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爆裂装备:脱罪 > 第10章
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极羽风猛地睁开眼,后颈的麻痹感还没散去,手腕和脚踝却传来冰凉的束缚感——他被牢牢拷在一把金属椅子上,手铐和脚镣都连着椅腿,合金表面泛着冷光,刻着密密麻麻的能量纹路,越挣扎收得越紧。他咬着牙猛拽了几下,手腕被勒出红痕,椅子却纹丝不动,反而发出“嗡”的低鸣,显然是用防爆材料特制的。
眼前的黑影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正被两个宇宙警察推着往前走,脚下的金属地板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走廊两侧的狱灯是暗紫色的,照得墙壁上的监控探头像一只只冰冷的眼睛。
眨眼间,他被推进一扇厚重的合金门,门内是间狭小的审讯室,只有一张桌子和对面的椅子,桌上的台灯射出惨白的光,正好打在他脸上。
“哈……哈……”极羽风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他盯着对面穿制服的审讯员,声音发哑,“你们真够了,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冷源,也没有炸舰船!”
审讯员推了推鼻梁上的全息眼镜,镜片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通缉信息,他慢条斯理地说:“极羽风先生,您现在的通缉等级是全宇宙S级——哦不,更正一下,刚才系统更新了,您已经被标为红色通缉,这是最高级别的通缉令,比星际海盗的等级还高。”
极羽风猛地拍了下桌子,手铐撞在金属桌面上发出巨响:“那你们到底想他妈怎样?非要逼我承认没做过的事?”
“您说您是无辜的,”审讯员抬眼,目光像淬了冰,“可神核的系统从不出错,为什么偏偏把您的身份信息和能量波动录入通缉档案?冷源失窃时,舰船黑匣子里记录的能量特征完全吻合,这您怎么解释?”
“那你们他妈就不知道什么叫栽赃陷害吗?!”极羽风胸腔剧烈起伏,“有人故意伪造证据,就是想让我背锅!”
审讯员摊了摊手,语气平淡得像在念报告:“您放心,如果调查后证实您是被冤枉的,我们会还您清白。”
“那要多久?”极羽风追问,眼里还带着一丝期待。
审讯员调出一份电子档案,投影在墙上:“根据上一份类似案例,有位和您一样声称被冤枉的先生,现在已经在监狱里待了2600年,调查还在进行中。”
“啊?”极羽风彻底懵了,眼睛瞪得滚圆,“这他妈还查个屁啊!直接让我背锅得了!”
“诶,您说得很有道理。”审讯员突然合上档案,站起身,“极羽风先生,既然您对调查程序没信心,那干脆就进监狱等着吧。”
话音刚落,两个穿黑色防暴服的宇宙警察就走进来,一左一右架住极羽风的胳膊。“我是冤枉的!我是被栽赃的!你们他妈的抓错人了!”极羽风拼命挣扎,脚镣在地上拖出刺耳的火花,可力气却始终提不起来。
他被扔进一间狭小的牢房,合金门“哐当”一声锁死,门上的能量锁亮起红光。极羽风扑到门边,死死攥着栏杆大喊:“放我出去!你们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守在门口的警察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别喊了,明天一早你就会被送上审判庭,到时候自有裁决。”
“审判你大爷的审判!”极羽风气得抬脚猛踹牢门,金属门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他脚心发麻。他看着牢房里光秃秃的墙壁,又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痕,一股绝望涌上来——难道真要像那个倒霉蛋一样,在这破地方待上几千年?檀中穴突然微微发烫,极羽风捂着,蹲地下忍受着。
那里的烫意突然加剧,像有团火在皮肉下炸开,那枚金色光点亮得刺眼,几乎要穿透T恤。极羽风疼得蜷缩成一团,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牢门,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跳得断断续续——一下,停半秒,再一下,每跳一次,穴位的刺痛就加深一分,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该死……”他咬着牙骂出声,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眼前开始发黑。渐渐地,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没了动静,身体像被抽空的麻袋般瘫软下去,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意识在黑暗里不断下沉……
“喂……喂。”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模糊的回音。极羽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坠入了那个灰蒙蒙的梦境——贤海就站在面前,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样子。他想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胳膊却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贤海的身影越来越淡。
“起床了。”
这声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响指,让极羽风瞬间惊醒。牢房里的灯不知何时暗了下去,墙壁和地面渗出黏糊糊的不明液体,泛着诡异的荧光,闻起来像生锈的铁。“靠,这是怎么回事?”他撑着墙站起来,刚直起腰,檀中穴的疼痛再次炸开,比之前更凶,像是有把烧红的锥子往里钻。
“他妈的……”极羽风疼得额角青筋暴起,一拳狠狠砸向牢门。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合金门竟被他硬生生打穿个窟窿,边缘的能量纹路瞬间熄灭,整个门体歪歪斜斜地挂在合页上。他扶着墙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视线却在疼痛中变得异常清晰。
他绕着弯弯曲曲的走廊往前走,脚步踉跄,像个喝醉的人。走廊两侧的监控探头不知何时都黑了屏,只有应急灯在头顶闪烁着红光。他躲进一间标着“器材室”的黑暗房间,刚想喘口气,背后的墙壁突然“咔嚓”裂开一道缝,两只强有力的手猛地将他拉了进去!
“嗯啊啊啊,你他妈是谁?放开我!”极羽风条件反射地挣扎,胳膊肘往后猛撞,却被对方死死按住肩膀,力气大得惊人。
“你安静点。”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极羽风挣扎得更凶了:“你到底是谁?快告诉我!”
对方掀起兜帽的一角,露出被阴影遮住的半张脸,声音放缓了些:“我是来救你的。你叫极羽风,对吗?”
极羽风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眯起眼打量对方——身披深灰色斗篷,连脸都被兜帽和面罩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你不用管。”对方侧身让开,“你叫我米克就行。”
“好吧,米克。”极羽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指节还在隐隐作痛,“现在怎么走?这破地方跟迷宫似的。”
米克抬手指向墙角:“穿过这道裂缝。”说罢,他从斗篷里抽出一把老式长枪,枪身锈迹斑斑,枪口却闪着幽蓝的光。
他握着枪在空气中虚划两下,面前的虚空突然像被撕裂的纸,裂开一道两米宽的口子,边缘跳动着淡紫色的电弧,里面是扭曲的光影。
“等等……你怎么会用这种撕裂时空?”极羽风愣住了,这手法和银滩的长刀有点像,却更粗糙,带着股野性的力量。
“这件事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米克把枪背回身后,“进去后直走,会看到一个星门,把手按在启动台上,剩下的不用我教你。”
“我知道了!”极羽风冲他摆了摆手,咧嘴笑了笑,“谢了啊,米克!以后有空来地球,我请你喝啤酒!”话音未落,他已经一头扎进了裂缝。
周围的环境瞬间变成一片淡蓝色的混沌,脚下像踩着流动的水,每走一步都在摇晃。前方出现一道悬浮的台阶,由光粒组成,踩上去会发出“滋滋”的轻响。他扶着两侧的空气往上走,越往上,檀中穴的疼痛越剧烈,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台阶尽头是个半米高的石台,上面嵌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极羽风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了上去——“吱哏——”石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地面开始震动,四周的光粒像被吸引的铁屑,纷纷聚拢过来,组合成一个巨大的星门框架。电磁光在框架间流转,发出“噼啪”的电流声,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冲击,将极羽风掀得后退半步。
星门启动了。
极羽风咬着牙,一股劲冲了进去,强大的撕扯感瞬间包裹全身,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他死死闭着眼,却不是因为穿越的眩晕——檀中穴的疼痛再次达到顶峰,那枚金色光点几乎要从皮肤里蹦出来,疼得他浑身发抖,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拉扯。
不知过了多久,极羽风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睁开眼
时空洞里的淡蓝光流还在身侧呼啸,像无数条发光的绸带缠绕着他,他伸手抓了把,指尖却只穿过一片冰凉的虚无。“这趟穿越可真是漫长得能打个盹儿了……”他咂咂嘴,刚想活动下发麻的腿,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直直往下坠去。
(与此同时)
祭坛之上,一个男人正在唱着:“说一段神话~话说那…”
“噗通!”
一声闷响打断了吟唱。极羽风不偏不倚砸在那人背上,两人滚作一团,极羽风揉着发疼的后脑勺爬起来,抬头就撞见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有穿铠甲的武将,有戴乌纱帽的大臣,还有高台上端坐的女帝,个个表情像见了鬼。
“什么情况?”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视线扫过周围的青铜鼎、石制祭坛和飘扬的“龙”字大旗,“这是哪儿?拍古装剧呢?道具挺逼真啊。”
“难……难道……”一位白胡子大臣突然抖着声音跪伏在地,指着极羽风对高台上的女子喊道,“陛下!这定是上天派来的神灵!东瀛国的神蛹武士欺我龙国久矣,如今神灵降临,我们有救了!”
“哈?”极羽风听得一头雾水,摆了摆手就要往后退,“认错人了啊,我就是路过打个酱油,不打扰你们拍戏,我走了哈。”
“站住!”对面阵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一个身披黑甲、佩着长刀的武士排开人群走出,头盔下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极羽风,“你是什么来路?敢在我东瀛武士面前装神弄鬼?”
“你谁啊?”极羽风上下打量着他——黑甲上嵌着青铜饰纹,长刀刀柄缠着暗红色绳结,看着倒像那么回事:“穿得挺凉快,就是口气不太好。”
武士冷笑一声,拔刀指向极羽风,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吾乃东瀛神蛹武士宫本武藏!奉天皇之命踏平龙国!听闻尔等龙国猛将如云,今日一见,竟是这般乳臭未干的小子?趁早让你们女帝投降,免得血流成河!”
“哦……小日本啊。”极羽风恍然大悟,吹了声口哨,转头冲高台上的女子挑了挑眉——那女子肤若凝脂,凤眸含威,当真比画上的牡丹还要艳几分。
他再转回头,哈哈大笑:“啊对对对,我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神灵’……”
“这……这神灵怎么如此轻浮?”
“完了,怕不是个假神,我们龙国要亡了!”
身后的大臣们顿时炸开了锅,连高台上的女子也蹙起了眉。
“但是!”极羽风突然收住笑,一声大吼如同惊雷炸响,祭坛周围瞬间鸦雀无声,连风吹旌旗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对面的东瀛武士们被这声震得心头乱跳,握着刀的手都紧了紧。
宫本武藏握紧长刀,眼神凝重起来:“なるほど、強敵に遭遇したようだ。(不错,看来遇到强劲的对手了。)”
极羽风活动着手腕,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红,向前一步:“そうか?俺もめっちゃ興奮してるぜ。(是吗?我可太兴奋了啊。)”
“思いがけないが、これほど円滑に溝通できるとは。敬意を表す。では、俺の一撃を受け止めてみよ。(没想到阁下竟能如此自如地沟通,在下佩服。那就看看你能否接得住我这一击了!)”
宫本武藏话音未落,长刀已如闪电般出鞘,一道雪亮的刀光直劈极羽风面门。
“停!”极羽风猛地后退半步,“我没武器!”他几步冲到旁边一个武将身边,指着对方腰间的佩剑,“借我用下剑!”
那武将手忙脚乱地解下武器,递过来的却是一把巴掌大的小刀,刀刃还没开锋。
“你他妈脑袋有坑啊?”极羽风没好气地敲了敲武将的头盔,“我要的是剑,不是削苹果的刀!”他干脆自己动手,拔出那武将腰间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冲过去,宫本武藏的刀已经劈到眼前。极羽风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竟被长刀拦腰斩断!
可下一秒,时间像被按下了回溯键。
宫本武藏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拔刀的姿势,而极羽风的剑尖,正稳稳停在他喉咙前0.01公分处。刚才的“拦腰斩断”仿佛一场幻觉。
“こ……これは不可能だ……俺が負けた?いいえ……何かに干渉されている……この干渉力が……強すぎる……俺は……負けた。
(这……这不可能……我居然输了?不……我受到了某种干扰,这干扰力……竟如此之强,在下……输了。)”
宫本武藏盯着那把剑,缓缓收刀入鞘,对着极羽风深深鞠躬。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融化的雪般消散在空气中——原来竟是东瀛召唤出的神灵投影。
祭坛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刚才极羽风只是双眼闪过一丝红光,宫本武藏就定在原地不动,极羽风便拔出旁边武将的剑,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宫本武藏面前。
“这……这不可能!”剩下的东瀛武士们彻底疯了,为首的一个嘶吼着拔刀,“就算你赢了宫本大人,今天你们龙国也得血流成河!”
极羽风懒得废话。身影一晃,竟如鬼魅般瞬移到那武士面前,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叫什么叫?”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提起来。
紧接着,祭坛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闷响。
极羽风左一拳右一脚,时而使出佛山无影脚将人踹飞,时而化掌为爪按住对方关节,不过片刻功夫,那些叫嚣着的东瀛武士就被他一个个头朝下插进了祭坛的泥土里,只露出两条腿在外面乱蹬,活像插了一地的萝卜。
身后的龙国众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了。高台上的女帝猛地站起身,凤眸圆睁,指着极羽风颤声喊道:“这……究竟是何方神灵?竟强悍至此!”
极羽风拍了拍手,转身冲女帝咧嘴一笑,刚想开口说:“哦,我就是……”
头顶突然降下一束耀眼的白光,像个巨大的漏斗将他罩住。
“我靠,又来?”他骂了一声,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被白光往上吸。最后一眼,他看到女帝惊愕的脸,还有那些插在地里的武士蹬得更欢的腿——然后,意识便被强光彻底吞没了。
(魔神战争)
极羽风从时空洞摔下来时,结结实实来了个屁股着地,疼得他龇牙咧嘴直抽气。他捂着屁股刚想骂娘,抬眼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远处的城墙塌了大半,断戟残甲遍地都是,魔物的嘶吼和士兵的呐喊混在一起,火舌舔舐着焦黑的土地,血腥味和硫磺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这是哪儿?拍战争片呢?道具组也太拼了吧……”
话音未落,一头长着三只眼睛的魔物突然朝他扑来,腥臭的涎水甩了他一脸。极羽风下意识往旁边一滚,堪堪躲过对方的利爪,魔物扑了个空,鼻孔里喷出两道灼热的气体,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声。“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他举着双手往后退,脚却踩到了一把断剑,差点摔个跟头。
魔物显然没这打算,再次低吼着冲过来。
极羽风急中生智,身体一矮滑了个铲,贴着地面绕到魔物身侧,借着惯性一脚冒出火光踹在它的后腿关节上——“嗷呜!”魔物失去平衡,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极羽风哪敢停留,爬起来就往硝烟里钻,在断墙和尸堆之间东躲西藏,一边跑一边吼:“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他妈给我扔哪个片场了?!”
他的吼声还没消散,头顶突然亮起一束刺眼的白光,熟悉的拉扯感再次袭来。“我靠,又来?!”极羽风只来得及骂一句,就被光束吸了上去,再次陷入天旋地转的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他“噗通”一声掉进一堆硬纸板箱子里,箱子里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玻璃碴子差点扎进手心里。“哎哟喂……我的老腰啊。”他扶着腰龇牙咧嘴地坐起来,刚想看看周围的环境,一把寒光闪闪的剑突然指在了他的喉咙前。
剑的主人是个看起来约莫十四岁的少年,眉眼清秀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锐气,正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仙舟罗浮,不是外人该来的地方。”
极羽风看着对方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无奈地笑了笑:“我说这位小哥们儿,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仙舟罗浮到底是哪儿?我真是两眼一抹黑。”
“仙舟罗浮就是仙舟罗浮。”少年把剑又往前送了送,剑尖几乎要碰到极羽风的皮肤,“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是何人?看你这一身穿着,根本不是我们仙舟的人。”
“我……”极羽风顿了顿,一股无名火突然涌上来,“我只是个倒霉蛋!被人栽赃陷害,全宇宙通缉,中途被个神秘人拉进时空裂缝,穿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现在落到这儿,还要被你这么个小屁孩拿剑指着喉咙!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彦卿只是想确认……”对方看着极羽风这一趟操作,有点后怕。
“确认什么?!”
彦卿握着剑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我也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谁知道你是好是坏?仙舟最近不太平,外来的可疑人员都要盘问。”
“那你干脆宰了我吧!”极羽风突然抓住对方的剑刃,硬是把剑尖往自己喉咙上送,嘶吼道,“来呀!让我看看你这小屁孩到底有多大本事!来啊!”他的手被剑锋割破,血珠顺着剑身往下滴,眼神里满是豁出去的疯狂。
彦卿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收剑:“你……你要干什么?别冲动!”
“我受够了!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极羽风像疯了一样吼着,抓着剑的手更用力了。
看着他这副即将失去理智的样子,彦卿咬了咬牙,推开极羽风,“噌”地一声把剑插回鞘里。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极羽风突然俯身,一把将他拦腰抱起,猛地往旁边的货箱上一撞——“咚”的一声,彦卿撞得头晕眼花,等他反应过来时,极羽风已经像兔子一样窜出了货舱门。
“站住!”彦卿捂着撞疼的后背追出去,货舱外的走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极羽风的影子。“可恶,居然让他跑了!”他气得直跺脚,转身就往巡逻队的方向跑,打算通报情况。
另一边,极羽风正沿着走廊狂奔,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哈哈哈!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还想拦我?这下谁也拦不住——”
话没说完,走廊尽头突然转出两个穿着银灰色制服的人,肩章上的标志刺得他眼睛生疼——是宇宙警察!极羽风的笑声戛然而止,愣在原地的瞬间,其中一个警察已经掏出了电击器,“滋滋”的电流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不……”极羽风刚想转身逃跑,电流就已经窜遍全身,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临失去意识前,眼里只剩下一片生无可恋的绝望。
两个警察走上前,熟练地给他戴上手铐,其中一个扯掉了脸上的“云骑军”伪装面具,露出底下毫无表情的脸。
“带走。”他们架起极羽风的胳膊,拖着他往走廊深处走去,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
极羽风的头歪在一边,嘴里气若游丝地骂了句:“你大爷……”
不知过了多久,极羽风的意识才从一片混沌中挣扎出来,后颈传来的钝痛像生锈的铁钳死死攥着神经,他猛地睁开眼,视线里的光刺得瞳孔发颤——审讯室的白炽灯吊在天花板中央,光线惨白得像停尸房的裹尸布,把四壁的金属墙面照出冷硬的反光。
手腕和脚踝传来冰凉的束缚感,他低头一看,暗银色的合金镣铐正嵌在皮肤里,链节上流转的暗纹显然带着能量禁锢的气息。椅子是浇筑成一体的金属块,坐上去像被冻在冰窖里,寒意顺着尾椎骨爬上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呵……又来了。”极羽风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场景他不算陌生,从神核逃出来的这些年,被莫名势力扣押、审讯的戏码演过不止一次。
只是这次的镣铐格外沉,沉得让他怀疑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审讯室的金属门“嗤”地一声滑开,冷气裹挟着脚步声涌进来。
极无云身上的短披风在灯光下有着光泽,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黑色作战服包裹着紧绷的肌肉,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把上。
“你就是极羽风吗?”极无云站在三步开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唯独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打量极羽风的目光带着审视,又像在看一件早已知晓答案的旧物。
极羽风抬眼瞥了他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是……叫你爷爷干嘛?”
话音刚落,左边的侍卫已经动了。那是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拳头带着破空的风声砸过来,结结实实落在极羽风的侧脸“嘭”的一声闷响,他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口腔里瞬间涌上铁锈味的腥甜,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像是有团火在皮肤下游走。
“够了。”极无云抬手挥了挥,声音依旧平淡,却让侍卫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缓步走到极羽风面前,弯腰俯身,视线与他平齐。一股淡淡的雪松味飘过来,和这审讯室的冰冷气息格格不入。他的眼神里带着点玩味,像猫捉老鼠时的那种漫不经心:“你跟你父亲一样,骨头硬,性子烈。只不过,他没你这么没礼貌。”
“我他妈不管你是谁……”极羽风猛地抬起头,腥甜的血沫从嘴角溢出来,眼神里燃着怒火,“我没有偷……什么他妈的冷源!老子还去帮你们拿回来!你们这群混蛋……”他越说越激动,镣铐被挣得哐当作响,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极无云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我知道,我知道。”他的语气带着点不耐烦,像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我们已经查出来了,确实不是你,监控显示,你那段时间还在地球上抽着烟喝着酒,对着电视里的球赛骂骂咧咧。你的房间我们也搜了,除了那个二手冰箱有点超标辐射——估计是你把冷源塞进去冻啤酒了——确实没什么可疑的。”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极羽风紧绷的身体,“何况,你也没那个实力。”
最后那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极羽风的心里。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却没再反驳。
实力?在这些来自神核的家伙眼里,自己大概永远是那个没资格参与博弈的废物。
“所以呢?”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
极无云忽然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影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密语,又像威胁:“神核的事,轮不到你操心,我来管,至于你……”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极羽风渗血的嘴角,“先滚回地球去,帮我办件事。”
极羽风皱眉,刚想开口,就听见对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先给我把通往地球的纽带守好,别出任何岔子,否则……”他没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话音未落,极羽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空间撕裂的嗡鸣。他猛地回头,只见一道扭曲的光痕在虚空中展开,像块被揉皱的玻璃,里面翻滚着五颜六色的乱流,隐约能看到无数碎片在飞速掠过——那是时空穿梭的口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后背袭来。是男子的气波掌,力道不算致命,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推送力。极羽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掀飞起来,朝着那道时空口子撞去。
“啊啊啊啊啊啊——”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他,耳边是呼啸的乱流声,五脏六腑像被搅在一起,眼前的光怪陆离让他头晕目眩。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在无数个时空碎片里被甩来甩去,直到意识再次被黑暗吞噬。
“砰!”
重重一声闷响,极羽风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后脑勺磕到什么东西,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他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贴着泛黄的报纸,角落里还有蜘蛛网,是他在地球上租的那间小屋。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泡面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他撑起上半身,转头望去,只见镜渊三人正站在客厅中央,手里的武器还没完全收起:镜渊的流星剑泛着热气,头发散乱着,满脸土灰,柳眠的手掌都冒着白烟,连玄休都是满头汗,而极琳琅就站在他们旁边,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眼神里带着警惕,看到他时,那点警惕瞬间变成了惊讶。
四个人都沉默着,收回武器的动作停在半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齐刷刷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极羽风。客厅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块,月光从缺口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歪斜的光带,正好落在极羽风渗血的侧脸和那身沾满尘土的衣服上。
“你……”极琳琅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发紧,“你怎么回来了?”
极羽风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疼。他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如重释负的躺地上闭眼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