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也很是懵懂。
她想了一会儿才说:“母妃说,太子哥哥和三哥哥是亲兄弟,一日的生辰也是缘分,我去三哥哥那里是代表太子哥哥给三哥哥贺寿,也算是替太子哥哥交际了。”
“那你觉得呢?”谢冰宁又问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回头指使沈琴:“我今日要在这里吃饭,你去和厨房说添一味炙羊肉和生鱼脍来。”
沈琴应着退出去,朝阳公主才低声说:“其实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我不常和其他哥哥们一处,可我总觉得,三哥哥并不十分喜欢太子哥哥,每次父皇考校功课,他也总想压着太子哥哥一头,母妃也经常因为这件事不快。太子哥哥生辰宴的时辰,是礼部早就协定的,三哥哥却要定在和太子哥哥同一时辰,你说像我,还有京中其他人,该去哪里?如果我们都去太子哥哥那里,那三哥哥岂不是自讨没趣?”
“对呀,太子毕竟是储君,略微有些脑子的人大约都会选取太子那里,那你这个和太子一道长大的公主反而选了去三皇子那里,别人议论起来,又该怎么说你呢?”谢冰宁问道。
朝阳公主不说话了。
其实早就在袁归雁说谢冰宁想攀附皇上那次,甚至更早的时刻起,她就忽然发现,她的这位母妃并不像她曾经以为的那样宠爱她。
所以这次她才会在袁归雁这样说的时候,第一时间来问谢冰宁。
谢冰宁为她倒了一杯蜜水,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朝阳知道自己去想,就已经开始长大了。
“母妃说,让五妹妹和她去太子哥哥的生辰宴。”朝阳公主只又说了这一句,就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
谢冰宁却知道,她这是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了。
只是她还没想通,袁归雁这样作践她的朝阳,让外人觉得这位公主不争气,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以袁归雁贪心的性子,谢冰宁只觉她怕是所图非小。
“阿宁,如果我还是打算去太子哥哥那里,要不要和母妃说下?”朝阳公主又问道。
谢冰宁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如果我是你,不仅不会说,还会稍稍迟来一些。”
“为什么?”朝阳公主不解。
“因为有时候,稍微慢一点,才能让你更好的看清很多人很多事。”谢冰宁并不想和她说的太明白,朝阳已经不是她刚醒来那副冲动莽撞的模样,那很多道理,最好让她经历一番,她才能更好的懂得。
朝阳公主点了点头,虽还是不解的模样,但还是搂住了谢冰宁的胳膊:“阿宁你说的都对,我听你的。”
谢冰宁舒了口气:“袁娘子应该也学好规矩了,听长康说她学好规矩到你身边了,你和她相处的可还好?”
朝阳公主又小小的叹了口气。
“我原先也不知怎的,只觉得她好玩又有趣,可现在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觉得,她只知道玩闹,书读的不好,说话也不能算谈吐有物,更讨厌的是,她大小姐脾气好厉害的,对下人也不够客气,因为长康照顾过你,她还总想着欺负长康,所以我才干脆把她送到七弟身边了。还有现在我竟然觉得,她也不那么有趣了,爱玩的东西都咋咋呼呼的,那叫什么来着对,玩物丧志!”
朝阳公主一顿抱怨完了,才问谢冰宁:“我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
谢冰宁露出一个“你才发现”的表情,朝阳公主果然红了脸。
好在正好沈琴带着膳房的人送了午饭来,才算解救了朝阳公主的脸红。
午膳马上就摆上了桌,除了公主钦点的炙羊肉和生鱼脍,还有几样素菜,汤则是一份冬笋火腿汤,是带着碳炉送来的,放在桌上的时候,还微微的沸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