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鸣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医院。
走进病房后,他‘哐当’一声把东西扔到墙角去了,一张抽抽得像长白山似的。
郭彩霞见状,艰难地坐起身,“一鸣,我首饰盒呢?”
柳小川也跑到那堆行李前,找了个遍,也没看见首饰盒。
柳一鸣咬着牙,愤愤道:“被春梅抢走了!”
“什么?”郭彩霞瞪圆了眼睛,愣了半天才问,“一鸣,大嫂就算再厉害、再邪乎,她也抢不过你吧,你怎么”
她想说你怎么这么废物啊。
可话到嘴边,她又忍住了。
毕竟以后还要靠一鸣养活,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口无遮拦了。
“夏军长亲自过来给那贱人撑腰,我能有什么办法?”柳一鸣低吼起来,看着郭彩霞,“眼下住院费还没交呢,你身上还有值钱的东西没?”
郭彩霞满脸怔忡。
一鸣可是一家之主啊,到了这种时候,不顶事也就罢了,还频频伸手管她要钱。
见她吭吭唧唧地不言语,柳一鸣凑到床前,“委屈只是暂时的,你放心,咱们不可能一直倒霉,等熬过这段时间,我肯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否极泰来。
坏事不可能总发生在他身上,顾春梅那么能作,早晚有摔跟头的那天。
郭彩霞咬了咬嘴唇,犹豫半天才把手指上的金戒指和手腕上的金镯子摘下来,“这是我最后的东西了,将来有钱了,你一定要把它们赎回来。”
“好好好,我保证。”
柳一鸣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抢过来,在手里掂了掂。
分量很足,卖二三百应该不成问题。
“爸,你咋把行李搬到医院来了?”柳小川好奇。
“夏军长让搬的,东西没地儿放,我就扛过来了。”柳一鸣微微叹息。
“这突然搬出来,我晚上住哪啊?”
柳小川气得直跺脚。
从前他倒是可以去狐朋狗友家找宿。
借着爸的身份和权利在外面蹭吃蹭喝。
可爸现在身败名裂,一夜回到解放前,那些朋友早都不搭理他了。
柳一鸣皱紧眉头,“挑剔什么,活人还能让尿憋死?那走廊的长椅上不能睡人吗?”
柳小川不情不愿的。
他从小到大都没在长椅上过过夜。
但一想到爸也陪他一起睡,心里就稍稍平衡了。
“大嫂和兴发也搬出去住了吗?”郭彩霞抓着柳一鸣的手问。
“不清楚,她爱去哪就去哪,反正跟咱们没关系了。”
一想到春梅这段时间干出的事,柳一鸣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又怎会关心她的死活?
他积攒了这么多年的财富全被春梅搜刮走了,一分都没给他留。
就没见过这么绝情的人。
郭彩霞抿抿嘴,沉吟片刻又问,“一鸣,那你跟大嫂提离婚了吗?”
这婚不离,她永远也转不了正。
与其这么耗着,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断个干净。
“提了,那贱人也答应了。”柳一鸣眯起眸子,额头上的血管猛烈跳动几下。
柳小川听了,插了一句,“爸,那还等什么,赶紧跟她离啊,娶我妈进门,以后我给你们养老!”
柳一鸣冷哼道:“你大伯母开了条件,让我给兴发和兴国安排工作,再把村里的祖宅让给她,如果答应,她就跟我离婚!”
“开什么玩笑,大嫂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