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若您觉得难受,系统可以暂时剥离您对祁睿慈产生的情感,或者模糊化相关记忆,以辅助您高效无痛地完成任务。】系统见舒娉婷泣不成声,自以为体贴地开口。
“够了!别说了!”舒娉婷在心底嘶吼着打断它,声音因哽咽而扭曲,“我会按你说的去做!你可以滚了,我这里不需要你!”
它以为所有人都想和它一样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吗?
系统不说话了,但它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它要亲眼看着她走完剧情,如果她下不去手,必要的时候它会出手,暂时操控她的身体。
舒娉婷盘腿坐在祁睿慈身旁,她在等,等他醒来,顺便为自己趁人之危捅他刀子的行为,编织一个合理的行为。这一等就等到了夕阳西下,落星崖上,夕阳将云层染成一片橘红色。
终于,祁睿慈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初醒的迷茫迅速被身体的剧痛取代,他下意识地想运转灵力,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经脉滞涩剧痛,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沉。但他顾不得自身,视线急切地寻找,然后定格在身边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师妹?”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重伤后的虚弱,“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关心她的身体。
看到他苏醒,舒娉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她还是他熟悉的模样,眉眼秀丽,容貌清艳,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冰冷得让他陌生。她看向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依赖、欢喜或温情,只剩下一种漠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勉强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的他,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你终于醒了。”
祁睿慈被她这反常的冷漠钉在原地,心头涌上强烈的不安,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站起来,问道:“师妹,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毒都解了吗?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中毒的?”
回应他的,是“铮”的一声清鸣——舒娉婷拔出了她的佩剑。冰冷的剑尖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稳稳地指向了他的右胸。
祁睿慈的动作瞬间僵住,瞳孔因震惊而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指向自己的剑尖,又抬眼看向持剑的人:“你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愕与不解。
舒娉婷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的声音冰冷,似是带着噬骨的恨意:
“祁睿慈,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你现在身受重伤,灵力尽失,经脉俱断,变成了一个废人我终于,可以让你血债血偿了!”
“血债血偿?”祁睿慈彻底懵了,巨大的荒谬感淹没了他,“师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以性命起誓,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他急切地辩解。
“误会?”舒娉婷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讥讽,“宣德三十八年,你的父皇,为了填补国库亏空,便罗织三条莫须有的罪名,将邺城首富舒明远全家满门抄斩,我舒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锒铛入狱,含冤而死,其中,包括我的至亲父母!”
她越演越激动,提前备好的台词说得越来越感情充沛:“本来,我也应该死在那年的秋后问斩之中的,只不过我侥幸逃过一劫,活了下来。祁睿慈,我曾经对着我父母的牌位发过毒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我不能为我舒家、为我爹娘报仇雪恨,我舒娉婷此生不得好死!”
她剑尖向前递进半分,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衣襟:“父债子还!我在你身边隐忍蛰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祁睿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连串的指控,如同晴天霹雳,祁睿慈从未想过,真相竟是如此!他们之间的那些人似有若无的情愫竟然全都建立在如此沉重的血海深仇之上?!
巨大的震惊和被憎恨的痛楚瞬间席卷了他,让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看着她那双冰冷决绝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哑着嗓子,问她:
“原来你竟这般恨我恨不得我去死”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所以,你当初接近我,说过的那些爱慕、喜欢我的话全部全部都是假的?你从未从未对我有过半分真心,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