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开眼,神识瞬间向四面八方般铺散开来,顷刻间便感知到整个城主府多处起火,火势渐起,是有人刻意而为!而纵火者——正是那身怀鬼胎、命不久矣的田风!
祁睿慈面色一沉,他迅速给仍在睡梦中的舒娉婷周围布下防护结界,然后闪身掠出房门,直奔田风所在的地方。
祁睿慈赶到时,只见田风状若疯魔,脸色在火光映照下狰狞无比,他挺着隆起的孕肚,提着一桶桶火油,疯狂地泼洒在廊柱、窗帘、一切可燃之物上,然后用火折子点燃,口中发出癫狂的怪笑,眼神充满了毁灭的疯狂:“我活不了谁都别想好过!都给我陪葬!尤其是你们见死不救的修士!都给我去死!”
田风正要点燃主屋,手腕却被一股灵力钳住,咔嚓一声,火折子掉落在地。他还未看清来人,便被祁睿慈毫不留情地一针刺入后颈,瞬间软倒在地。祁睿慈迅速将其五花大绑,扔在原地,确保他无法再动弹分毫。
紧接着,祁睿慈飞身至庭院半空,施引水术,周身灵力澎湃涌动。四面八方的水流迅速汇聚,化作淅淅沥沥的雨点,随即雨势越来越大,火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制、熄灭。
府中这么大的动静将沉睡中的城主府众人惊醒。一时间,惊呼声、哭喊声、杂乱的脚步声四起,仆从们提着水桶、端着盆皿,惊慌失措地试图救火,却发现火势已被那突如其来的大雨迅速浇灭。
田宏和田夫人衣衫不整地从主屋仓惶跑出,脸上还带着睡梦中被惊醒的茫然与恐惧。他们看见了院中昏迷不醒的儿子田风和灭火后从半空中飘然落下的祁睿慈。
“这这是”田宏看着身边散落着火油桶和火折子、被五花大绑的儿子,以及面沉如水的祁睿慈,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置信。
祁睿慈擦了擦额角的汗,眼神怜悯地看着田氏夫妇二人:“田城主,田夫人。如二位所见,今夜府中大火,并非意外,而是令郎田风刻意纵火所致。”祁睿慈是在陈述事实,也打破了二人对儿子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
他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田风,继续道:“我察觉有异赶来时,他正泼洒火油,意图将整个城主府付之一炬,还口出狂言,要所有人为他陪葬。”
田夫人闻言,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被身旁的侍女慌忙扶住。她看着儿子,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田宏则是如遭重击,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他指着田风,手指剧烈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孽障!真是无可救药的孽障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原本还以为儿子只是一时糊涂,做出奸杀妇女之事,已经悔过自新。可如今,田风竟因自身罪孽反噬、求生无望,就做出如此丧心病狂、要拉全府人陪葬的事!这已不仅仅是好色纨绔,而是彻头彻尾的恶毒!
最后一丝为人父的怜爱与不忍,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田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决绝与沉痛。
他转向祁睿慈,深深一揖,声音沙哑却坚定:“多谢祁仙师出手相救,否则我城主府上下百余口,今夜皆要葬身火海!逆子逆子田风,罪孽深重,先是奸杀民妇,如今又恶性不改,竟行此纵火杀人之举,已是天理难容,国法难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