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泽胸腔里溢出一道沉沉的冷哼,低低的,森冷的,似乎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
他修长的双腿朝她走过去,漆黑的双眼锁着她,好像捕猎时蓄势待发的野豹。
危险的气息将贺雨棠紧紧缠绕,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被刺激的浑身一颤。
周宴泽手臂撑在墙壁上,昏黄的路灯从他头顶照下来,将他立体的五官切割出明明暗暗的阴影,更显神秘蛊惑,如同拥有致命吸引力的罂、粟。
“我对别人来说重不重要,你觉得我会在乎?世界是我自己的,别人算什么东西。”
“贺雨棠,记住,在我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你,其他人。”
贺雨棠心跳失衡,怦怦怦的撞击着胸膛。
忽的,她的下巴被他攥住,他屈起的骨节在路灯下泛着冷白的光。
“宝宝,别跟我扯有的没的,我只在乎,我在你心里重不重要?”
直白的话语,锋利的逼问,毫无退路的逼近。
贺雨棠没有退路可言。
“不回答?”
周宴泽大拇指带着力道摩挲她的下巴,薄茧碾磨娇嫩的皮肤,贺雨棠一时分不清是疼还是痒。
“那我们两个在这耗一辈子。”
凉爽的夜风吹过,一旁的国槐树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开的正茂的白色槐花一朵又一朵洋洋洒洒的落下。
小小的白白的花朵落在两个人的肩上和头上,不多时,黑发覆上一层夺目的白。
周宴泽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摄着她的眼睛里簇着渴望的火焰,在黝黑的夜里灼亮的惊人,勾魂摄魄。
贺雨棠仿佛觉察到魂魄一点一点挣脱出身体的撕扯感。
极限的暧昧拉扯中,她先败下阵,缴械投降。
“周宴泽,你在我心里也很重要。”
她急需要得到一丝喘、息,呼吸不再灼烫的空气,舒缓一下跳的过快的心脏。
俯身弯腰,从他胳膊下钻出去。
只是才钻到一半,腰肢被他的双手一把掐住。
慵懒痞赖的男声,极尽调戏之色,“啧,小腰挺细。”
贺雨棠来不及骂他流氓,整个人被腰间钢铁般有劲的大手一下拖回去。
纤薄的后背撞击坚硬的胸膛。
周宴泽将她公主抱抱在怀里,迈着大步往剧组下榻的酒店走。
马路上时不时有人走过,纷纷侧目朝着两个人看。
贺雨棠踢踏着腿,“我自己走。”
周宴泽的目光从她的脚后跟上扫过,由于今天拍的一整天戏都在穿高跟鞋,她白皙的皮肤已经被磨的泛红。
“贺雨棠,你没感觉到脚疼吗?”
贺雨棠诧异了一瞬,她其实脚早疼了,但一直硬撑着。
女明星时刻保持最佳仪态,这个信条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即使脚后跟几乎要磨破皮,她依旧保持着得体优雅的行为举止,没有露出来一丝异样。
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贺雨棠:“还好,就是有一点疼,走的慢的话,我还能坚持。”
前方两米的地方竖立着一个垃圾桶。
周宴泽望着怀里的小姑娘,“再拒绝哥的好意,把你扔进垃圾桶里。”
贺雨棠:“我不信。”
周宴泽快步走到垃圾桶旁,把贺雨棠的身子正对着垃圾桶上方,“三、二、一、扔!”
贺雨棠的双手搂住他,抱的死紧,整个上身挤压在他胸膛上。
“啊——!我不拒绝你!我不拒绝你!”
周宴泽:“一威胁就投降,你看你多有骨气。”
贺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