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年她宫里的一个二等宫女,跟着子规一道负责院里的一些杂事。
她记得这个人,倒不是因为她做事有多出色,而是因为——她曾在是在那个南蛮祭司身边伺候的。
祭司离开京城后,她才被拨到了自己院里。
这个宫女那个时候的名字似乎是青儿,也不知现在还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但她记得当初听她说起过,祭司走的时候留下些许的药和方子。
后来这些东西都被宇文钦交给了宫正司保管,可真的没有遗漏么?
还有这个青儿,是她死后,机缘巧合跟了秦飞绿,还是其实早就是秦飞绿的人了?
谢冰宁对秦飞绿的怀疑又深了一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说话的是白典籍。
谢冰宁回神:“那位走在倒数第三个宫女典籍大人可认识?”
白典籍看了一眼,皱起眉头:“你怎么问起她来了?她叫青儿,以前是先皇后身边的人,先皇后没了后托关系到了还是婕妤的秦贵妃身边,一直不得重用,却也不肯出宫去。问她做什么?”
白典籍有些奇怪。
谢冰宁心里的怀疑又深了几分,但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公主曾说过,秦贵妃身边有个伺候过先皇后的宫人,那人在到先皇后前面伺候的人用毒很厉害,刚刚看她的年纪觉得有些像,就忍不住多想了些。”
白典籍神色也凝重起来:“你是说”
她没有说后半句话,但意思已经到了。
谢冰宁点点头:“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到旁人。”
白典籍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十多年了,她做事的行径还是没变。”
可下一瞬,白典籍就又变成了平日里温和淡然的模样:“你还小,身子也不好,就不要为这样的事劳神了。”
白典籍拍了拍谢冰宁的肩膀就离开了,接着西厢中的一间烛火亮了起来,依稀还能听到白典籍的咳嗽声。
原来白典籍也住在这个院子里,谢冰宁还以为她是住在班房的。
谢冰宁轻轻叹了口气,也转身回了房。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觉得有些憋屈,也再无睡意,干脆也就不睡了,起身想找本书看。
可打开箱笼的盖子,谢冰宁却有些失神。
萧恒亲手交给她的那只小老虎,就板板正正的摆在最上面。
想来是小满过来收拾的时候以为是她的小物件,就放到了一起。
这原是萧恒送给朝阳的,可笑她最近见了朝阳两次,都没有把这东西送出去。
谢冰宁捧出丑老虎放在床头,人也跟着倒在了床上。
在月光下,那丑老虎被模糊了轮廓,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娇憨可爱。
她看着那老虎,竟然渐渐有了睡意。
一夜无梦。
后面几日倒也平静,谢冰宁闭门不出,除了早晚在屋内练习一套宁家拳法和给白典籍针灸外,其他时间都在待在屋里,只小满过来送饭的时候能说上几句话。
惠香被放出来了,只是整个人都木木的,不主动说话,有人同她说话更是要反应半拍,不知道禁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七皇子身边的人又换了一批,曹嬷嬷听说也被打死了,新换的嬷嬷姓王,圆圆脸看起来一团和气,可看七皇子恹恹的样子也知这个嬷嬷和前两个怕是差不了多少。
三皇子身边有两个宫女忽然没了踪迹,人去了哪里说什么的都有,但这些风言风语很就被秦飞绿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