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半月过去了。
孩子一天一个样子,出生这半月,姜窈几乎没操过心。
全家都围着孩子转,抢着抱孩子都抢不停,姜窈只需要伺候他吃喝,其余时候,都在空间补觉,换尿布,洗澡,洗尿布,周景年都包圆了。
姜窈过得很是舒心,吃这方面,杜氏毫不吝啬,家里一共就那么七八只鸡,被她杀了五只,剩下的几只,打算来年找只公鸡过来孵小鸡。那几只野猪的猪蹄都被杜氏留了下来,专门给她做月子吃的。
空间里,周景年也天天炖鱼,蒸鱼。
姜窈胃口本来就不大,吃不了这么多,勉强吃下一半,剩下的鸡肉和猪蹄都给家里分了。
空间里剩下的鱼肉则是都给了周景年,他眼看着胖了不少,不对,是全家都胖了不少,果然冬天养膘。
姜窈看着还是很开心的。
养好了膘,来年才扛造。
明年,兵乱一来,他们是势必要逃荒的,到时候被折腾得骨瘦如柴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前世,周景年清瘦得像个文弱书生,半点不像身强体壮的猎户,加上模样精致,像个小白脸,被许多人小瞧过。
就连她也时常感到疑惑,周景年是怎么靠着一副骨瘦如柴的身板做了这么多的事的。
这辈子,大家都有健康匀称的身体才好。
姜窈吃好睡好,也胖了,但面色红润,气色更甚从前。
她想着,等出了月子,又没了负担,多动一动,跟杜氏他们去地里挖挖野菜,再跟周景年去山里转一转,很快就能瘦下来。
所以,她毫无负担的吃完睡睡完吃。
这天。
她吃完刚想进空间,听到外面有陌生人的声音。
来客了。
周景年抱着孩子,侧耳听,认出来了,“是二舅和二舅母来了。”
姜窈便起床,拉着相公孩子出了门。
杜二舅和二舅母一人提着一篮子东西,冻得嘴唇发黑,瑟瑟发抖的进了院子。
杜氏拉着他们进屋,用嗔怪的语气,“二哥二嫂,这么冷的天,你们来干嘛,看你们,冻成了这个样子!赶紧烤烤火。”
两人靠近火堆,总算感觉暖和了一些,呼出一口气,“当真是太冷了。”
二舅母望着周景年怀里的孩子,上去瞅了几眼,她身上还有寒气,没敢抱,满脸笑意道,“这孩子长得真好,看这大眼睛,长得像窈窈,这鼻子嘴巴,跟景年真是一模一样,长大别提多漂亮了。”
宝儿葡萄般的大眼睛朝着她吐了个泡泡。
二舅母心都化成一滩水了,笑容更加灿烂。
一旁的二舅这才解释,“本来早就该来了,里长不关着你们的时候就该来看看,爹娘记挂着你们,
“可偏偏这么早开始下雪,打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家里人病了一半,娘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咳得不行,实在是自顾不暇,算着景年媳妇这几日生产,干脆这几日过来一趟了。”
周三在一旁撇撇嘴,本来也是该大舅来的,结果来的是二舅,啧。
杜氏急得不行,“娘现在如何了?”
杜二舅摆摆手,让她不必担心,“好多了,就是还有些咳嗽,本来也想来的,但她老人家实在不好行路。”
“不该来,不该来!”
杜氏连连道,“该小辈们去看她的,等来年天好转了,我就带着景年和他媳妇去看娘。”
杜二舅又把两个篮子拿过来,“就送了一些鸡蛋和腊肉,给景年媳妇补补身子。”
他看了姜窈一眼,本来就想瞟一眼的,到底男女有别,可实在被震惊到了。
他原本想着,今年灾年,小妹村里又染了瘟疫,受了重创,哪怕有三个壮劳力顶着,日子也该不好过,现在又添了孩子,多了一张嘴,日子更应该艰难的。
可瞧瞧这脸上的好气色,再看这一家子,不能说胖,但瞧着都不是什么苦命人啊。
就连他小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常就是干瘦的,现在瞧着富态多了。
怎么,怎么与他和爹娘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杜二舅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