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些小摩擦她和同学起了冲突,当晚就被堵了巷子口,对面薅着她的头发说要教训她。
年轻的费伟知就是那个时候路过,并解救了她。
再后来他们学着大人的样子谈起了恋爱,一谈就是七八年。
费伟知很混,总是学生群里带头打架的那个“大哥”,但对待岑雅却收起了一身刺。
他知道岑雅寄人篱下吃的苦,立刻就从烟酒和生活费里攒钱,又出去打工,给岑雅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为得是她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不用每天都担惊受怕。
他告诉岑雅,当年他的妈妈丢下一家跟有钱人跑了,导致这个家散了。
从那时候费伟知就下定决心,一定不要做他妈那样的人。
他要对未来的老婆很好很好,绝不出轨撩骚勾三搭四,要努力赚钱让老婆过上好日子。
在岑雅眼里,他已经做到了。
中专毕业之后岑雅陪着费伟知外出打工,陪他住出租屋,看他白天打工晚上送外卖。
学校里靠着一双拳头混社会、引得无数学生追捧的“校霸”,进了厂也变得平平无奇。
短短一年半载的时间,费伟知就晒得又黑又瘦,不再像以前那么意气风发了。
岑雅那个时候也在工作赚钱,她应聘了一家酒店的前台。
因为形象好年轻靓丽,追求她的人有好几个,其中甚至有酒店老板的儿子,一个富二代。
她都拒绝了。
她和费伟知就像是两只受了伤互相取暖的小兽,谁都不抛弃谁。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苦,但他们都在为了以后的生活的努力。
他们的梦想是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不要孩子,外卖随便吃,养一只小狗幸福地过一辈子。
而这一切都在费耀武给费伟知介绍了游轮上的工作后,悄然改变。
起先这份稳定又轻松的工作,确实让小夫妻的生活质量往前迈了一步。
费伟知和费耀武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可很快,岑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费伟知变得越来越浮躁,变得不踏实了。
他或许是看到了豪华游轮上的富人们一掷千金,回家后时常说着他也要赚大钱,也要带自己过那样的好日子。
每次他在海上漂泊一个月再回来,情绪都很不稳定。
岑雅能感觉到自己的丈夫,越来越好高骛远了,并且陷入了持续的焦虑中。
她想试着和费伟知谈谈,问问丈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可以帮忙。
可费伟知总搪塞她,避而不谈。
再之后便是突然要孩子,孩子生下后暴富。
从很早以前费伟知就变了,变得有秘密,变得让她惴惴不安。
“我不想和你吵了。”看着满地狼籍玻璃碎渣和面目全非的丈夫,岑雅抹了下眼泪:
“欣欣哭了,我去照看孩子,外面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她转身往主屋走,费伟知却惊慌地拉住她的手,“小雅对不起,我不是要和你发脾气,我就是、就是被这些破事和警察弄得太烦了!”
他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硌在玻璃渣上,“你相信我,我害谁都不会害你!我说过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会让你过好日子”
费伟知穿的裤子是浅色。
尖锐的玻璃渣隔着布料刺破了膝盖,直接渗出血色,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自说自话。
岑雅急得用力拉他,“你干嘛?!你快点起来地上都是玻璃渣!!”
她拉不动人,带着哭腔:“我相信你!你起来我信你行吗?”
费伟知木着脸不再使力,被她搀着抬膝站起。
双腿的锥痛让他有些站不稳,但他嘴里还在喃喃重复着:“真的,我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