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来之前便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也没遮遮掩掩。
“放心吧,这孩子只可能是你的。”
“我不想给我夫君生孩子,所以每次跟他在一块的时候,事后我都会服用避孕的药物。”
“上次跟王爷你在温泉里的那次,我忙着跑路,回去之后许是因为情花的毒,刚刚解开一觉睡了过去,忘记服药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证明孩子血脉的方法。”
沈枝意伸手勾住陆洲善的脖子,仰头毫不客气亲了他下巴一口。
“王爷体内有寒毒,我体内服用了孕火丹,这孩子生下来之后,体质肯定不同寻常。”
“是不是王爷你的种,你自己就能感受得到。”
面对下巴处传来的温热柔软触感,以及女子身上的淡淡药香味。
陆洲眉眼清俊淡雅,犹如岿然不动的青山翠竹,丝毫不为所动。
他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继续轻轻抚摸着沈枝意的小腹。
“若是你诞下的是本王的子嗣,本王的所有东西都将会是这个孩子的,无论这孩子是男是女。”
沈枝意微微一怔,下意识攥紧了男人的衣袖,“王爷这话可当真?”
她虽不清楚陆洲手中,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不像是个无心权势的闲散王爷。
谁家闲散王爷,在远离京城几十年的情况下,还能把手伸到帝王看不见的地方。
还有,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当年误吃了那颗孕火丹,她跟陆洲手底下的不少人打过交道,其中不乏武功比她还厉害的,机关算术,奇门遁甲无所不通的。
要不是她用毒还算厉害,估计也很难在那些人手中迅速逃脱。
说起用毒,她记得她那个师叔王半仙也是陆洲身边的人。
那个老毒头比她多活了几十年,什么地方毒他专门往什么地方去,论经验,她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是个见多识广有本事的。
除了这些她所知道的东西以外,陆洲手中肯定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势力。
“当真,你若是诞下本王的子嗣,无论男女,都会是本王唯一的继承人。”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那孩子确确实实是本王的。”
陆洲眸色漆黑幽沉,放在沈枝意小腹上的手力道微微重了几分。
他的声音相比平时的淡然,多了几分叫人后背不自觉发凉的冷意,宛如深处寒潭之中。
好在沈枝意没骗他,倒是不怕,反而顺着杆子往上爬,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晃了晃。
“王爷,那我呢,我十月怀胎也很辛苦。”
“你总不能只想要孩子,不安抚一下我这个孩子他娘吧?”
这话是她心里的实话,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试探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底线,以及试探他的实力。
闻言,陆洲的目光落在了沈枝意脸上的银色面具之上,略微停顿了片刻,眼底眸色翻涌。
他忽然抬手触碰银色面具。
沈枝意坐在他大腿上,察觉到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她的身体下意识一僵。
但也没想着躲闪。
有了孩子,相当于绑在了一根绳上。
她倒是不怕身份暴露,因为也瞒不了他多久。
就在陆洲的手指,触碰到冰凉银色面具的那一刻。
周遭似乎一片寂静,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窗外寒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