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四合院沉入一片压抑的寂静里。只有风声偶尔掠过屋檐，发出呜呜的轻响，更衬得院里那点窸窣动静格外清晰。
何雨柱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眼睛却睁着，在黑暗里亮得慑人。外间桌上，那网兜油汪汪的硬菜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诱惑香气，像一个无声的挑战，抛向所有蠢蠢欲动的贪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何雨柱以为今夜那贼或许会按捺住时，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从外间传来。
是门栓被用薄铁片之类的东西小心翼翼拨动的声响！
来了！
何雨柱无声地勾起嘴角，像一头等待猎物踏入陷阱的猎豹，全身肌肉悄然绷紧，却没有立刻动作。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瘦小的黑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动作熟练得很，显然不是程。要不送派出所，要不我现在就去街道办，请王主任来评评理！看看半夜撬门偷东西，该是个什么说法！”
易中海被逼到了墙角，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柱子…毕竟…毕竟没造成太大损失，棒梗还小，送派出所就毁了。你看…能不能…院里解决？让贾家给你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严加管教…”
“赔礼道歉？”何雨柱嗤笑，“我这门锁被撬了，吓着我妹妹了（雨水早在里屋被吵醒，吓得不敢出声），就一句赔礼道歉？”
“那你想怎么样！”贾张氏尖声道。
何雨柱目光扫过贾家几人，一字一句道：“第一，赔我修锁的钱，五毛。第二，秦淮茹，明天开始，给我家打扫院子、清洗我和雨水的衣服，一个月！算是赔罪，也让你儿子看看，偷东西的代价得他妈来付！第三，棒梗，现在，立刻，给我鞠躬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敢！”
“你休想！”贾张氏尖叫。
秦淮茹脸色惨白，让她给傻柱当一个月佣人？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易中海也觉得这惩罚太重，有损他“公平”的形象：“柱子，这…扫院子洗衣服就算了吧…”
“不答应？”何雨柱二话不说，拉着棒梗就往外走，“那就去派出所！”
“别！别去！”秦淮茹崩溃大哭，一把拉住何雨柱的胳膊，屈辱地低下头，“我答应！我答应你！柱子兄弟，求你别送棒梗去派出所…”
“妈！”棒梗哭喊着。
贾张氏还想闹，被易中海狠狠瞪了一眼。
何雨柱甩开秦淮茹的手，把棒梗拽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歉！”
棒梗被他眼中的冷厉吓得一哆嗦，抽抽噎噎地低下头：“对…对不起…我不敢了…”
何雨柱松开手，冷冷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也记住你妈要替你干的活。再有一次，我直接剁了你的手！”
说完，他提起那网兜肉菜，环视一圈脸色各异的邻居，最后对易中海道：“一大爷，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大家伙都看着点。”
他转身，砰地关上门，插紧门栓。
门外，只剩下贾张氏压抑的咒骂、秦淮茹委屈的哭泣、易中海沉重的叹息，以及邻居们窃窃私语的议论。
这一夜，四合院许多人都没能睡好。
何雨柱把已经凉透的肉菜重新热了热，和吓坏了的雨水分着吃了。
妹妹小声问：“哥，秦姐真的要来给咱们洗衣服吗？”
“嗯。”何雨柱给她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吃吧。以后哥在，没人能欺负咱们。”
雨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咬了口肉，眼睛亮了亮。
何雨柱嚼着饭菜，眼神锐利。
这只是开始。钓上来一只小的，后面那些老的，迟早都得一个个收拾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