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袁归雁几乎维护不了端庄的假面，骇然的看着她。
“陛下，娘娘，婢子按照秋灵所说的去做后，一来知道此事万一暴露很难善了，二来担心秋灵不肯给婢子剩下的报酬，就一直暗中观察着秋灵，想抓到背后指使她的人好威胁一二，结果，真的让婢子看到了！”
李姑姑又磕了个头，一脸祈求的看着宇文钦。
“陛下，此人怕是狗急跳墙要胡乱攀咬，还是不要听她瞎说了吧。”袁归雁坐端正了身子，柔着嗓子说道。
宇文钦淡淡扫了她一眼，复又转向李姑姑：“你说。”
袁归雁紧张的暗暗握握紧了拳头。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谢冰宁低头笑了。
她早就料定了这样的局面。
即使没有原来的记忆，她也早就看出李姑姑此人是个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小人。
单单最近和自己有关的事，李姑姑就既不敢得罪“下毒”的袁尚宫，又要讨好想把自己挪出去的公主，还能查到是白典籍使得手段，自然不可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其实刚刚最后那番话就是说给李姑姑听的，李姑姑也听懂了。
至于她会不会把白典籍给她下毒的事说出来，谢冰宁断定她不敢。且不说有没有人相信，现在这个局面即使说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宇文钦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谢冰宁，才看向李姑姑：“既然你知道是何人指使，为何在宫正司的时候不说？”
玲珑一怔，就要跪下请罪，宇文钦摆摆手让她站了起来。
“婢子，婢子不敢”李姑姑说着，又怯怯的看了一眼宇文钦，才低下了头。
宇文钦冷笑：“不敢？我倒要看看，这宫里什么人势力大到能让你说不敢的，说出来，我考虑饶你不死。”
“是”李姑姑语气犹豫，袁归雁不安的清了清嗓子。
“是秦贵妃。”李姑姑终于说出了答案：“那日婢子看到秋灵去了秦贵妃的昭庆殿，婢子不敢进去，只在外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等着，果然看到贵妃身边的香雪把人送了出来，还给了秋灵什么东西。”
袁归雁松了口气，暗暗对秋灵使了个眼色：“你只是看到她去了昭庆殿，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婢子听到她们提起了谢典籍，还说”李姑姑偷看了一眼袁归雁，才继续道：“还说太子、三皇子什么的”
说完这句话，李姑姑就又磕个头：“婢子的话句句属实，陛下不信，大可以审一审香雪！”
宇文钦迟迟未曾说话。
秋灵却忽然笑了：“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说着，秋灵也对着宇文钦磕了个头：“陛下，指使我的确实就是秦贵妃，秦贵妃听闻谢掌籍美貌心生嫉妒，才让我下毒害谢掌籍的！”
袁归雁瞥了一眼宇文钦，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妾虽然和秦姐姐不算和睦，但也知道秦姐姐是个磊落爽利的性子，绝对不会做出下毒之事，一定是婢子在胡乱攀咬。”
谢冰宁又暗暗笑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打乱了袁归雁的阵脚，她这次有些太着急了。
她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太过贪心了。
一步棋总是想不止吃掉对方一个子，总是想着一箭双雕，甚至一石三鸟，可越是这样，越容易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