在了慕胥澈的身上。
粗硬的皮鞭带着倒刺,瞬间就把他的粗布短打抽破了,渗出血迹。
慕胥澈疼得浑身一哆嗦,却没喊一声疼,只是死死地盯着柳盛安,眼神里的狠戾几乎要吃人。
“柳盛安!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出去那天,非把你这破府尹的官帽摘下来,让你跑到街上捡破烂去!”
柳盛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还是硬撑着冷哼。
“你还想出去?在这儿好好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