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脚钉在了原地。
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痛苦呻吟的祝瑶,脸上满是挣扎。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祝瑶。
“向晚,你等我一下。”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我先把她安顿好,马上就来找你。”
我脚步没停。
等他?
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我等他干什么。
我头也没回地走出那间病房,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落锁。
从柜子里翻出我的护照和证件,塞进包里。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疗养院。
刚逃出疗养院,刺耳的警报声就在身后炸开。
一辆车猛地刹在我面前,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嘶鸣。
车门推开,下来一个男人,也是华人。
他看着我,神色激动,嘴唇都在抖。
“我找了你很久。”
我回头看了一眼警铃大作的疗养院,没多想,直接钻进了他的车。
男人叫贺天钧。
他说,他是我的大学同学,还追求过我。
接下来的日子,贺天钧把我藏得滴水不漏,秦川的人一次都没找上门。
他直接帮我办好了去瑞士读书的一切手续。
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轻松开心的时光。
贺天钧从不像秦川那样逼我,他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给我恰到好处的帮助和空间。
我对他,渐渐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毕业典礼那天,阳光正好。
贺天钧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出现在我面前,引得我那些外国同学纷纷吹起口哨,用蹩脚的中文喊着“在一起”。
我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终于决定,接受他。
可就在我准备点头的那一刻,一道疯了般的身影撞了过来。
是秦川。
他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像一头困兽般,嘶吼着一拳砸向贺天钧。
贺天钧侧身躲开,连衣角都没让他碰到。
秦川一击不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死死地瞪着贺天钧。
“你为什么把她藏起来!”
贺天钧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嗤笑一声。
“秦总,向晚是个成年人,不是你的所有物。什么叫我把她藏起来?”
他语气陡然转冷。
“我可不像你,心理变态,打着爱的名义把人囚禁了整整十年!”
“我没有!”
秦川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
“我没有囚禁她!我只是太爱她了!”
他转向我,通红的眼睛里滚出泪水,声音哽咽。
“向晚,这几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快疯了”
贺天钧脸上的不屑更浓了。
“是挺辛苦的。一边养着你的太妹老情人和私生子,一边满世界装深情找人,确实辛苦。”
贺天钧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扎过去。
“有这个闲工夫,怎么不去做个亲子鉴定,看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秦川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胡说什么!”
“胡说?”贺天钧冷笑,“祝瑶当年为什么被退学,你查过没有?”
“你就只信向晚逼她退学的鬼话,明明是她自己为了个校外的小黄毛跟别人争风吃醋,捅死了人,才被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