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哥一家,真是个蠢货,糊涂蛋,还有江氏这个搅家精。
多好的福气都抓不住,都被他们糟蹋了。
这一房人生死无所谓,可别连累了她年迈的老父母。
姜窈好奇问,“那后来,表弟表妹怎么没来?”
周景年道,“外公外婆明事理,不准他们来,又看三弟生了气,直接给了大舅母一巴掌,她便不敢闹腾了。”
姜窈对这一家不熟,因为杜家一家子地震那会儿都没了,杜氏先是丧子,又没了爹娘兄弟,哭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几天没进米水,生了一场大病,顾念着家里其他两房才强撑着爬起来操持家里。
一直到宝儿出生,注意力转移了,才好转,满心都是照顾孩子了。
杜氏也很生气,她是能帮娘家,可她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谁轻谁重她分得清楚,这搅家精凭什么让她帮着养儿女。
“行了,知道你受委屈了,不高兴了就别去了,最近都别去了,娘给你们杀鸡吃。”杜氏放话。
周三这才稍微满意了,撒娇道,“谢谢娘。”
杜氏转身去灶房。
姜窈笑。
之所以有鸡吃,当然不是为了周三杀的。
而是有一只鸡不知节制,吃了太多蝗虫,撑死了。
小两口进了房间。
周景年一直臭着一张脸,姜窈隔得老远瞥向他,“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周景年不说话。
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姜窈立刻后退,捂住脸,干呕了几声。
他脸色更臭了,“你嫌弃我。”
他自己地里收割,是每日都会洗澡的,可这次去外家,实在没条件,看着邋里邋遢脏的很。
姜窈睁大眼睛,一脸被误会的震惊,指了指肚子,“是你的崽嫌弃你。”
周景年的气瞬间消失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刚是在给我摆脸色吗?”
真是破天荒,他以前哪里会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在她面前表露。
周景年默了两秒,“还不是你惯的。”知道她对自己的在意,心里当然有了底气,摆个脸色算什么,反正她在意我。
日子照样过着。
因为不少村民提前秋收,粮食损失比其他地方小多了。
而蝗虫过境的其他村镇的处境,堪称炼狱。
无数百姓沦为流民,灾民。
而此时的黑熊岭。
“都几天了?杀刘兆的凶手还没找到吗?你们这群废物!”
大当家坐在老虎椅上,满脸横肉,声音粗犷残暴,震慑无数手下。
底下小弟战战兢兢,“大当家,真是毫无线索,三当家实力高强,一向不要手下跟随,我们也实在猜不出到底是哪个人能直接杀了他。”
旁边的二当家摸了摸下巴,问,“他经营赌场多年,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偏偏就前几天遇到行刺,那可能与最近发生的事儿有关。”
手下绞尽脑汁的想,“三当家就是照例在赌场转了转,照例跟跟商人谈生意哦对,前些日子还下乡了一趟,就是二当家交代的,去村里带话。”
二当家眼睛一眯,“带话那对方是怎么回的?”
手下摇头,“三当家没说过,没在意,他回来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一直呆在女人屋子里。”
大当家摸了摸络腮胡,脸一绷,眼旁的长疤格外凸显,“那看来,问题就是出在那村子里了?”
他杀意尽显。
堂堂黑熊岭大当家,手底下三四百的小弟,可三当家就这么被悄无声息的灭了,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这仇,不报不行。
“二弟,老子动一动那村子,你不会不允许吧?”大当家看向侧边座位上的人。
二当家呵呵一笑,“大哥做事何须问过我,但若老三出事,真与那村子有关,贸然去不太好,遣两个探子再打探一番吧。”
“说得对,那就按你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