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瞬间安静。
“你们不懂,咱们不给,他们整我们的法子多的是,直接抓人当劳役,抵扣粮税,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当劳役,这可得去半条命啊。
“那可咋办?”
“难不成,咱们要跑了,逃荒去?”
村长正欲开口,说之前商量好的躲到山里去,但其实他也知道隐患很大,真要跑了,里长恼怒之下,说不定直接上报,然后拨一批流民过来占了他们的家,跟他们抢地盘。
他们就真要逃荒去了。
哎,麻烦得很。
姜窈站出来,“村长叔,不妨听听我的想法。”
村长眼前一亮,“你说你说。”
“咱们自己跑终究还是下下策,不妨让粮税官主动躲着咱们走。”
让粮税官主动躲着他们???
众人疑惑皱眉,“这怎么可能?他们收粮,那是跟闻到屎的饿狗一样,是追着咱们跑的!”
“景年媳妇,你别说笑了,这真的不可能。”
村长看了眼连连摇头的众人,最后看向姜窈。
“景年媳妇,你继续说。”
她道,“如果咱们整个村都得了瘟疫呢?”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什么叫整个村都得了瘟疫。
得了瘟疫当然不必纳粮税了,但他们也会死翘翘了。
再说,瘟疫是想得就能得吗?
众人声音更加嘈杂,七嘴八舌。
还说女人在的地方很吵,男人在的地方更是一群马蜂在不停地嗡嗡嗡,吵得头昏眼花。
周景年沉着脸,“给我闭嘴!”
小队长还是很有威信的。
瞬间,一片寂静。
姜窈道,“我知道有一种神奇的药草,服用之后,能够短暂的中毒,形成类似疫病的脉象,一般的大夫根本就辨不清,只会以为是疫病,脸上会长麻子,但其实毒不深,过上一个月就自发的好了。”
其实,这是某一天杏儿采药误采回来的,当时正要丢掉,而她也是看过医书,认得一些药材的,看着眼熟就问了一句。
“这是马儿草,有毒的。”杏儿说。
姜窈立刻心里就有了主意。
装成疫病,让朝廷自发废弃远离,不比在山上躲躲藏藏来得好。
众人瞪圆了眼睛,震惊又惊喜。
周景年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惊艳,随即又是骄傲,满心满眼的骄傲。
村长使劲儿拍了拍大腿,“这主意不错!”
“但也有隐患,若是朝廷派大夫驻扎下来,住个十天半个月,管着咱们,这假的就瞒不住了。又或者,他们狠一点,放火烧村,咱们就危险了。”
众人又安静下来。
村长摸着胡子沉思许久,甩了甩手,“这第一个隐患,不必担心,朝廷若是有良心,就不会这种时候还收咱们粮税。”
“第二个隐患嘛,倒是有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拦住我们出村的路,让我们在里头自生自灭。”
他说完,又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下了决定,“不管了,赌一把!必须赌一把!”
做什么事儿能没有风险呢,这点风险,冒了就冒了。
“所有人,从今日起不许出村,明日排队让家中一二人来领药喝,这场戏,给我演到位,谁若是给我演砸了,出错了,害了我们全村,立刻除族!绝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