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好赌的?”
村长皱了皱眉,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等会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景年不说话。
村长急的火烧火燎,“你倒是说啊,小兔崽子。”
“前几日去镇上,偶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新任县令上任的路上被土匪劫杀了,西风寨的土匪,震动了上头,好像要出兵剿匪,这事儿很大,估计腾不出手来弄我们。”
村长倒吸一口凉气,“这胆子也太大了,连官都敢劫杀,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吗。”
西风寨他也有所耳闻,挺有名的,在西风山盘踞了十几年,易守难攻,朝廷攻打了三次,都没剿完。
草根似的,春风吹又生。
若不是没办法,谁也不想碰这块难啃的骨头。
谁让西风寨杀了县令,往朝廷脸上撒尿,为了朝廷尊严脸面,是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
那确实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小打小闹了。
村长心里确实放松多了。
“你这孩子,怎么早不说,害的我担心这么久。”
刚刚还小兔崽子,现在就孩子了。
超绝变脸。
周景年叮嘱,“您再去叮嘱叮嘱村里人,别出村,更别传消息出去,什么亲戚外家,谁都不能说。
“您来文的,我来武的,要是被我抓到谁想跑出去,我定将他打个半死。”
村长郑重点头。
另一边。
张西回到家里,与里长汇报情况。
“真要去告诉官府,给他们求大夫求药吗?”
里长站起身,“告诉官府是我该做的,但求药呵呵,真以为当官的都是你爹你娘,管你生死?告诉他们也不会派大夫给药,你给他们累死累活种地干活交税才是真的,没得用了,只能被随手丢掉。”
村长早就料到官府不会派大夫,也不会重视,但万万没想到会这么不重视。
竟然连一个穿着官皮的人都没来,半个衙门的人都没有。
来的还是老朋友。
里长带着一群青壮,在出村去镇上的必经之路上垒石头,造障碍。
这些青壮做好路障之后,都要留在这里守着。
不许进,不许出。
村长听到消息过去的时候,里长只是面带抱歉,“老周,你别怪我狠心,这是官大人说的,让我不许放你们出来,若是染给了周边村子,甚至是镇上县里,就要拿了我的命。”
从此。
周家村彻底封闭起来,不许进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周家村染疫病的事儿也慢慢传开。
都以为如今这个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马上都要灭种了。
大部分人当八卦听,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们本来觉得自己过得很苦了,又听说起周家村,顿时觉得自己日子过得还行了。
而在黑熊岭。
大当家久等二当家不归,就知道事情不妙,一个二当家,一个三当家,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可知他此时的痛心疾首。
原本准备怒而带人灭了周家村整个村,以告慰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却听见最新的消息,周家村闹疫病了,官府将他们围了起来,不许进出。
小弟还高兴,“真是老天有眼,闹疫病的向来十不存一,这村子不用咱们出手,自己就灭亡了!这是老天在为二当家三当家报仇啊!”
只有大当家不爽,病死算什么,被他亲手宰了才算痛苦。
可惜他不爽也没用。
疫病啊,谁也不想染上,有多远跑多远吧。
就这样,无知无觉中,周家村又劝退了一波土匪,解决了一次灭顶之灾。
被关着的日子还蛮舒服嘞。
日子照常过。
该上山打猎的去打猎,该收拾菜园的收拾菜园。
“恐怕,再过几日就要收粮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