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代打工人,多少都沾点邪性。
比如我。
半夜巷子遇鬼,它追我跑。
我跑不动了,从帆布包里掏出给老家后山伐木准备的折叠锯。
锯齿撕开空气发出尖啸时,它愣住了。
现在,该换我追你了吧
这只是个开始。后来送外卖送到荒山别墅、医院痔疮手术遇见去世老人、末班车误上灵轨…我才明白,这届年轻人身上的戾气,早就比鬼还重了。
下面是我的经历合集。
1.夜半惊魂:打工人的反转猎杀
都说七月半,鬼门大开。
下了班的打工人一刻不敢多留,匆匆往家赶。
可平时十来分钟的路,今天走了半个多钟头还没到。
眼看就要拐进那条巷子,里面只有几盏路灯,昏昏沉沉,要亮不亮的路灯。
我管它叫阴阳道。
名儿是有点中二,但放在今晚,再贴切不过。我捏紧斜挎包带,深吸一口气,大步跨了进去。
刚走进巷子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沉重又黏腻的呼吸声。
我没敢回头,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可那呼吸声也越来越急,还夹杂着某种拖拉、湿重的脚步声。
我脊背一凉,全身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从小步快走到忍不住小跑,身后的声响竟也同步加速,一步不落。我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
默默数到三就跑,我告诉自己。
一、二、三——
数完立刻拔腿狂奔!可身后的东西根本没打算放过我。
我跑多快,他就追多紧,始终黏在背后,不远不近。
这条巷子平时根本没这么长,三四分钟走完的路,今晚却像没有尽头。
狂奔了五六分钟,肺像烧起来一样,我再也撑不住,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身后的声响也慢了下来,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戏弄的意味。
那一刻,愤怒猛地窜起,彻底压过了恐惧。
妈的,天天当牛做马,一个月四五千,早八晚十,下班了还不让我安生回家
想到这,我眼底彻底红了。
从包里猛地抽出那把折叠的超长锯子。
手腕一抖,锯条铮地一声骤然展开,锯齿撕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在死寂的夜里荡开令人牙酸的回音。
我转过身,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弧度,死死盯住那个浑身湿漉漉、不断滴水的黑影。
现在,该换我追你了吧
那黑影明显顿住了,仿佛彻底卡住。剧情……不该是这样啊它似乎完全没预料到猎物会突然亮出凶器。
猎物不应该害怕不已,求爹喊妈的吗然后在被吓得尿裤子吗
等等,剧情不太对。
它此刻僵在原地,身上滴落的不明液体在脚下积成了一小滩污渍。
我可不给它反应的时间。
跑啊!我低吼一声,声音因为刚才的狂奔和此刻的兴奋而有些沙哑,刚才不是追得很起劲吗!
我手腕一用力,拖着长锯就朝它迈了一步。
锯子其实不轻,但肾上腺素的飙升让我完全感觉不到重量,只有一种灼热的、想要宣泄的冲动。
金属刮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得让我自己牙酸。但这声音显然对那东西更有效。
它猛地一颤,仿佛被这噪音烫到了一样,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它喉咙里发出一种困惑又带着些许恼怒的咕噜声,像是被坏了规矩的玩家激怒了。
但那指向它的、明显能造成伤害的锯齿,又让它感到了本能的忌惮。
怎么不玩了我脸上那抹阴冷的笑容更大了,一步步逼近。
众人都知道,肾上腺素一旦飙升,剩下的就是一种被压抑久了之后的癫狂,夜还长着呢,我们慢慢玩。
我猛地将锯子向前一挥,并非真要砍中,只是一个恐吓的姿态。
锯齿撕裂空气,发出可怕的呜咽。
这一下彻底奏效了。
那黑影发出一声短促的、像是被掐住脖子般的怪叫,终于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就往巷子深处跑去!
它的形态在奔跑中变得有些滑稽,失去了刚才追逐时的从容和压迫感,甚至有点……狼狈
这就对了!我大笑起来,拖着长锯立刻追了上去!
角色彻底反转。
刚才是我亡命奔逃,它在身后不紧不慢地施加压力。
现在换成它在前面慌不择路,我在后面步步紧逼。
沉重的呼吸声再次响起,但这次,是来自它。
拖拉的脚步声也再次响起,但这次,是它在试图加速逃离。
我手里的长锯成了最好的开道工具,金属刮地的噪音持续刺激着耳膜,也持续驱赶着前面的猎物。
这条望不到头的阴阳道似乎也因为气氛的转变而有了变化,前方的黑暗似乎褪去了一些,甚至能看到远处巷口的微光。
它跑得越来越快,但形态却越来越不稳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随时要溃散一般。
我紧追不舍,胸口那股恶气随着奔跑彻底发泄出来。
追了不知道多久,眼看离巷口越来越近,那黑影猛地向前一扑,像是融入了墙角那片更浓的阴影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停在它消失的地方,撑着锯子,喘着气。
墙角只剩下了一小滩湿漉漉的痕迹,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我直起身,擦了把额头的汗,看着那摊水迹,哼了一声。
嘁,就这点本事也学人出来吓唬打工人有牛马戾气重
巷口的路灯光线温暖而熟悉。
我熟练地收起长锯,折叠起来放回包里,整理了一下跑乱的衣服和头发,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场简单的夜跑。
走出巷子,回到车水马龙的世界,午夜的空气似乎也清新了不少。
看来,以后加班走夜路,还得继续带着这防身工具才行。
毕竟,谁知道下一个不懂事的东西,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呢
2.外卖之魂:荒山别墅的诡异送餐
这工作虽然没啥人性,但好歹双休。一般双休时间我也不浪费,我会兼职跑外卖。
这天,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打算接最后一单送完就回家。
最后一单单价不错,快满三十的跑路费,只不过我看路程有些偏远。
但我有强迫症,必须跑到双数才满意,这单一接,刚满三百。
你没听错,从早跑到晚,就这点单费。
但好歹也是钱,平时单子不是五块就是六块,最高也才十来块。
真是低的离谱。
我刚拿完餐,就收到顾客那边发来消息,说到了之后敲门就行。
嘿,平时这个时候一般顾客会要求放门口打电话。
也是,怕睡着之后听不到电话铃声,敲门也算合理。
顾客最大,说啥就是啥。
我骑着电动车加到四五十码,风在凌晨嗷嗷吹,吹得眼睛都睁不开。
路也越来越偏,在往前开,那边全是树木。
我放慢了码数,看着前方不带一丝光亮的树林,心里有些慌乱。
奶奶的,把房子安在这个地方也属实离谱。大晚上的,怎么会想着点外卖的。
穿过树林,周围不知传来什么叫声。
刚穿过去,就看见路灯下有三个老爷子聚在一起。
没看错的话,他们好像在……斗地主。
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格外显眼。
我把车停在旁边,下车询问:老爷子些,请问顺阴路是在这里吗
其中一个老爷子抬起头,慢悠悠地问他旁边的两位:你……们……谁……点……外……卖……了……
旁边两个摇了摇头。然后其中一个伸手指了指更前面的方向,说:应该是刚来的那个后生点的。
我顺着老爷子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只有更深的黑暗,连路灯都没有,隐约可见一栋好像刚修好的大别墅,窗户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内心却在吐槽:真他妈有钱,荒山野岭的也能修这么好的房子。
这别墅,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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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着头皮,我推着电动车,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响动让我后背发凉。
我内心又开始吐槽:这么大的房子都住的起,怎么路不顺手修一下。
房子一看就是刚修的,总共三大层,还有一股浓郁的油漆味反正怪怪的。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您好,外卖到了!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又加重力道敲了敲,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您好!有人吗您的外卖到了!
还是没动静。难道睡着了可刚才明明还发了消息。
我有点纳闷,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联系顾客。
结果一看,信号格空空如也,完全没信号!这下糟了。
我退回几步,想看看门口有没有灯或者别的提示,结果脚下一滑,差点绊倒,低头一看,是个小小的、插在地上的木牌,样子有点怪,但天黑看不清具体是啥。
没办法,我只能又回到门口,想着是不是把外卖放门口然后走人。
但顾客特意说了要敲门,万一没拿到餐投诉我,这一单就白跑了。
我再次用力拍门,门板发出砰砰的沉闷声响,有人吗开下门拿外卖!
就在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里面黑乎乎的,一点光都没有,也看不到人。一股凉气从门缝里钻出来,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您……您的外卖……我对着门缝说,声音有点发虚。
一只苍白的手从门缝里缓缓伸了出来,朝我招了招,意思是让我递过去。这情形实在太诡异了,我头皮有点发麻,但还是赶紧把外卖袋子递了过去。
那只手冰凉冰凉的,碰到我手指时,我忍不住一哆嗦。
袋子被接了过去,门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速度快得惊人。
整个过程,里面的人没露脸,也没说一句话。
我愣在原地,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这就完了
心里毛毛的,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转身就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骑上电动车,拧紧把手就想快点冲出去。
经过那盏路灯时,我下意识瞥了一眼——路灯下空空如也。
刚才那三个斗地主的老爷子,不见了。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在那里出现过一样。
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不知名虫子的鸣叫。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省电了,把车灯开到最亮,油门拧到底,几乎是逃离般冲进了来时的那片小树林。
车子在颠簸的路上疯狂颠簸,我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直到远远看见城市边缘的零星灯火,我才稍微松了口气,速度慢了下来。
经过这件事,外卖我还敢跑。
毕竟,跟月底的账单比,这些东西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
3.凌晨的医院:与亡魂的邂逅
家人们,听我一句劝,点外卖少点加辣的。
我就是前车之鉴,吃了顿加辣冒菜,痔疮直接犯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像受刑,没办法只能上医院。
我自己开着电动车,那路不平一抖有谁知道那滋味啊,火辣辣的疼啊!忍着剧痛到达医院,把车停在路口。
走路一瘸一拐的踏进了医院大门。
医院里,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我拿出手机一看,握草,两点多了,大家可能都睡了。我四周看了看,导医台里没人,四周安安静静的没一点声音。
正当我根据墙上的导线图研究时,旁边一个老奶奶杵着拐棍一声不吭的盯着我。
我回过头来差点没把我吓背气:我去。奶奶,这么晚你还不睡瞎转悠啥啊,走路咋没声呢,吓我一大跳。
老奶奶眼睛浑浊,从衣包里翻出老花镜戴上了,待仔细瞧我一番才开口:小伙子,不好意思啊,我这老眼昏花的没戴眼镜看不清人。没把你吓坏吧。
我摇了摇头,屁股的疼痛让我冷汗直冒,我便问道:那个,奶奶,医生他们人呢
老奶奶性格豪爽,说直接带我去找他们。
随她一起坐上电梯上三楼,刚出电梯人都不见了。
我正当好奇之时那护士台墙上的呼叫铃响了,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值班护士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披上外套。
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呼叫铃,顿时清醒了大半,一抬头看见阴影里的我,吓得尖叫出声:啊——鬼啊!
我:……
凌晨的医院灯光下,一个扶着墙撅着屁股、脸色惨白的男人,确实挺像来索命的。
我赶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别喊别喊!我是活的!你喊得搞的我也很怕也大姐。
当她看清我地上的影子时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站那旮瘩干嘛还撅着屁股。
说到这我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痔...疮犯了,疼痛已经占据了羞愧心,最后顶着个满脸冒汗得脸对着她:疼得很,快救我。
护士给值班医生打了电话,趁这空隙,我开口询问:那个...大姐,你刚刚看到35床呼叫,你干嘛跟看了鬼似的。
废话,八卦谁不爱听啊!
护士被这一声声的大姐气的那眼神快活剥了我,我立马改口:姐,不好意思嘛,给我讲讲行不行。
见我诚恳,她招手喊我过去。
悄声说道:35床昨天晚上十点脑溢血刚去世,尸体还在停尸房,换你怕不怕。
我脑袋噔的一声,:不会是头发灰白,平时带着一副老花镜,杵着个拐棍那老太太吧
护士一惊:你认识啊
我摇头:不认识啊,刚刚才偶遇她,而且还是她带我上来的。
护士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吓得她差点再次叫出声来。
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刘医生迅速而轻巧地捂住了她的嘴,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嘘——!小点声!这层都是需要静养的老人,高血压、心脏病,好不容易才睡着。
他责备的目光扫过我们两人,最终落在我身上,轻声追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走过来都没察觉。
护士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她抓住刘医生的袖口,带着哭腔低声说:刘医生,今晚……今天干完我不干了,太吓人了……
刘医生皱起眉头,转而望向我,镜片后的眼睛锐利而充满疑惑: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简单复述了之前和护士讨论的病情。
刘医生点点头,神色稍缓,给我开了一些调理的药物,仔细嘱咐了饮食禁忌,要多喝水,近期绝对避免辛辣刺激。
处理完正事,他送我离开诊室时,趁护士不注意,轻轻拉了我一下,凑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按捺不住的好奇:现在能说了吧你到底跟她讲了什么,把她吓成那样,工作都要辞了
我脚步顿住,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走廊尽头那间半开着门的病房。
昏暗的光线下,那位满头灰发、穿着病号服的老太太又一次出现在门缝里,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苍老的脸上挂着一种极其僵硬又异常明亮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我。
刘医生下意识地顺着我的目光回头望去。
刹那间,他整个人猛地一僵,像是被冰水泼中,肉眼可见地打了个剧烈的寒颤,手里的病历夹啪地一声脆响,掉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走廊里死寂一片,只有周围病房的仪器规律的滴答声隐约可闻。
我好奇地问他:你看到了他摇了摇头,声音颤抖:看倒是没看到,但感觉那边是有一道目光注视着我们方向。
他看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很疑惑:你不怕吗
怕呀,谁遇到这档事不怕啊,身为男人,不能丢脸,那还有个女人呢。我伸手指了指护士站的那名护士。
医生这才看过去,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声音略带颤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李,坚持住,五点后清洁孃孃来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坚持哈。
小李点了点头。
我拿着药刚进电梯,那老太太又跟来了。
我有些好奇:奶奶,你不去投胎你总在医院晃悠啥,你瞧把人家吓得。
老奶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说人啊,年纪一到,是不是都会害怕孤独怕死啊。
我不满的回复道:谁不怕死啊,我也怕啊。
老奶奶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啊总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我在医院,看的多去了。
我:行了,早点去投胎去吧,别去吓唬那些年轻人了,年轻人身体虚弱,没准一不小心就吓死了。
跟我奶奶一样啰嗦,好久没看到那老太太了,看来有时间得回去看她老人家一眼。
4.末班的客车:误入灵车的惊魂夜
今天休息出去溜达了一圈,快十点了,轻轨也快关门了。
幸好还有最后一班客车,直达到家。不用转站,路程比轻轨慢十来分钟,还能接受。
车站空荡荡的,只有我和一个裹着旧棉衣的大爷。
路灯昏黄,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微微颤抖。
风一吹,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发出窸窣的轻响,像是夜的低语。
客车终于来了,像一头疲惫的老牛,喘着粗气,慢吞吞地停靠。
车门发出一声干涩嘶哑的呻吟,缓缓打开。
我刚踏进去,一股阴冷的风便扑面而来,带着铁锈和尘土的气息。
车内灯光昏暗,黑压压的一片,只能依稀辨认出座位上几乎坐满了人。
这么晚的末班车,竟还有这么多乘客。空气安静,没有人交谈,甚至听不到呼吸声。只有零散的两三个空位散落在车厢中段。
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大爷随即坐在了我旁边。
他动作有些僵硬,目光直视前方,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整个车厢鸦雀无声,连引擎的轰鸣都显得遥远而不真实。
我感到一丝不安,不自然地转头看向窗外,眉毛不自觉地皱紧,这路线不对劲。
公交车正驶向一片我从未见过的区域,周围的建筑越来越陌生,路灯稀疏,几乎完全陷入黑暗。
师傅,这是几路车我试探着问司机。后视镜里,司机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反射着微弱的光。他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我旁边的大爷突然开口了,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车,有人就停。
他那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补充道:小伙子,这车不是你该坐的。
我猛地环顾四周,发现车厢里所有的乘客不知何时都转向了我,数十张苍白的面孔在昏暗中幽幽地对着我,空洞的眼神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难道是一辆……灵车
我能感受到四周的乘客竟对我抱有贪念之心。
我声音低沉,问大爷:那我该如何下车
大爷那空洞的眼珠在眼眶里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如同寒风吹过裂缝:上车容易下车难哦。小伙子,你的身体闻着好香。
我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让我下,有些事地方小了不好操作。
大爷空洞的眼珠明显带着好奇。
竟真的慢慢侧开腿,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忍着恶臭味毫不犹豫地跨过去。
周围的乘客此刻正躁动着,似乎下一秒能把我活剥生吞了。
灰白的手指蜷缩又张开,喉咙里发出饥饿的嘶嗬声,似乎下一秒就能把我活剥生吞了。
我再次从挎包里拿出折叠锯子,拇指抵住保险钮,熟练地向下一拉——咔嗒!金属锯齿展开的锐响像一道命令,让整个车厢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蠢蠢欲动的身影都定格在原处,只剩下老旧公交车行驶时颠簸的吱呀声。
我拿着锯子向前走到司机旁边,用锯子抵着他头。
问道:我怎么才能下车
周围的乘客被这反观的一幕吓呆了。
这一幕合理吗
终点...站...他嘶哑地挤出几个字,手指仍牢牢扣在方向盘上,关节泛青,只有...终点站...
车厢猛地颠簸了一下,窗外掠过的风景越发荒凉,歪斜的枯树在血色月光下拉长出扭曲的影子。
我注意到车速正在加快,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正常地颤抖着,缓缓滑向红色区域。
现在停车。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锯齿陷进去几分。
停不下...了...司机的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褐色的唾液沿着下巴滴落,已经...来不及了。
我拿着锯子,嘴角微微冷笑:那我便毁了这车。
我手腕猛地发力,电锯狂暴的轰鸣声瞬间压过了引擎的嘶吼。
大量粘稠的冷却液和机油喷溅在挡风玻璃上,视野一片模糊。
司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那诡异的笑容终于凝固。
不是,你玩真的啊
那大爷仿佛看不下去了,他招呼着我:小伙子,你过来。
我拿着锯子向他走近,周围的乘客不敢乱动,毕竟我是真来真的。
大爷:年轻人不要那么浮躁。我们都很好说话的。
所有乘客统一点了点头。我眉毛微皱,刚刚你们可不是这样的。
大爷:车位未满,终会停车。人满员,才会到达终点站。诺,前面有客人了,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你从后门下。
快走吧祖宗,不敢招惹你小子。
车厢里,乘客们动作再次一致地点了点头,发出细微的、像是关节摩擦的声响。
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混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我和前门的乘客一同上下车,错身而过的刹那,仿佛能听到他们体内传来齿轮转动的涩响。
车门重重关上。我站在站台上,看着公交车缓缓驶离。
最后排一个小女孩突然将整张脸贴在后窗上,朝我缓缓摆了摆手。
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我才终于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玛德,差点把命交代在这了。
5.出租屋怪谈:半夜敲门的邻居
这几天,睡到半夜总能听见隔壁房门被敲得咚咚作响,已经整整持续了三天,害得我天天顶着黑眼圈上班。
今天刚好加班,下班时已经快凌晨一点。该死的资本家,根本没把我们这些牛马的身体当回事。
我一边低声骂骂咧咧,一边摸黑爬上楼梯。刚走到楼梯转角,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一下一下地敲着隔壁的房门。
她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白色纱裙,动作僵硬却异常执着。
我走过去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顺口提醒了一句:美女,这家没人。
她的动作蓦地停住,头缓缓歪向一侧。
透过浓密黑发的缝隙,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非但没怕,继续开口: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我说真的美女,你把这门敲坏了它也不带开的。
那女人闻言,敲门的手忽然加速。
起初只是快了一些,接着越来越急、越来越重,到最后几乎像疯了一样,撞击声在寂静的楼道里猛烈回荡。
卧槽,我被她这副疯批模样吓得亚麻呆住了。我立马进屋关上了门。
敲门声还在外面回响,声音越发急促,在黑夜里真的太吵了。
我背靠着门板,心里真的想骂娘,谁好人半夜不停敲门啊。
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扭曲、放大,变成一种非人的咆哮。
这根本不是敲门,是在砸,在用身体冲撞,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声音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寂静,比刚才的疯狂更让人窒息。
我屏住呼吸,耳朵紧贴着冰冷的门板,试图捕捉外面的任何一丝动静。
什么都没有。
楼道里的声控灯大概也灭了,只有我屋里透出的微弱光线,从门缝底下渗出去短短一截。
握草,今天这么早就走了平时不敲到三点那是不会罢休的。
我在心里暗自匪嘲。
内心充满好奇,把眼睛凑近猫眼。
冰冷的玻璃透镜外,是一片扭曲的、泛着鱼眼效果的楼道景象。
光线昏暗,空无一人。真走了
我刚要松一口气。
突然,一只眼睛猛地贴上了猫眼的那一边!充血的眼白裹着疯狂扩张的瞳孔,几乎挤满了整个外镜片。
它死死地由外向内窥视,仿佛能穿透这层薄薄的玻璃。
这一刻,属实把我吓得够呛,直接把我吓得坐在了地上。
狂暴的敲门声在我家门外炸开。
不再是隔壁,而是我的门板在剧烈颤抖。
那不是敲,是在砸。
妈的,这不是拿我当病猫整么
我从背包里抽出那把折叠钢锯,握住橡胶手柄的瞬间,指尖传来熟悉的粗糙感。
拇指按下开关,咔嗒一声轻响,锯齿链条已就位。
我拿着它说道:兄弟,咱们又要一起并肩作战。
门猛地拉开。门外的女人正要再次落下的手僵在半空,视线钉在我手中的钢锯上,瞳孔骤然收缩。
这年头,谁好人随身带这个
这男的不按套路出牌!
我拉动锯身,锯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
脸上是压不住的、几乎可以称得上兴奋的笑:
来啊,别停。
她看着我,眼神里的凶狠瞬间碎成一地恐慌,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在眼眶里疯狂乱颤。
下一秒,她猛地转身,速度快的像一道惨白的烟。
可我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整整三天。
这三天我受够了。
我拖着轰鸣的钢锯,爆出一串狂笑,追向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影子。
脚步声、锯声、笑声,砸穿了整条走廊的死寂。
她哭着对我说:我再也不敢了,求放过~
不出所料,天还未亮我就被人举报了,说我半夜制造恐慌,像个精神病一样发神经,还被拉去警察局做了笔录

家人们,我这不算正当防卫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