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我再次嗤笑出声。
“对不起？”
“要是真觉得对不起，你就去死，用你的命，换我爸的命。”
“陆执，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狠狠地关上了门，没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我不知道陆执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第二天打开门时，门外空无一人。
陆执做到了我跟他说的，从未打扰过我的生活。
但陆执回国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中。
我召集了父亲从前的部下静候时机。
不出我所料，陆执偏执且癫狂，特别是在我离开后。
他拼命扩张版图，次次行动都亲自出马。
在一次与国外黑手党的比拼中，陆执身受重伤。
他拼命全力才保住了一条命。
在他撤退准备去私人医院的路上，我给部下发去了一条信息。
“动手。”
两天后，我接到了国内的电话。
“陆执死了。”
“而且，我们从他别墅的地下室里找出了一具白骨，经过鉴定，是秦薇的。”
我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酒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天终于到来，我心中没有畅快，没有痛苦。
只剩下淡然。
可猝不及防地，我的眼泪落在了酒杯里，荡出了一圈圈涟漪。
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轻轻响起。
“要回来吗，黑虎帮的大家都等着你呢。”
我轻轻摇了摇头。
“不了二叔，我爸从前就不喜欢我沾染这些。”
“以后黑虎帮的事，你做决定就好。”
好半晌后，二叔的声音再次响起。
“南意，你还恨他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猛地一怔。
半晌后，我拂去眼角的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他死之前，我是恨他的。”
他害死我爸。
我杀了他。
公平得很，再谈不上恨不恨。
陌生人罢了。
陆执。
再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