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开心。”
他是高兴,快乐,身体轻飘飘像是踩在云朵上都要飞起来了,这一切都美好的仿若一场梦。
从她护着他,在周村长面前卖力的做戏,一步步的安排将周大财逼入绝境,这些都是为了他。
他恨不得将一切都给她,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献出一切。
上次她为娘解围,他就遗憾,没有在现场,没有看到她的聪慧狡黠,他应该要亲眼看见,刻在心里,生生世世都记得。
周景年再也克制不住了,将她抱起来坐在腿上,亲密相触,唇齿相依。
她太香了,又太好了。
姜窈面颊通红,晕晕乎乎,浑身都是软的。
“水烧热了,老二快出来提水!”
门被敲响。
杜氏那独特的极具穿透力的嗓音炸响在门口。
两人同时一抖,一下清醒。
姜窈撑着他硬邦邦的胸口,从他腿上离开,摸了摸粉红的脸,声音异常的软,“浑身都是脏的,快去提水,我要洗澡。”
周景年看了看自己腿上潮湿的一块,认命的起身开门去提水。
姜窈洗了个澡,面颊通红。
到了晚上,天自然的黑了。
两人便锁好门窗,钻到了空间,开始整理空间的凌乱。
在姜家收到的东西太多了,各种各样,数不胜数,堆成了几座小山。
周景年开始摆书架子,有了架子和柜子,东西才能整齐。
再将东西分门别类。
金银,首饰,米粮,书本纸笔,名画古董,珍奇玩意,衣裳布匹。
“我得再砍许多木头,才能建起一座能够装下这么多东西的屋子。”周景年望洋兴叹。
姜窈:“东西丢空间,反正不会丢,不建屋子也行。”
甚至不用建卧房,有一张床,有椅子,在哪都能躺着。
又没有人能够看到。
她觉得周景年就是太操心了。
周景年,“会下雨,你忘了?这么大的太阳,你喜欢晒?”
姜窈:“”
这几日进来天气都巨好,巨舒服,她都忘了这里的天气也会有变化,是会下雨会天晴的。
若没个屋顶,将来怎么遮风挡雨。
她真是一孕傻三年。
他说完,就刨木头去了。
“就建一个简易的木屋,连夜赶工,也不过七八日的功夫就足够了,到时候,定让你躺的舒舒服服的。”
他对把她伺候好的兴致和期望看得胜过一切。
次日。
又是大雨。
而且这雨比昨天晚上的更大。
一股沉闷的气息混着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叫人头晕目眩。
姜窈双眼眼皮狠狠一跳。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
大雨,连日的大雨。
十分异常的天气。
随后是什么呢。
“在想什么?”
他盯着她翻来覆去,忍不住问。
姜窈摇头,“心中不安,睡不着。”
“你可是家财万贯的富婆,怎么不安?”周景年调侃。
反正他心口大石是稍微落地了,她身上有粮有钱,便是怎么都不会山穷水尽。
姜窈直接将他狠狠抱紧,身体嵌入他宽大的怀中,心中稍安。
倒是周景年浑身一僵,浑身肌肉铁块般僵硬,他傍晚那会儿还没消,难受得很,现在又来招他。
他真不知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不是洪涝这种天灾,洪涝影响收成,她家财万贯,确实不怕。
她担心的是毁灭性的。
地龙翻身。
姜窈眼睛猛地睁大,呼吸一窒。
前世她过得浑浑噩噩,对时间线并不是很清晰,只记得有地动这回事,并对地动这半刻发生的事情印象深刻,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这连绵的大雨终于让她的脑子有了些记忆。
轰隆。
姜窈身子轻微的晃了晃。
震感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经历过的人就能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没经历过的,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意识恍惚,毫无紧迫感。
地动要来了。
姜窈头皮一炸,整个人面色发白,大约是这几日吧,在暴雨中,深夜人们伴着雨声沉睡,地龙翻身了。
无数房屋被无情的掩埋。
这场地动波及之广,数十个城镇,叫人胆寒。
就连她也差点没了命。
获救的原因,是她孕期难受,一点都不消停,睡得不安稳,半夜如厕就要四五次,还总是呕吐疼痛。
那次把他们全都闹起来了,做粥的做粥,找大夫的找大夫,陪她的陪她,这才逃过一劫,除了周老三,他是没啥事儿的,睡得沉,直接一觉睡到西天。
“周景年!
周景年!”
姜窈使劲儿摇晃旁边睡着的男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去把他们都叫起来,娘,大嫂他们!”
杜氏来了,李阿秀他们紧随其后。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我做过一个梦,就当这只是种预感,因为我并不知道何时会发生。”
“可在刚刚,你们察觉到了没有,轻微的地动。”
周景年瞳孔一缩。
李阿秀:“我好像感觉到了,晃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很快,地龙就要翻身了?!”
全家对视一眼,心都沉入谷底。
地动可不是小事,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家破人亡,一死一大片,整片的百姓都要遭殃啊。
世世代代的经营在一夕之间沦为泡影。
周老三更是两只眼皮跳个不停,要知道,他可是被二嫂的梦判了死刑的。
“拿了伞,我们先出去!”
姜窈被披上蓑衣,撑着伞,站在院子外,看他们忙活。
她心中前所未有的宽慰,还好他们都信任她,这就是最好的。
老大老二兄弟两个快步去鸡圈,把现场的棚子摘下来。
一家子找了个宽阔的平地,把棚子简易的搭好,倒也坚固,头顶多盖几层稻草,下面在撑两把伞,雨就透不进来。
女人们则是把家里的粮食,干净水,用具,桌椅,银两,还有压箱底的东西都挪出来。
搬来搬去,东西就一大堆了,全都放在棚子里。
甚至几只鸡都赶出来了。
棚子也扩得好大。
路上有两人一前一后走过。
乍一眼看向他们这边,吓了一跳,神色异样。
狂风暴雨中。
有人好好的屋子不住,反倒是在雨中挤在一起扎棚子,雨蒙蒙的状态下,有些失真,像是非人,前者吓得快步跑了。
后者眼神好,胆子也大,大声问。“杜大娘,你带着你儿子儿媳这是干啥呢?连小娃娃都折腾出来了,小心生病。”
杜氏同样大声回:“哎呦,刚刚你们没察觉吗,地上一哆嗦,给我吓了一跳,加上我儿媳做了个噩梦,我怕是地动,不敢呆在屋里头了。”
后者表情怪异,哈哈大笑走了,似乎觉得荒诞。
这十里八村,几十年没有过地龙翻身啊。
因为一个噩梦,就闹得一家子不安宁只能说小辈们孝顺,任由这老婆子折腾。
杜氏想了想,喊老三,“你去喊一下村长,通知一下这个事儿。”
周老三:“村长怕是不会信吧。”
周景年:“他信不信是他的事儿,提醒了就好。”
同为周氏族人,一个村的乡邻,把提醒的义务尽了是他唯一能做的。
周老三点点头,带了斗笠跑进雨里。
周老三自然是不懂什么叫婉转的,还没到村长家就大喊,“村长!村长!起床了!地动了!!”
这喊声,吓得村长立马从床上蹦起来。
“哪里地动了!”
“呔!哪个混小子在胡说八道,看老子一拖鞋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