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看你事业有成,才回头来找你这个接盘侠。”
“这几年,她跟那个黄毛可一直没断干净,为你‘流产’了好几次吧?你还真信了?”
贺天钧说着,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把撸开我的衣袖。
养了三年,那些疤痕淡了很多,可层层叠叠的旧伤依旧触目惊心。
烫伤,割伤,还有一圈圈丑陋的烟疤。
贺天钧把我的手臂亮在秦川眼前。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哪个一心想读大学的好姑娘,会用这种花样?”
“这都是祝瑶惯用的太妹手段!”
“不可能!你在骗我!”秦川双目赤红,还在嘴硬。
贺天钧懒得再跟他废话,一抬手,身后的秘书立刻递上一个文件袋。
他直接将文件袋甩在秦川脸上。
“自己看!”
照片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赫然是祝瑶和一个混混的亲密照。
照片下面,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结论那栏刺眼得很。
贺天钧的声音冷得像冰。
“这些事,我一个外人都能查得清清楚楚,你秦川会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就是故意装瞎,好给你自己伤害她的行为,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秦川彻底崩溃了。
他看着那些散落的纸张,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眼看我要跟着贺天钧离开,他猛地扑过来,想抓住我的手。
我厌恶地甩开他。
“你很烦。”
我冷冷地看着他。
“秦川,你根本不配说爱。”
他颓然地跪倒在地,仰头看我,满脸泪痕。
“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平静地回视他。
“恨你?秦先生,你太高看自己了。”
“在我记忆里,你不过是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你不出现,我根本不会想起来还有你这样的一个人。”
“我只想过我自己的正常生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秦川好像彻底哭了,哭得像个孩子。
我却一眼都没再多看,转身挽住了贺天钧的手臂。
我和贺天钧领证那天,秦川的名字上了财经头条。
他回国了。
第一件事,把祝瑶送进了地狱,下半辈子都别想出来。
第二件事,散尽亿万家财,成立了一个叫“暮归”的助学基金。
客厅的电视上,记者把话筒怼到他嘴边。
“秦先生,为什么叫‘暮归’?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秦川清瘦脱相,对着镜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等一个故人回家。”
贺天钧直接按了遥控器关机,客厅瞬间安静。
下一秒,他整个人从背后贴上来,下巴搁在我肩窝,热气喷在我耳边,声音又贱又懒。
“老婆,听见没?暮归,秦川在这隔空喊话呢!”
我一胳膊肘怼在他胸口。
“贺天钧你是不是皮痒了?”
“哎哟!”他装模作样地痛呼一声,双臂却把我圈得更死,“感动不?前男友为你散尽家财,就等你回头。多伟大的爱情。”
“我也给你散一个,怎么样?”
我被他气笑了,转过身捏住他的脸。
“你敢把咱们家的钱散一个试试?”
“不敢不敢。”他立刻嬉皮笑脸,低头就要亲我。
我偏头躲开。
“我叫向晚,就非得迟暮归去?什么破逻辑。”
“逻辑不重要,态度很重要。”贺天钧把我拦腰抱起,几步丢进沙发里,整个人压了上来。
“向晚,你和秦川认识了很久,从前你的眼中只有他。”
“我很怕。”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脸颊,痒得我直缩脖子。
我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向我。
打闹声戛然而止。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是一个宣告。
松开时,我俩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贺天钧,我已经有了你给的归处。”
“不需要再走了。”
贺天钧深深吻下。
秋风吹过,树影摇晃。
正是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