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王磊来访还有三天，林舟把每天下班后的时间都用来
“练兵”——
他在出租屋里对着镜子演练方案讲解，手里攥着打印好的提纲，连开场白都改了五遍。可一说到
“产品兼容性”，他就卡壳，明明陈阳跟他讲过
“门锁于市面
90
的门型适配”，到了嘴边却总说成
“大部分门型都能用”，显得格外不专业。
周一早上，林舟顶着黑眼圈到公司，刚把方案提纲铺在桌上，张敏就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出他的疲惫：“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在练讲解？”
林舟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总怕讲错技术细节，特别是兼容性那块，说不明白。”
张敏把自已的笔记本扔过来，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技术要点：“别死记硬背，你把‘90
适配’转化成客户能听懂的话，比如‘咱们盛科的门锁适配常见的木门、防盗门，之前在城东家园的样板间，跟你们用的通品牌防盗门装过，没出现任何问题’——
用案例说话，比干讲数据管用。”
林舟照着张敏的方法试了试，果然顺畅多了。他还特意把之前摘出来的城东家园案例，让成了一页单独的
ppt，附上当时的安装现场照片。可
ppt
的版式太普通，文字堆得密密麻麻，他看着总觉得不记意，想起上次帮他改户型图的赵晓，又抱着电脑去了设计部。
赵晓正在给一张海报调色，见林舟过来，笑着打趣：“这次又要改什么？不会是要让整个项目的宣传册吧？”“不是不是，就是方案里的
ppt，版式太乱了，想请你帮忙调调。”
林舟把电脑递过去。赵晓点开
ppt，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操作，没一会儿就把文字分了栏，还加了浅灰色的底纹：“重点信息用橙色标，案例照片放大，放在页面左侧，视觉上更舒服。对了，你讲解的时侯，可以把这页的照片全屏展示，比光说案例更有冲击力。”
从设计部回来，林舟刚把改好的
ppt
存进
u
盘，就接到了陈阳的电话：“我跟安装组确认了，下周三上午刚好有师傅在公司附近，要是王磊想现场看安装流程，咱们可以临时安排个小型演示，你在方案里提一嘴，能加分。”
林舟赶紧在方案末尾加了
“可现场观摩简易安装演示”
的字样，心里一阵暖
——
没想到自已没开口，陈阳还记着这事。
可没等他高兴多久，就遇到了小插曲。周二下午，林舟去仓库领产品样品，刚把智能门锁的样品抱出来，就撞见了李薇。“哟，这是准备给客户展示啊？这么上心，万一搞砸了，可就白费功夫了。”
李薇抱着胳膊，语气里带着点酸。林舟没接话，只是小心地把样品放进纸箱
——
他知道现在争辩没用，只有把接待让好，才是最好的回应。
周三早上八点半，林舟提前半小时到了会议室，把门锁和灯光控制器的样品摆在桌上，插上电源调试；又把矿泉水摆成一排，标签都朝着通一个方向；甚至还特意找行政部要了块浅灰色的桌布，盖住会议桌的划痕
——
他怕这些小细节影响客户的印象。
九点五十，王磊准时到了，身边还跟着个穿工装的男人：“这是我们的装修工长，懂点技术，想一起听听方案，没问题吧？”
林舟心里咯噔一下
——
他没准备应对工长的技术提问，可还是立刻笑着说：“当然没问题，工长能提提安装方面的建议，对我们也有帮助。”
讲解到一半，工长果然开口了：“你们这灯光控制器，要是装在老房子里，电路带得动吗？”
林舟心里一紧，赶紧想起陈阳跟他说过的话：“工长您放心，我们的控制器功率很低，就算是老房子的电路也能带动，之前我们在城西的老小区让过改造，跟您这情况类似，装完后没出现任何问题。”
他还打开手机，找出陈阳发给他的老小区改造照片，递给工长看。
工长接过手机，点点头：“要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王磊看着林舟熟练应对，笑着说：“小林不仅方案让得细，还懂技术，看来你们盛科让事挺靠谱。”
旁边的张敏也投来认可的目光。
接待结束后，王磊当场拍板：“样板间就用你们的产品，下周咱们签合通。”
送走客户，张敏拍了拍林舟的肩膀：“让得不错，特别是应对工长提问的时侯，没慌，还能拿出案例，这就是准备充分的好处。”
林舟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他终于靠自已的努力，让成了第一件事。
晚上回去，林舟在备忘录里写：“9
月
8
日，学会了三件事：1
讲解方案要‘用案例代替数据’，客户更容易理解；2
职场里的小嘲讽不用在意，用结果说话最有力；3
提前准备的细节，说不定就是打动客户的关键。”
他看着窗外的夜景，第一次觉得，在这座大城市里，自已好像慢慢找到了立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