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的朝阳，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冲动莽荒的傻姑娘了。
“好啊，幸亏我听你的沉住了气，不然可真就害了你。”朝阳公主笑着拍了拍谢冰宁的肩膀，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是，她们故意这样害你，肯定不是她们的意思，她们又是受了什么人指派呢？还有二妹妹，她为什么也”
看着女儿皱眉思索的小模样，谢冰宁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她的眉心：“别做这种怪样子，真丑。”
“你讨厌，我本来想到一个人，让你这么一摸我都忘了。”朝阳公主不满的扭了扭身子，却又挨得更近了些，下巴几乎搁在了谢冰宁的肩膀上。
谢冰宁心里其实有个怀疑的对象，可却是不能和朝阳说的。
她沉默了片刻了，才提点道：“我出宫去，谁得了最大的好处，自然就是谁了。对了，公主可知道，静妃娘娘已经和圣人进言，说我正月里就要及笄，新年前后事多，怕耽误了我的大事，想让我腊月初八前就出宫去，圣人已经答应了。”
“母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朝阳公主想也不想就问了出来。
谢冰宁只看着她，不说话。
“是因为我么？只要你在宫里，她们就会记得我是怎么任性换掉你的？”朝阳公主想到什么，小心翼翼的问。
“可是，可是母妃如果为了我想让你出宫去，已经和父皇说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自然是为了所谓的“双保险”。
多年的好友，谢冰宁自认还是了解一些袁归雁的做事风格的。
她这个人，无论计划什么，都求一击必中，所以从来都不会只做一手准备。
可这也只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
“很多事情，公主不能只看表面，如果臣因为谣言出了宫去，谁会获得好处，那谁就会有嫌疑，而且，这个好处可能不是你想的直接的好处，有些好处，需要时间久了才能慢慢看出来。”
“太难了，我有些听不懂。”朝阳公主摇摇头，又拉住谢冰宁的胳膊：“你好好给我说说嘛。”
谢冰宁摇摇头：“我以前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伴读，宫里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也并不知道，只是我在想，能指使宫女让公主恰好听到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能让二公主也参与进来的，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二妹妹”朝阳公主歪着头：“二妹妹的生母是个宫女，听说早就不在了，一直也没有娘娘照拂。”
说到一半，朝阳公主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前几天贵妃娘娘生日宴，我和五妹妹给母妃侍疾没有去成，二妹妹她们都去了，回来的时候，二妹妹头上戴了一支上好的点翠织金步摇，却没说是谁赏的，第二天她就找机会和我闲话，说起了你的事，你说，会不会是”
谢冰宁摇摇头：“绝对不可能是贵妃娘娘。”
秦飞绿性子高傲，是绝计看不上挑拨离间这种下作手段的。
袁归雁称病未去，那又会是谁和二公主说了那番话？
隔了十五年的时光，谢冰宁也无法从有限的信息里推断出更多，干脆也就不想了。
她拉了拉朝阳公主的手，轻声道：“算了，别想了，时间久了，那人自然会露出马脚来。”
“可就这样由着她害你？”朝阳公主小脸上满是不平。
谢冰宁摇摇头：“俗话说，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这许多次都没成功，后面肯定还会有所动作。虽说没有千日防贼的，可没有头绪瞎猜也只是徒然。”
“你说，会不会是林婕妤？”朝阳公主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