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期的威压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
整个地下密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墙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和尚,你打架能快点吗?我困了。”
凌念的声音又奶又糯,在这死寂的对峙中,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欠揍。
阎煞那张阴柔的脸上,嗜血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扭曲和玩味:“桀桀桀有趣,有趣!无妄,你这佛宗圣子,如今是改行当奶爹了吗?临死前,还要给这小废物念催眠经?”
无妄不为所动,眉心的朱砂痣红得几欲滴血。他周身佛光流转,形成一道凝实的金色屏障,将凌念和那头哼哼唧唧的金猪牢牢护在身后。
“和尚,”她又开口了,“你这金光罩耗灵力吧?别硬撑啊,打不过就跑,不丢人。反正你跑路的样子,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无妄的背影,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小施主,噤声!”小女娃没有一句死。
“啧。”凌念撇撇嘴,扭头对阎煞真君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那个谁,穿红衣服的大叔,你能不能动作快点?你看你,出场造型凹了半天,台词念得比我师父打呼噜还难听,现在又站着不动,你是等着我们给你鼓掌吗?”
阎煞:“”
他堂堂魔宗护法,元婴真君,何曾被一个五岁的奶娃娃如此当面嘲讽!
“找死!”
他耐心耗尽,五指成爪,一道浓稠如墨的血色匹练呼啸而出,带着尖锐的鬼哭狼嚎之声,直取无妄的面门!
无妄神情凝重,将凌念护得更紧,口诵真言,身前金光大盛,一朵旋转的金色莲花凭空出现,堪堪挡住了那道血色匹练。
“轰——!”
金光与血气剧烈碰撞,气浪翻涌,将周围的囚笼吹得哐当作响。
无妄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金丹与元婴,终究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啧。”一声轻微的咂嘴声从他身后传来。
“和尚,不行啊你!”凌念一边看戏,一边毒舌点评,“你看你那佛光,软绵绵的,跟棉花糖似的,人家一爪子就给抓变形了。要我说,你不如改修体术,就你这长相,去凡间当个头牌,赚的钱都比你当和尚多。”
无妄:“”
阎煞:“”
无妄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佛光溃散。
阎煞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发现这女娃的嘴,比他的魔功还要歹毒
“小贱人,本座先撕了你的嘴!”阎煞被彻底激怒,他双手结印,身后的血气化作一条狰狞的巨蟒。
无妄手捏佛印,口诵真言,一尊巨大的佛印在他身前凝聚,金光大盛,将所有血箭尽数挡下。
密室之内,佛光与魔气激烈碰撞,气浪翻滚,声势骇人。
凌念骑在元宝背上,晃悠着小短腿,看得津津有味。
“哎呀,这招不错,跟放烟花似的,就是颜色不太吉利。”
“和尚,你左边!对,笨死了!那么大个空当看不见吗?”
“红衣大叔,你这招叫什么?‘老魔吸痰’?看着有点恶心啊。”
阎煞真君被她吵得心烦意乱,他不再保留,决定速战速决,眉心裂开一道血痕,一尊迷你的元婴小人从中飞出,手持一柄血色小剑,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密室。
元婴出窍,这是要拼命了!
无妄眉目一凝。
阎煞对着凌念使出一掌,凝聚了元婴真君的全力,血光涌动,誓要将那张牙舞爪的女娃拍成一滩肉泥。
无妄瞳孔骤缩!
他来不及回防,几乎是出于本能,想也不想地转身,用自己的后背,迎上了那致命的一掌!
“噗——!”
血光掌印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无妄的背上。
月白的僧袍瞬间被鲜血染红,像是雪地里绽开的一朵残忍的梅花。
无妄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一口金色的佛血喷涌而出,洒在地上,滋滋作响。
他踉跄着,却没有倒下,依旧固执地挡在凌念身前,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庞,此刻已是惨白如纸。
“快走!”宽大的月白僧袍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