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就是他平日里爱说的“制衡之术”了。
玲珑说话的时候，也在暗自打量谢冰宁，只觉这个女孩年纪不大，但竟然难得的沉稳，忍不住点了点头。
白典籍放下茶杯，警惕的看着玲珑，明显是怕她抢走谢冰宁。
谢冰宁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眉眼官司，只讽刺的笑了笑：“真是个好结果，只是李姑姑那边”
“你放心，在旨意下来之前，我就给她喂了哑药。”玲珑说的直接。
这让谢冰宁更加确定，玲珑和白典籍不仅熟悉，怕是还关系匪浅。
“不然你以为，兰儿那些手段就能让李芸华乖乖的为她做事？”玲珑揶揄的看了白典籍一眼。
“真是谢谢你了。”白典籍又为谢冰宁满上，示意她继续喝，这次确实和她们一样的茶水了。
玲珑把杯子也推给白典籍示意她给自己满上，白典籍横了她一眼才继续照做，玲珑拿着杯子，转了转：“放心，李芸华还没死。”
谢冰宁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她看向白典籍，白典籍却一副淡然的模样，她也收敛起表情听玲珑细说。
“我让行刑的人使了点手段，然后把她送出宫去了。”
“那秋灵呢？”白典籍问她。
“秋灵自然是真死了，静妃一直盯着她，我不好使手段，”玲珑喝了一大口茶，语气忿忿：“我办案，就没有这么憋屈过，事情明明已经很清楚了，结果我的人都到了昭庆殿，跳出个林婕妤把什么都认了，不过我和李芸华说，是因为你答应她饶她性命我才放了她，她果然又吐出些东西。”
谢冰宁和白典籍就看向玲珑，玲珑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才继续往下说：“那是林婕妤认罪之后的事情了，李芸华说秋灵一直情绪不大对，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着看守的人，想说什么但一直都没说，直到晚上来福托人给秋灵送了东西，秋灵看到后哭了一场，然后和李芸华说了句话，说她后悔了。”
“她们不是分开关押的么？”白典籍问玲珑，为防止犯人私下串通，一般同案犯会分开关押，也会有专人看着不让他们交流。
“本来是分开关押的，可她们已认罪画押，断无翻案可能，就关到了一起。”玲珑随口解释，谢冰宁却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的原因，这玲珑也是不甘心这个结果，想把两人关在一起看能不能再挖出什么消息。
“那袁尚宫送的是什么东西？”这次问话的是谢冰宁。
玲珑想了一下：“送来的东西我们都会验过再斟酌要不要给犯人，那天来福送的是女人贴身的小衣，说相识一场想让秋灵干干净净的走，我们见她说的入情入理，又仔细验过没有什么不妥，就交给了秋灵。那晚的动静我们也听到了，只是后来李芸华劝住了秋灵，我们也就没有再管。”
谢冰宁偷看了白典籍一眼，继续思索。
袁归雁这个人贪心，却从不做没有用的事。
秋灵都已经签字画押，她后悔大可以去和玲珑说，也许还有改判的机会，为什么会在接了东西之后想要自戕，被李姑姑拉下后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李姑姑没有说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谢冰宁抬头，问玲珑：“可查过那秋灵家里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