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宁看着七皇子,等她继续往下说。
七皇子看着房梁,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其实我也不大懂”
“那天我去找母妃请安,母妃留我睡午觉,我刚刚睡着就被吵醒了,是母妃和香秀姑姑在说话,我听他们说的是谢姐姐,就假装还睡着听她们说话,母妃说谢姐姐很像一个人,她很心慌什么的。”
谢冰宁的心提了起来。
“然后香秀姑姑劝母妃,说她想多了,还说谢姐姐你就是个小小女官,掀不起什么浪来,也在宫里待不了多久,可母妃还不放心,就写了封信给了香秀姑姑,让她送给秦相,后面好像还来了个宫女,叫秋灵,后面再说什么我就真睡着了。谢姐姐,你说母妃会不会害你?”
谢冰宁没有说话,秋灵的事她并不意外,可只因为觉得自己像宁稼穑就写信给秦相,这个理由谢冰宁是不信的。
秦飞绿不像袁归雁那么贪心,做事只求一击必中,那她这次又在打算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谢冰宁问七皇子。
七皇子歪着脑袋想了想:“是我搬进宜秋宫的第三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对小孩子来说确实是很久了。
“谢姐姐,我是不是说晚了?我听下人说,最近死了个叫秋灵的宫女”七皇子有些不安的滑下小榻,扯了扯谢冰宁的袖子。
谢冰宁又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没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七皇子这才露出了笑模样,又亲亲热热的拉着谢冰宁一起吃了午饭,让谢冰宁哄着他睡了中觉,等七皇子睡着了,谢冰宁才终于可以离开。
一出门,就看长康坐在廊下缝着七皇子的衣裳,不时还把手放在嘴边哈一下,让手暖和起来。
见谢冰宁轻手轻脚的出来,长康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小宫女过来守着,才一前一后的和谢冰宁出了宜秋宫的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顾不得寒暄,谢冰宁就问起了朝阳公主的情况。
“公主挺好的,看着懂事了不少,和二公主三公主相处得比以前好,课业也开始上心了,倒是袁娘子闹了几次脾气,都被公主压住了。”
算算时间,娇杏确实也该学好规矩到朝阳身边了。
听到朝阳没有被娇杏带的和以前一样不成样子,谢冰宁放下心来,又和长康说起了七皇子:“七皇子刚刚离了母亲,身边的人又换了很几次,所以晚上总是睡不安稳,你多精心着些。”
“七皇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长康点了头,也没往下说。
谢冰宁知道长康待人一向实诚,可就是这份实诚让她不甚放心,秦飞绿虽并未待七皇子如同亲生,却也看不得七皇子和其他人亲近,只是这样的话谢冰宁没法叮嘱她,只能说道:“这孩子和我还算亲近,你要是有什么不决之事,可以来找我。”
长康郑重的应了,却忽然看向谢冰宁身后。
谢冰宁回头,竟看到萧恒向着她走来。
一样的黑色劲装,一样的身姿挺拔,只是在看到谢冰宁的时候,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似乎带着些别样的情绪。
“大皇子听闻七皇子身体不适,放不下心,让我来看看。”萧恒说的是七皇子的事,可说话的时候眼神却一直看着谢冰宁。
“萧功曹。”长康对着萧恒行了一礼:“谢掌籍陪七皇子说过话后,七皇子已经好多了,刚刚才睡熟。”
萧恒似乎是松了口气,看向谢冰宁,那目光沉而炽热,依然如她记忆中那般清澈,只是多了几分沉稳与内敛:“不知谢掌籍能不能拨冗和我说下七皇子的情况,我好和大皇子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