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慈盯着她看了半晌,试图从她眼底找出她说谎的证据,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只有真诚和坦荡。
他耳根莫名有些发烫,内心已经产生了动摇,语气却依旧硬邦邦的:“一派胡言。”
舒娉婷却像是得了鼓励,膝行着又往前他脚边凑了凑,:“我说的都是真的,甚至这次我来玄天宗,也都是为了你。如果我不是爱你爱到无法自拔,怎么会一路追到玄天宗?”
祁睿慈望着舒娉婷那双情真意切的眼睛,又想起她之前种种出阁大胆的行径,心头那点疑虑渐渐散去——原来她当真是个单恋他的“恋爱脑”,竟能为了他做到这一步,一路追到玄天宗。
他暗自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罢了,谁让他生了这般祸国殃民的容貌,招来了这无端的痴缠,倒也不能全怪她。
既是如此,不如借此机会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免得她再执迷不悟,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妄念。
祁睿慈正了正神色,语气虽依旧清冷,却多了些郑重:“舒姑娘,你对我的心意,我已知晓。但我自幼便立誓要修太上无情之道,这些年亦是勤勉向学,一心向道,志在修行,实在无意于儿女情长。”
嘶~舒娉婷倒吸一口凉气,众所周知,无情道是脱单率高得离谱但毕业率几乎为零的专业,不愧是大男主,小小年纪就有此觉悟,以后肯定是无情道优秀毕业生!
祁睿慈顿了顿,继续道:“此次我不计前嫌载你一程,已是仁至义尽。但到了玄天宗,还望姑娘日后莫要再纠缠于我,你我之间,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便是。”他说这话时,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
舒娉婷听到他说愿意载她一程,内心狠狠松了一口气。
表面上,她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浑身颤抖,狂掐大腿,痛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哽咽着,“是我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我不该不该痴心妄想”
那副伤心欲绝的心碎模样,看得祁睿慈心头竟莫名有些烦燥。
“你你别哭了。”他生硬地说,递给了她一张洁净的帕子,“到了玄天宗,好好修炼才是正途。”
舒娉婷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
见她终于停止了哭哭啼啼,祁睿慈暗暗松了口气,嘴上却只淡淡“嗯”了一声,别开了视线,不再看她。
小白全程蹲在马车角落里,将舒娉婷这副痴情模样尽收眼底。这愚蠢的女人!真是被情爱冲昏了头!
小白心里酸溜溜的,明明平时对它又亲又抱,说什么“小白最可爱”“好喜欢小白”,现在转头又对另一个男人深情告白,被拒绝了还为了他痛哭流涕。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小白的目光在祁睿慈脸上扫过,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哪点值得她这般哭哭啼啼、死心塌地?
越想越气,它对着祁睿慈龇了龇牙,露出几颗尖尖的小犬齿,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敌意。若不是现在伤势未愈,妖力不济,它真想扑过去给这个男人一爪子,划花他的脸,看他以后怎么勾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