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娉婷面不改色,继续编:“因为我相公的姘头是他娘子!他也是去捉奸的!”
郑文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点头附和:“对对对!就是这样!师傅麻烦您快着点吧,我俩这奸捉不捉的成,就看您了!”
王车夫:“?!!”
小白听了舒娉婷的这一番胡扯,平日里高冷如它此时都乐得在车厢的毡毯上打滚,露出毛绒绒的肚皮,心里暗道这女人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车夫脑子转了半天,终于捋顺了逻辑,顿时怒发冲冠:“好一对狗男女!竟然如此无耻!”
他大喝一声:“姑娘放心!我老王生平最恨这种负心人!今日就算跑死这匹马,也定要让你赶上!”
说罢,他猛地一甩鞭子,马车瞬间如离弦之箭,在官道上飞驰而去!
车厢里的舒娉婷和郑文宣被颠得东倒西歪,却谁也顾不上抱怨,只默默祈祷千万要赶上。
车夫老王像打了鸡血一般赶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在玄天宗选拔当日赶到了苍梧山脚下,玄天宗就在苍梧山上。
然而,那匹连日狂奔的马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腿一软,重重栽倒在地,口吐白沫。他们的马车猛地一顿,停在了山脚下。
舒娉婷掀开帘子,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心里咯噔一下。王车夫愣了半晌,才喃喃道:“这这马被活生生跑死了。”
不等他们多做反应,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转眼就连成了雨幕。
“这可怎么办?”舒娉婷看着眼前白雾缭绕、直入云霄的仙山,眉头紧锁。玄天宗的选拔就在今日,徒步上山不知要走到何时,更何况还下着大雨。
郑文宣皱眉看了看天色,迅速从行囊里翻出斗笠戴上,转头对舒娉婷道:“你在车里等我一会,我去问问其他同去玄天宗的人,看能否搭载我们一程。”
说着,他冒雨冲了出去。山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参加选拔的人,各式马车络绎不绝。郑文宣目光扫过,很快落在一辆格外惹眼的马车上——车厢以楠木为骨,云纹雕刻栩栩如生,四角铜铃垂着珍珠流苏,随着车身轻晃发出清越声响。驾辕的马额间一撮朱砂毛,神骏异常。车侧悬着块玄底金字牌,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个“祁”字个,笔力遒劲,入木三分。
郑文宣眼前一亮,快步走过去拦下这辆高大华贵的马车。他整了整被雨水打湿的衣襟,敲了敲车厢,拱手道:“在下郑文宣,本是陪同舍妹去往玄天宗参加选拔,因这雨天和赶路的马匹意外亡故,耽误了行程。时间紧迫,不知贵人可否行个方便,搭载我们一起上山?”
雨声淅沥,车厢里一片寂静,没有回应。郑文宣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这般富贵显赫的人家,多半是不愿与寻常人同乘的。他正准备道谢离开,却见车帘微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纱幔,露出截月白袖口,随后是一张过分俊美的脸——眉目如画,眼若寒星,面如冠玉,鼻梁高挺,清冷疏离。
这般容貌,这般气度,让同为男人的郑文宣也晃了神,心中暗暗赞叹。
祁睿慈的目光在郑文宣身上淡淡扫过,见他虽被雨水打湿了衣襟,却依旧衣着整洁,眉宇间透着一股清正之气,他微微颔首,薄唇轻启:“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