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院里零散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盘着头、一脸刻薄相的贾张氏和背着双手、故作沉痛的易中海。见他出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通情有之,看热闹有之,更多是打量一件无主物品的算计。
易中海轻咳一声,上前一步,脸上堆起惯有的伪善:“柱子,你醒了?别太难过,你爹他…唉,以后有事就跟一大爷说,院里绝不会不管你们兄妹…”
贾张氏立马接腔,假惺惺地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就是就是,多好的孩子,瞧这可怜的…以后家里缺啥短啥了,跟你贾大妈言语一声,远亲不如近邻嘛…”
何雨柱(傻柱)没说话,只是目光冷冷地扫过这两人,然后落在易中海脸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带着刺骨凉意的笑。
“一大爷,”他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没有半点往常的浑噩,“您打算怎么管?是管我们兄妹一天三顿棒子面粥,还是管我妹妹雨水以后上学的学费?是白管,还是先记账上,等我工作了连本带利还给您?”
易中海脸上的悲悯瞬间僵住,被这直白得不留丝毫情面的话怼得猝不及防,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贾张氏也张大了嘴,像是地“帮”傻柱家解决未来几天的剩饭剩菜了。
他二话不说,几步过去,在秦淮茹惊愕的目光中,直接抬脚——
“哐当!”
一脚踹在那搪瓷盆底上。盆子脱手飞出去,砸在当院地上,发出好大一声脆响,几个窝窝头滚了一地的灰。
“滚!”何雨柱(傻柱)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骇人的冷厉,“我何家的饭,就是喂了街边的野狗,听个响,也轮不到你们贾家来惦记!少他妈在我这儿演什么知心好邻居!”
秦淮茹吓得脸都白了,看着地上的窝头和摔瘪的盆子,又羞又气,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个字不敢吭。
贾张氏顿时炸了毛,一拍大腿就要开嚎:“哎呦喂!天杀的傻柱!你不识好人心啊!我们家秦姐好心好意…”
“收起你那套!”何雨柱(傻柱)猛地扭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剐过去,“再嚎一句,我现在就去街道办,问问王主任,这院里是不是改姓贾了,还是改姓易了?爹前脚刚走,就有人迫不及待想当我何雨柱的爹,管我家闲事,贪我家东西?”
这话太重了!简直是把易中海和贾家那点遮羞布全扯了下来!
易中海脸色彻底黑了,嘴唇哆嗦着:“柱子!你!你怎么说话呢!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何雨柱(傻柱)嗤笑一声,猛地抬手指着院门方向,“为我好就带着这些人,从我家门口滚蛋!我爹是跑了,不是我何雨柱死了!用不着你们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再敢惦记我何家一针一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胸膛起伏着,十六岁的身板因为愤怒和刚刚获得的底气挺得笔直,眼神凶狠得像头被侵占了领地的小狼崽,哪还有半分从前那浑浑噩噩、任人拿捏的“傻”气?
整个中院死寂一片。
易中海被噎得胸口发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何雨柱(傻柱)“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最终,在周围邻居异样的目光注视下,他猛地一甩手,铁青着脸扭头就走。
贾张氏还想撒泼,却被儿媳妇秦淮茹死死拉住,低声劝着。其他人见一大爷都吃了瘪走了,也纷纷眼神闪烁地散了,没人再敢多说一句。
何雨柱(傻柱)冷眼看着那些人散去,重重地喘了口粗气,正要转身回屋,眼角余光却瞥见前院月亮门那边,一个穿着素净蓝布褂子的姑娘正站在那儿,似乎是刚回来,恰好目睹了刚才的一切。
那是于莉,阎解成的未婚妻,青春正好,模样俊俏,眼神里还带着点这个时代少有的清澈和灵动。此刻,她正微微张着嘴,看着这边,眼里记是惊讶和一丝…好奇?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接触。
何雨柱(傻柱)心头莫名一动,刚才对着记院禽兽的汹汹怒气不知不觉散了些。他什么也没说,只深深地看了于莉一眼,仿佛要将这身影刻进眼里,随即面无表情地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门内,他背靠着冰冷门板,听着自已有些过速的心跳,和外间隐约传来的、贾张氏不甘心的低骂哭泣声。
反抗的序幕,这才刚刚拉开。
但他的路,绝不会再按那帮禽兽写的剧本来走了。
何雨柱缓缓攥紧了拳,眼底掠过一丝冷光。
日子,还长着呢。
来四合院的
规划明天的行动
窗户外头,静下去的四合院并不安宁。
贾家方向隐约传来贾张氏压低的骂声和秦淮茹柔弱的劝解,偶尔夹杂着棒梗不耐烦的嘟囔。
对门易中海家,窗户纸透着光,似乎还有人影晃动,估计正跟一大妈琢磨今天这“傻柱”突如其来的反常。
前院阎埠贵家,似乎也有低语声,算计精三大爷肯定在分析利弊。
中院刘海中家,二大爷估计在摆官威,训斥儿子们。
许大茂家倒是安静,那坏种估计下乡放电影还没回来。
呵,禽兽记园,各怀鬼胎。
何雨柱冷笑一声,意识进入随身空间。那套系统奖励的房契被他拿了出来,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打量。
地址清晰:东直门内北小街,离南锣鼓巷不算太远,一个独立的小院儿!这在这年代,可是了不得的产业!比挤在这大杂院强百倍!
但眼下不能搬。一来雨水还小,自已这身l才十六,独立门户太过扎眼,容易惹麻烦。二来,这记院的禽兽,他还没开始收拾呢!搬走了,还怎么看戏?怎么亲手把这些玩意儿的算计一个个砸碎?
得先在这院里立住脚,站稳了,再慢慢炮制他们。
首要的是解决经济来源。五十多万旧币不能明着花,得有个由头。工作…对,原剧情里傻柱后来是顶替何大清进了轧钢厂食堂当学徒。这条路可以走,但不能像原来那样任人拿捏。厨艺他现在有了,甚至比一般人强得多,这就是底气。
明天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先把工作落实,再把户口什么的稳住,表明自已能养活妹妹,堵死易中海他们想拿“照顾”说事的嘴!
然后…于莉。
那个站在月亮门下,眼神清澈惊讶的姑娘。
阎解成的未婚妻?呵,阎老西一家子算计到头秃,也配?
何雨柱翻了个身,心里那股莫名的躁动又升起来。这媳妇,他预定了。但不是现在,得等时机。
眼下,得先让妹妹过上好日子,再把院里这些魑魅魍魉的脸皮,一层一层全撕下来!
夜深了。
四合院终于彻底安静下去,只有风声偶尔掠过屋檐。
何雨柱闭上眼,规划着明天的行动。
易中海,贾张氏,秦淮茹,许大茂,刘海中,阎埠贵……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而我的好日子,谁也别想挡道。
他攥紧了拳头,嘴角噙着一丝冷冽的弧度,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醒了。他轻手轻脚起床,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雨水,从空间里拿出两个鸡蛋,就着昨晚剩的棒子面,给妹妹蒸了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温在锅里。
自已随便吃了点剩下的饼子,便揣上户口本和那五十多万巨款,直接出了门。
清晨的四合院静悄悄的,只有倒座房阎埠贵家门口,三大爷正拿着把破剪子,小心翼翼地修剪他那盆半死不活的茉莉花,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中院何家方向。
看见何雨柱出来,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脸上堆起笑:“哟,柱子,这么早?这是……”
何雨柱脚步没停,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出去办点事,三大爷您忙着。”
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疏离,完全没有往日里那份混不吝的傻气,更没了对院里大爷那份表面上的恭敬。
阎埠贵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看着何雨柱挺拔背影毫不留恋地穿过垂花门出了院,举着剪子的手半天没动,心里嘀咕:这傻柱,真邪门了!看来以后,得多掂量掂量了……
何雨柱没理会身后的目光,径直朝着街道办走去。
新一天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