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托克切夫松了口气。
“教官,黄梅怎么还不醒。”冯长征有些焦急。
“没什么事,应该”张宝山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发现,黄梅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脸色十分苍白,嘴角似乎还残留什么东西。
他赶紧趴下去,用手擦下嘴角的残留物,放在鼻尖闻了闻。
只有些许青色的味道,似乎是什么植物。
用舌尖舔了一点点,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对,她中毒了!”
“什么?!”冯长征和其他几个知青瞪大眼睛。
“发生什么事?”托克切夫听见骚动,和翻译一起走过来。
“她中毒了,你们的监狱里是不是有什么毒药?”张宝山站起来,眉头紧锁望着他。
“这不可能。”托克切夫两手一摊。
“你放屁!人都快死了,你还不说实话。”冯长征愤怒大吼。
“我真的不知道。”托克切夫神色发懵。
“都闭嘴。”张宝山抬手制止。
回头看了看黄梅,他又望着洛夫斯基的尸体。
快步走过去,在尸体上上摸索一圈,果然在口袋里找到一块儿黑色布料。
上面有许多碾碎的植物残屑,放在鼻尖闻了闻,张宝山立即确定,就是这玩意儿。
可问题是,都碾碎了,他也无法确定,这个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有毒的植物。
确定不了就不能贸然解毒,否则很有可能加重。
“教官!黄梅好像不喘气了。”方二河缩回手指,惊慌地看着张宝山。
他连忙过去检查了一下,眉头皱的更紧。
黄梅的呼吸确实已经十分微弱,几乎细不可闻。
再这样下去,她指定活不过今晚。
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简直是绝境!
“教官,咋办啊?”冯长征眼眶带泪。
这家伙其实对黄梅有意思,只不过平时隐藏的极好。
此刻看到暗恋的女孩要死,他忍不住掉眼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宝山身上。
咬了咬后槽牙,他心底一横:“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觉得这应该就是走马芹!”
张宝山常年在山里转悠,有毒的东西他认识不少。
这一片儿无非就是白头翁、天仙子、乌头,走马芹一类的东西。
可他又不是神农,不可能把这些有毒的东西都尝一遍。
刚才他闻那块布料,隐隐约约觉得有点芹菜的味道。
眼下也只能抓住这一点微弱的可能性试一试。
“走马芹?教官,你说的是啥?”
“别废话,”他转头看着翻译,“你们随身带着酒没有?”
翻译看向托克切夫。
后者作为敖德萨出来的狠人,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喝生命之水。
随身带的军用水壶里灌的全是白酒。
他连忙解下来:“这玩意儿能救命?”
“现在是。”张宝山一把抢过去,转头蹲着往黄梅嘴里灌。
动了动鼻子,冯长征满脸担忧:“教官,这时候了,你怎么还给她灌酒啊?”
“闭嘴!”张宝山其实心里也是紧张的不得了。
这次他出来带队,要是真死了人,他难辞其咎。
况且黄梅这个小姑娘很不错,将来她指定能成为人才。
现在死在这里,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