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年付出,换你一句窝囊废
我,陈默,今年三十八岁,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这么说可能有点矫情,但事实就是,我他妈把自己给弄丢了。
十年前,我也曾是个意气风发的愣头青,能跟哥们儿在烧烤摊吹瓶到天亮,能为了个项目三天三夜不合眼,敢想敢干,虽然毛躁,但活得痛快。
可这一切,从娶了王倩那天起,就慢慢变了味。不是说她不好,刚结婚那会儿,我们也蜜里调油。是她总说,抽烟喝酒伤身体,应酬晚归不顾家,男人得稳重,得踏实。
行,我听。因为我爱她,想给她一个稳稳当当的家。
烟,我说戒就戒了,哪怕半夜瘾头上来了满床打滚。酒,我说不喝就不喝了,哥们儿组的局我能推就推,慢慢人家也不叫我了。那些热血的、冲动的念头,被我死死摁在心里最底层,努力扮演着一个沉稳的、可靠的、甚至有点沉闷的丈夫角色。
我以为这就是爱,是责任。
十年。我忌烟忌酒忌赌,几乎断绝了所有不必要的社交,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工资卡上交,奖金一分不留。她说要买什么,只要不过分,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嫌我穿衣没品味,我就让她全权打理。她說孩子教育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我就拼命加班赚补习班的钱。
我像个老黄牛,吭哧吭哧地犁着我们家这一亩三分地,就盼着年底能有个好收成。
今天,是我和王倩结婚十周年纪念日。
我特意请了半天假,跑去她念叨了好久的那个高级餐厅订了位置,买了她一直接送舍不得买的那条项链,包装得漂漂亮亮。甚至还偷偷跟办公室的年轻小伙学了句肉麻的情话,准备晚上烛光底下磕磕巴巴地说给她听。
我心里揣着点久违的浪漫和期待,提前回了家,想给她个惊喜。
门没锁死,虚掩着。我刚想推开,就听见里面传来王倩那特有的、带着点夸张的笑声,还有另一个更尖锐的女声——是她的闺蜜,赵婷。
赵婷这人,我一向看不惯。自己嫁了个有点小钱的老板,就眼睛长在头顶上,整天在王倩面前吹嘘她老公又赚了多少钱,给她买了什么包,带她去了什么高级场所。每次她一来,王倩准得跟我闹几天别扭,嫌我没本事。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不是想偷听,就是本能地觉得这时候进去有点扫兴。
然后,我就听到了让我血液瞬间冻僵的话。
是赵婷那尖利的声音：要我说啊,你家陈默就是太安于现状了！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看我家老王,昨天又接了个大单子,顶陈默半年工资了吧
王倩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抱怨和嫌弃：唉,别提了。他跟个木头似的,就知道上班下班,一点情趣都没有。让他跟领导走动走动,他说那是溜须拍马,不屑于干。让他搞点副业,他说风险大。就知道守着那点死工资！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赵婷嗤笑一声：男人啊,就得逼！你看老王,以前不也那样被我逼着出去闯,现在不也混出来了你啊,就是太惯着陈默了！让他过得这么舒服,他当然不想动弹！
王倩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语气更幽怨了：谁说不是呢！一点男人该有的魄力和野心都没有！你看人家老王,出去应酬那是事业需要,抽烟喝酒那是男人气概。再看陈默哼,烟酒不沾,回家就窝沙发里,我看他不是稳重,是窝囊！是没本事出去挣,也没本事出去花！当年追我的人里,就数他最没出息！
窝囊废。
这三个字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猛地捅进我的心口,还残忍地拧了一圈。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手里精心准备的礼物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十年。
我戒掉了我的爱好,缩小了我的圈子,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掏心掏肺地为了这个家付出我的一切。
我以为的稳重,在她眼里是窝囊。
我以为的踏实,在她眼里是没出息。
我以为的顾家,在她眼里是没本事出去花！
原来我这十年的付出,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在她和她闺蜜的嘴里,我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门内的说笑声还在继续,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耳朵里,扎进我的心里。
我没有推门进去。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选择沉默,选择隐忍。
我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礼物盒子。丝绒的盒子,沾了点灰尘,像我此刻蒙尘的心。
我把它紧紧攥在手里,指甲几乎要掐进包装纸里。
然后,我转过身,一步一步,轻轻地走下了楼。
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上,我点了一根烟。戒了十年,动作有些生疏,辛辣的烟雾呛进肺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是戒不掉,是以前觉得,有些东西比抽烟更重要。
现在想想,真他妈可笑。
我看着我们家那个亮着灯的窗户,里面住着我爱了十年、却视我如草芥的女人。
一根烟抽完,我又点了一根。
心里那股冰凉的绝望,慢慢被一种滚烫的愤怒所取代。
十年了,我活得像个傻逼。
但从今天起,不会了。
王倩,赵婷。
你们不是喜欢有野心、有魄力、有本事的男人吗
行。
老子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野心！什么叫魄力！什么叫本事！
我把烟头狠狠摁灭在花坛的泥土里,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很久没联系,但前几天刚给我发过消息的哥们儿的电话。
他开了家新公司,一直在挖我过去,说有个大项目,缺个挑大梁的,薪水翻倍,但有业绩对赌,压力巨大。我之前因为求稳,因为怕失败,一直犹豫着没答应。
现在,去他妈的稳！
电话接通,我对着话筒,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喂,强子。你上次说的那个项目,我接了。对赌协议是吧行,没问题。
挂掉电话,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2
沉默中的蜕变,她却变本加厉
接了强子那个电话,我像换了个人。不是外表,是内里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碎了,又重组了。心里那潭死水被砸进一块巨石,掀起了巨浪,但表面,我他妈平静得吓人。
我拍拍屁股上的灰,上楼。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都跟平时不一样,带着点冷硬的决绝。
推门进去,王倩和赵婷还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茶几上摆着喝了一半的花茶和一堆零食包装袋。看见我进来,两人说笑的声音顿了一下,尤其是王倩,眼神有点不自然,估计是想起刚才背后说人坏话,多少有点心虚。
赵婷倒是脸皮厚,斜眼瞥了我一下,语气那股子阴阳怪气劲儿又来了：哟,陈大忙人回来了今天下班挺早啊。她肯定看见我手里没像平时那样拎着菜了。
我没搭理她,目光直接落在王倩身上。她穿着我给她买的家居服,坐在我挣钱买的沙发上,用着我挣钱付的水电煤气,却在嫌弃我这个挣钱的人窝囊。
多他妈讽刺。
我把手里那个沾了灰的礼物盒子,轻轻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没像预想的那样递到她手里。
嗯,回来了。我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换鞋,脱外套,动作一如往常,甚至比平时更稳。
王倩大概是被我这过于平静的态度弄得有点发毛,忍不住先开口,试图掩饰刚才的尴尬：那个……我和婷婷正聊你呢,说你这人就是太老实了……
聊我什么我打断她,抬眼看向她,目光没什么温度,聊我怎么窝囊怎么没出息怎么比不上人家老王一根手指头
我的话像冰珠子,砸得王倩脸色瞬间煞白。赵婷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直接捅破。
陈默！你胡说什么呢！王倩像是被踩了尾巴,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带着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谁说了！你耳朵有毛病吧！
赵婷也赶紧帮腔,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哎呀陈默,你听错了吧我们夸你呢,说你这人踏实可靠,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见了……
我看着她们俩一唱一和,像看一场拙劣的滑稽戏。
是吗我扯了扯嘴角,连假笑都懒得给一个,那谢谢夸奖了。
说完,我没再给她们表演的机会,径直走向书房：你们聊,我有点事。
留下王倩和赵婷面面相觑,估计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我这唱的是哪一出。
关上书房门,世界清静了。
我靠在门板上,能听到外面压低了声音的窃窃私语,然后是赵婷告辞的声音,王倩送她出去,关门声。
没多久,王倩的脚步声停在了书房门外。她没进来,也没说话。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又气又疑,还有点下不来台。
我没理会。打开电脑,直接点开强子发过来的项目资料包。密密麻麻的文件,全新的领域,苛刻的对赌协议条款。
放在以前,我肯定会犹豫,会评估再三,会怕担风险,怕对不起家庭稳定的现金流。
但现在去他妈的稳定！老子要的是翻盘！是打脸！
我深吸一口气,一头扎了进去。看不懂的就查,算不明白的就熬夜算。烟灰缸里很快堆满了烟蒂——戒了十年,又捡起来了,而且抽得比十年前还凶。但这次,没人会在我耳边叨叨伤身体了。
胃里烧得难受,咖啡一杯接一杯地灌。脑子却异常清醒,像台重新上了润滑油的机器,疯狂运转。
外面,王倩大概是觉得理亏,也可能是被我那一下搞蒙了,消停了两天。甚至难得地做了几顿像样的饭。
但狗改不了吃屎。赵婷那种闺蜜的毒舌洗脑功力也不是盖的。
没过一个星期,王倩又开始故态复萌。而且因为我之前的反常和后来的冷漠（只顾着看资料搞项目）,她似乎更不满了。
她开始更频繁地跟赵婷出去,美其名曰散心。回来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你看看人家老王,又带婷婷去海南度假了！朋友圈都刷屏了！
赵婷她老公给她换新车了,奔驰！看着就气派！
我跟你过了十年,得到了什么除了柴米油盐,就是你这张死气沉沉的脸！
她抱怨的嗓门越来越大,越来越理直气壮。
我通常只是听着,不反驳,不解释。顶多在她说得最起劲的时候,抬眼淡淡地瞥她一下。那种眼神,让她莫名地发怵,声音会不自觉地低下去,但很快又会因为恼怒而重新拔高。
她以为我的沉默是理亏,是默认。却不知道,我的沉默是正在积蓄力量的火山。
她甚至又一次当着我的面接赵婷的电话,开了免提。
赵婷在那头声音兴奋：倩倩,跟你说个好事！老王他们公司有个内部投资机会,特别靠谱,回报率超高！我带你也投点呗赚了钱,你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不用看陈默脸色！
王倩眼睛顿时亮了,但瞥了我一眼,还是有点犹豫：投资啊……风险大不大我们家钱……
哎呀！怕什么！有老王把关呢！稳赚的！你投个十万二十万的,几个月就能回来！机会难得！
王倩明显心动了,捂着话筒小声说：可我手里没那么多现钱啊……
傻啊！用信用卡套现啊！或者用那个……网贷！现在方便得很！胆子大一点才能赚大钱！
我坐在沙发上,翻着项目计划书,手指捏得发白。这两个女人,真是作死都不看黄历！
王倩挂了电话,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眼神闪烁地看着我,似乎在琢磨怎么开口跟我要钱,或者怎么瞒着我去搞钱。
我没等她开口,合上计划书,站起身。
王倩,我看着她,语气平静无波,你想做什么,我拦不住你。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天上不会掉馅饼。真掉了,不是铁饼就是陷阱。
说完,我没看她反应,拿着手机和烟盒走向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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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坑,你拦着她跳,她恨你。非得她自己跳下去,摔得头破血流,才知道疼。
而我,只需要在她摔下去之后,确保她没机会把我拉下去垫背就行。
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我点着烟,深吸一口,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强子的项目,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虽然险,但确实有机会。下周一,就去新公司报到。
王倩,赵婷。
你们就尽情地作吧。
等我腾出手来,有你们哭的时候。
书房里,传来王倩压低声音打电话咨询信用卡套现事宜的动静。
我吐出一个烟圈,冷笑。
3
新战场与旧泥潭
周一,我起了个大早,刮干净胡子,穿上那套压箱底、王倩以前嫌太板正不让我穿的西装。镜子里的男人,眼神里多了点东西,不再是死水一潭,而是藏着股压不住的狠劲。
王倩还在睡,或者说,在装睡。我能感觉到我起来时她身体绷紧了。这几天家里气氛僵得能冻死人,我俩基本零交流。她大概也察觉出我不对劲,但以她那被赵婷灌满的脑子,估计也只想得出他在故意跟我冷战这种结论。
挺好。我没打算解释。拎上公文包,出门。
强子的新公司在一个挺气派的写字楼里,租了整整一层。前台小姑娘领我进去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种创业公司特有的打了鸡血一样的忙碌氛围。每个人走路都带风,打电话语速飞快。
强子看见我,直接给我来了个熊抱：默哥！你可算来了！再不来弟弟我可真要顶不住了！他眼里全是血丝,但精神头亢奋得吓人。
他没多废话,直接把我摁进一间独立办公室,指着桌上半人高的资料：项目核心全在这儿！技术攻坚卡住了,对方催得紧,三个月内搞不定,对赌玩完,咱们全都得滚蛋！
我扫了一眼那些天书一样的技术参数和市场分析,心跳有点快,不是怕,是兴奋。对,就是兴奋。那种久违的、面对挑战时血脉偾张的感觉,回来了！
行,交给我。我吐出三个字,坐下就开始翻。
这一扎进去,就不知道白天黑夜了。咖啡当水喝,烟一根接一根。团队里几个小伙子一开始还有点不服气,觉得我是个空降兵。我没空搞人际关系,直接用实力说话,几个他们卡了好几天的技术难点,我熬了两个通宵给捋顺了方案。
慢慢地,看我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佩服,再到后来的依赖。强子拍着我肩膀：默哥！宝刀未老啊！不！是比以前更他妈狠了！
我在新战场杀红了眼,家里那个旧泥潭,也没闲着。
王倩果然没听我的劝。不,她怎么可能听在她眼里,我是个阻拦她发财的窝囊废,而赵婷才是带她飞黄腾达的好姐妹。
她开始偷偷捣鼓信用卡套现,研究各种网贷平台。夜里我回去,经常听见她在卫生间压低了声音打电话,一听见我动静就立马挂断,假装冲马桶。
演技拙劣得可笑。
我懒得戳穿。甚至有时候还会无意中透露点信息,比如吃饭时候看着手机皱眉,自言自语一句：啧,最近好像网贷暴雷的挺多啊……
她当时就会紧张地看我一眼,然后强装镇定：是…是吗跟我们又没关系。
嗯,没关系最好。我低头吃饭,不再多说。
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我陪她玩。看着她一边提防我,一边又抑制不住对暴富的渴望,那种纠结又兴奋的样子,我就觉得无比讽刺。
赵婷催得更紧了,朋友圈天天晒那些虚假的收益截图,吹嘘这个项目多靠谱,催王倩赶紧上车,错过这村没这店。
王倩终于忍不住了。那天我加班到凌晨一点才回家,客厅灯还亮着。她没睡,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几张信用卡和她的手机,屏幕上是某个网贷APP的申请界面。
看见我进来,她慌得差点把手机扔了,手忙脚乱地想藏东西。
我装作没看见,换了鞋,揉着发酸的眼睛往书房走,语气疲惫不堪：妈的,项目遇到点麻烦,资金链可能要断,最近得特别小心,千万别有什么额外开支……
我这话半真半假,项目压力大是真,但资金链没问题。就是说给她听的。
果然,她脸色唰地变了,眼神里的犹豫瞬间被恐慌取代。她肯定是怕我这个经济支柱倒了,更怕错过赵婷那个稳赚不赔的项目——那是她摆脱窝囊废老公,证明自己也能发财的唯一希望。
第二天,我就发现她藏在衣柜角落的存折少了一笔钱,数额不大,五万块。估计是试水,先投点看看。
我冷笑。试吧,赶紧试。饵不吃下去,鱼怎么会上钩
又过了几天,我看她心情似乎不错,甚至哼起了歌,做饭也恢复了以前水准（虽然我基本不在家吃）。估计是赵婷那边又给她喂了什么定心丸,或者那五万块看到了点甜头（假的）。
时机差不多了。
那天晚上,我难得没加班,准时回了家。还带了份她爱吃的甜品。
王倩很意外,接过甜品时眼神复杂,有点警惕,又有点受宠若惊。
吃饭的时候,我状似随意地提起：对了,今天碰到个老同学,聊起来,他好像也听说过赵婷老公那个项目。
王倩拿筷子的手顿住了,紧张地看着我。
我皱着眉,像是在努力回忆：他说……那项目听起来挺玄乎,好像之前出过类似的事,叫什么……击鼓传花最后跑路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王倩的脸一点点白了下去,声音有点干：不……不可能吧婷婷说很稳妥的,她老公亲自把关的……
哦,那可能不是同一个。我立刻打住,给她夹了筷子菜,我就随口一说,你别放心上。赵婷是你闺蜜,还能坑你不成吃饭吃饭。
我不再说了,但她明显心神不宁了,饭也没吃几口。
怀疑的种子,只要种下去,自己就会生根发芽。
尤其是,当她晚上偷偷摸摸想联系赵婷再确认一下,却发现赵婷电话打不通,微信回复也慢吞吞、含糊其辞的时候,那种不安就会无限放大。
我知道,赵婷那边肯定是坑越挖越大,快兜不住了,有点顾不上她了。
真好。
我坐在书房,听着外面王倩来回踱步的焦躁声音,心情平静地翻着项目进度表。
新项目的第一个阶段性目标,提前三天完成了。强子兴奋地说要庆祝,我拒绝了。
庆祝什么游戏才刚进入精彩部分。
家里的鱼,快咬钩了。
公司的仗,也越打越顺。
王倩,赵婷。
你们给我的羞辱,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4
投资暴雷不,是老子点的炮
日子像上了发条。我在新公司忙得脚不沾地,项目推进快得飞起,团队被我带得嗷嗷叫。强子看我的眼神就跟看财神爷似的,天天嚷嚷着等项目成了要给我包个大红包。
家里那头,王倩也越来越焦躁。赵婷那边项目的收益发放越来越不及时,借口越来越多。王倩投进去的那五万试水钱,除了最初收到过两次几百块的分红（明显是钓鱼的饵）,后面毛都没见着。
她开始频繁地给赵婷打电话,语气从最初的期待,到后来的催促,再到现在带着哭腔的质问。
赵婷呢一开始还接,各种花言巧语安抚,什么项目进入关键期需要资金沉淀啊,什么回报越高周期越长啊,后来就变得不耐烦,再后来,干脆玩起了消失。电话十打九不通,微信回复慢得像蜗牛,而且全是在忙、回头说这种屁话。
王倩慌了,真慌了。那五万块虽然不算巨款,但也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私房钱,更重要的是,这关系到她能不能实现财富自由,能不能在我面前扬眉吐气的梦想！
她开始失眠,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一样,脾气也变得特别暴躁,一点就着。当然,她不敢冲我撒气,我现在早出晚归,浑身散发着别惹老子的气场,她怵得很。
她只能自己憋着,或者对着空气骂赵婷不靠谱。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火候到了,该加最后一把柴了。
那天周末,我难得没去公司,在家休息。王倩坐立不安,一会儿看一眼手机,一会儿又看一眼,都快魔怔了。
我装作刷手机新闻,突然咦了一声,自言自语：我靠,现在骗局真多啊。
王倩耳朵立马竖起来了,紧张地看向我。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是一条关于近期高回报投资骗局的新闻推送,没指名道姓,但模式跟赵婷吹的那个很像。
你看这说的,什么内部渠道,高回报,拉熟人下水,最后卷款跑路……啧啧,这得多少人上当啊。我啧啧两声,摇头叹息。
王倩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再继续刺激她,收起手机,起身去了书房,留她一个人在客厅消化恐惧。
下午,我看她在客厅来回踱步了快一个小时,最后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拿起手机和包就要出门。
去哪我推开书房门,靠在门框上问她。
她吓了一跳,眼神躲闪：出……出去一趟,找赵婷问问清楚！
问什么我语气平淡,问她是不是骗了你
王倩被我说中心事,又急又气,带着哭音：那怎么办！五万块钱呢！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她必须给我个说法！
说法我冷笑一声,她要是能给你说法,就不会玩消失了。你现在去找她,除了吵架,还能得到什么打草惊蛇,她更有防备。
那……那你说怎么办！王倩彻底没了主意,绝望地看着我,第一次在这种事上寻求我的意见。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你这样,她在明你在暗。你先别急,也别再联系她。她那种人,肯定不止骗了你一个。你想办法,偷偷联系一下其他可能也被她拉下水的人,打听打听情况,收集点证据。到时候真有事,也好说话。
我这是在教她怎么给自己挖坑,怎么把事态扩大。
王倩现在六神无主,把我这话当成了救命稻草,赶紧点头：对对对！我记得她之前好像也跟隔壁单元的刘姐提过这个项目！我去问问！
她像是找到了方向,急匆匆地出门了。
蠢货。我心里骂了一句。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现在还要帮着敲锣打鼓告诉全世界自己被骗了。
果然,王倩这一打听,就炸了窝。
那个刘姐也投了钱,比王倩还多,投了十万！正愁找不到人商量呢！两人一对信息,发现赵婷跟她俩说的项目细节都有出入,收益发放更是早就停了。
两人又分头去悄悄问,这一问不得了,小区里居然有好几个女的都被赵婷忽悠着投了钱,少的几万,多的十几二十万！
这帮人拉了个小群,一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互相安抚,说再等等看。但恐惧这玩意儿,会传染。越讨论,破绽越多,心里越凉。
终于,有个女人的老公是律师,一看情况就觉得不对,让她们赶紧整理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
群里瞬间就炸了！
panic
mode
全面启动！
王倩看着群里那些血淋淋的转账截图和赵婷那些天花乱坠的承诺,看着其他人越来越绝望的咒骂,她整个人都傻了,坐在沙发上,浑身发抖,手机都拿不稳。
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走出书房,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通红,全是恐惧和崩溃：陈默……怎么办……她们说……说这绝对是骗局……钱拿不回来了……呜呜……我的五万块钱……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半分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五万这才哪到哪。
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是我之前偶遇赵婷老公（其实是我让强子派人故意去套话的）,引导他吹嘘那个项目多牛逼时偷偷录下的,里面满是漏洞和自相矛盾的地方。
录音放完,王倩的脸已经不是白了,是死灰。
这……这是……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赵婷老公亲口说的。我冷冷道,我早就觉得不对劲,私下打听了一下。劝你,你不听。
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拦着我！！王倩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突然尖叫着冲我吼,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我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把她吓愣住了。
我没拦你！我盯着她,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我他妈没提醒你天上不会掉馅饼！我他妈没告诉你那项目不靠谱！你听了吗！你信了吗！你不是宁可信赵婷那个贱人的鬼话,也不信我这个‘窝囊废’老公一个字吗！
我的怒吼像冰水一样浇在她头上,让她瞬间哑火,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现在知道哭了晚了！我毫不留情,等着吧,这事没完。你们投进去的钱,九成九是拿不回来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
你去哪她惊恐地问,现在我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我去想办法！我没好气地甩下一句,看看能不能找到赵婷两口子！总不能让人这么骗了！
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她压抑的哭声。
我当然不是去找赵婷。
我是去公司加班。
项目的关键时刻,哪有闲工夫管她那点破事。
让她先好好享受一下,被自己最信任的闺蜜亲手推下深渊的滋味吧。
5
假意援手我在等最终审判
从家里出来,我没去公司,而是开车绕到了江边。夜风一吹,脑子里那点因为王倩的哭闹带来的烦躁,瞬间就散了。
点根烟,看着江对面星星点点的灯火,我心里冷静得可怕。
帮王倩去找赵婷别逗了。我巴不得赵婷把那帮蠢女人的钱全卷跑,跑得越远越好。那才叫报应。
但我不能这么说,更不能这么做。我现在得扮演一个虽然被伤透了心,但为了家庭责任还是不得不擦屁股的憋屈丈夫角色。
戏得做全套。
我在江边耗了俩小时,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掉头回家。
一开门,王倩还维持着我走时的姿势瘫在沙发上,眼睛肿得像桃,脸上妆花得一塌糊涂,看着是真惨。听见动静,她猛地抬头,看到是我,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看到救星的光。
老公……你回来了……找到赵婷了吗她声音嘶哑,带着
desperate
的期待。
我脸色沉重地摇摇头,脱下外套,显得很疲惫：没找到。打听了一圈,听说好像昨天就搬走了,电话也注销了。估计是跑路了。
跑……跑路了！王倩眼睛里的光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绝望和恐惧,那……那我的钱……我们的钱……
她又开始哭,这次是那种无声的掉眼泪,更瘆人。
我走过去,没坐下,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哭有什么用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我的话像刀子,她瑟缩了一下,哭得更凶了,边哭边骂：赵婷那个杀千刀的！她不得好死！她骗我！她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最好的朋友我嗤笑一声,最好的朋友会拉你跳火坑最好的朋友会卷了你的钱跑路王倩,你醒醒吧！在你那些‘闺蜜’眼里,你就是个钱多人傻的冤大头！
这话彻底击垮了她。她崩溃地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陈默……我现在怎么办啊……那些钱……
看她这副样子,我知道火候到了。不能一直打压,得给点希望,才能更好地拿捏。
我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一些,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行了,别嚎了。钱没了还能再赚,人没事就行。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继续表演,眉头紧锁,像是经过了艰难的思想斗争：欠的那些债,我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凑点钱,把最低还款额还上,免得银行催收上门,更难堪。
这话一出,王倩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扑过来想抱我的腿,被我侧身躲开了。
老公！谢谢你！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她语无伦次,激动得浑身发抖,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我再也不听信别人的鬼话了！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我心里冷笑。听我的现在知道听我的了晚了！
但面上,我还是那副沉重又无奈的样子：光说没用。以后家里财政大权得收回来了。你的信用卡、银行卡,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借贷APP,全都注销掉。每月我给你生活费。
好好好！都给你！我明天就去注销！她忙不迭地点头,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有,我盯着她,跟赵婷,还有她那圈子的所有人,彻底断干净。我不想再看到听到任何跟她们有关的事。
断！一定断！我早就把她们都拉黑了！她赶紧表忠心,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看。
最后,我顿了顿,看着她瞬间紧张起来的脸,缓缓道,你那工作也辞了吧。一个月挣那三瓜两枣,不够还利息的。以后就在家安心待着,省得出去又被人骗。
这话有点狠,等于彻底切断她的经济来源和社会联系。王倩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不愿,但看看眼前的烂摊子,想想我对她的包容,她最终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很好。上套了。
我欣慰地点点头,甚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强忍着恶心）：知错能改就行。以后的日子还长,咱们慢慢来。
我这突如其来的宽容和担当,差点又把王倩感动哭了。她抓着我的衣角,眼泪汪汪地发誓：老公,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抽回手,语气淡漠：报答就不用了,少给我惹点事就行。我去洗个澡,一身烟味。
走进浴室,关上门,我脸上的疲惫和无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王倩现在彻底被我拿捏住了。财政、社交、工作,全部被我掐断。她就像只被剪了翅膀的鸟,只能完全依赖我,信任我。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让她在最依赖我、最信任我的时候,给她最致命的一击。
那才叫真正的绝望。
洗完澡出来,王倩居然还没睡,在厨房给我热牛奶。看着那杯牛奶,我差点没笑出声。
十年了,她第一次给我热牛奶。真是讽刺他妈给讽刺开门,讽刺到家了。
我接过牛奶,没喝,放在桌上：早点睡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说完,我径直走进了书房,锁上了门。
打开电脑,屏幕的光映在我毫无表情的脸上。
邮箱里躺着猎头发来的新邮件,另一家竞争对手公司开了更高的价码挖我,职位也更高。强子这边的项目进展神速,对赌赢面很大,一旦成功,奖金和分红足够我潇洒很久。
无论是走是留,我的前途都一片光明。
而王倩
她只会被困在这个债务泥潭和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靠着我的施舍过日子。
但这还不够。
我要的不是困住她。
是彻底毁掉她对我、对爱情、对婚姻最后一丝幻想。
我拿出手机,给我找的那个私人侦探发了条信息：赵婷两口子的落脚点,查到了吗尽快。
6
摊牌！净身出户的是你！
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咔哒咔哒地往前走。我在新公司混得风生水起,那个地狱难度的项目,愣是被我带着团队啃下来了,提前半个月完成了对赌协议的关键节点。强子乐得差点把我供起来,奖金和分红第一时间打到了我卡上,数字漂亮得晃眼。
家里,王倩则彻底变成了一个惊弓之鸟。听话得让人发指。财政大权上交,社交断绝,工作也辞了,每天就在家做饭打扫卫生,看我脸色过日子。偶尔接到之前那帮难姐难妹哭诉被骗惨状的电话,她也是听着,跟着骂几句赵婷,然后匆匆挂断,不敢再多掺和。
她把我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唯一的依靠。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愧疚,还有深深的依赖。
她大概真的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我会选择原谅,我们会像很多经历过风浪的夫妻一样,重归于好,甚至感情更深。
可笑。
我只是在等,等一个最适合挥刀的时刻。
私人侦探那边终于来了消息,附上了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一个小地址——赵婷和她老公跑路后躲藏的邻市某个老旧小区。证据不算铁,但足够用了。
时机到了。
那天,是我和王倩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第二天。对,就是去年我听到她骂我窝囊废的同一天。多完美的讽刺。
我特意准时下班,还去蛋糕店买了个小蛋糕。
王倩看到蛋糕,受宠若惊,眼圈又红了：老公……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扯扯嘴角,把蛋糕放在桌上,十年了嘛。有些账,该清一清了。
她没听出我话里的寒意,还沉浸在虚假的感动里。
吃完饭,我没像往常一样钻进书房,而是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收拾碗筷。
王倩,别忙了,过来坐,有话跟你说。
她擦擦手,有些忐忑地走过来坐下,脸上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我没绕圈子,直接拿出手机,点开那段赵婷老公吹牛逼的录音。
熟悉的声音和那些漏洞百出的吹嘘再次响起,王倩的脸色一点点变白,手指绞在一起。
录音放完,我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又把私人侦探发来的照片亮给她看：赵婷和她老公没跑远,就在邻市躲着呢。看来骗的钱不多,还没够资格出国。
王倩看着照片,呼吸急促起来,又是恨又是激动：他们……他们在哪！报警！快报警抓他们！
报警我收回手机,冷笑一声,报警有什么用钱早就被他们挥霍得差不多了。就算抓回来,判几年,你那五万块也回不来。
王倩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瞬间蔫了,绝望地喃喃：那……那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我看着她,就像你当初说的,投资有风险嘛。你自己做的选择,后果自己担。
我的话冰冷无情,让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陈默！你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我说我先想办法帮你还最低还款额,免得银行催收。我说过帮你还本金吗
王倩愣住了,仔细回想,我当时的语焉不详,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刀。
你……你骗我！她声音尖厉起来。
骗你我嗤笑一声,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啪地一声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跟你们比起来,我这才哪到哪
离婚协议四个加粗黑体字,像炸弹一样在她眼前炸开。
她彻底懵了,眼睛瞪得老大,看看协议,又看看我,像是没反应过来。
签了吧。我语气平静得可怕,房子,是我婚前财产。家里存款,早就被你折腾得差不多了。你欠的那些信用卡和网贷,是你个人名义借的,你自己还。至于赵婷骗的那五万,呵呵,你自己买的单。
我每说一句,她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是惨无人色。
你……你要我净身出户！陈默！你还是不是人！我是你老婆！她尖叫着跳起来,想去撕协议,被我一把攥住手腕,狠狠甩开。
老婆我逼近她,眼神里的冰冷和恨意再也掩饰不住,十年前今天,你跟你那个好闺蜜赵婷,是怎么说我的嗯‘窝囊废’、‘没出息’、‘当年追我的人里就数你最没本事’！这些話,你忘了我可一个字都没忘！
我指着这个家：十年！我戒烟戒酒,拼命工作,赚钱养家！我以为的稳重,在你眼里是窝囊！我以为的顾家,在你眼里是没本事！王倩,这十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笑话！
我的怒吼震得她浑身发抖,她试图辩解,声音却虚弱无力：我……我那是气话……我当时鬼迷心窍……
气话我拿出手机,点开另一个录音文件——是上次她崩溃时,跪求我原谅,发誓以后什么都听我的那段！
听到自己卑微乞求的声音在客厅回荡,王倩的脸瞬间涨红,又变得惨白,羞辱和恐惧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关掉录音,声音斩钉截铁,签字。然后滚出我的房子。你那些债,看在这十年夫妻份上,最低还款额我会帮你还三个月。三个月后,你是死是活,跟我无关。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王倩瘫倒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眼神空洞,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陈默……你好狠……你早就计划好了……你算计我……
比不上你算计得狠。我冷冷地看着她,我算计的是自保,是拿回我该有的尊严。你算计的,是把这个家掏空,去填你和你那‘闺蜜’的虚荣无底洞！
我把笔扔到她面前。
签！
她看着那支笔,又看看我冰冷决绝的脸,再看看那份冰冷的协议。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颤抖着,扭曲着,她最终还是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迹歪斜,如同她彻底破碎的人生。
我拿起协议,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小心收好。
心里那片积累了十年的郁气,终于彻底吐了出来。没有狂喜,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我转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毫不留恋地走向门口。
陈默！她在我身后发出凄厉的哭喊,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我脚步停住,没有回头。
旧情从你说出‘窝囊废’那三个字的时候,就一点不剩了。
开门,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身后所有的哭嚎和绝望。
夜风清凉,吹在脸上,带着自由的味道。
手机响起,是强子：默哥！庆功宴！就等你了！必须到啊！
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气。
好。马上到。
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王倩,你的噩梦,自己慢慢熬吧。
老子不奉陪了。
（全文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