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这种原则性错误,按照窦家夫妇所想,女儿就该离婚。
可最终窦芸香还是选择原谅了倪精义。
她目光闪烁:“爸妈对不起…小封和小烨都这么小,不能没有爸爸,而且他说了他会改的!”
夫妻俩失望之余,也清楚他们不能替女儿做决定,只是他们不愿意继续住在倪家提供的、市区舒适的商品房里。
于是老两口不顾倪世诚的再三阻拦,收拾好东西,回老家把祖宅简单翻新,一直在大沙坡村里居住生活到现在。
窦老伯回忆的时候眼睛湿润:“芸香那孩子从小就懂事,她知道我和她妈妈不喜欢倪精义,后面总是报喜不报忧,说倪精义对她挺好的。
可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我们有眼睛,看得出来。”
“大概三个月多前,芸香回来看过我们一次,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窦老伯回想着说道:
“我看得出那一次芸香是真的高兴,穿着很久没穿过的裙子问我们好不好看。她说最近几个月倪精义真的改变性子着家了,还给她买礼物,带她出去吃烛光晚餐。
她还说再过半个月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倪精义主动提出,要带她去旅游好好地玩一玩,她要穿漂亮的裙子拍照留念,所以连晚饭都不吃要减肥”
后面的话他有些哽咽,但四组众人都知道了。
窦芸香如此期待的纪念日旅行,断送了她的生命。
她坠下深海,至今尸骨无存。
“说句惭愧的,得知芸香坠海后,我第一时间怀疑是倪精义把她推下去的,还去警局看了船上的监控。”窦老伯语气戚戚:
“看了监控我才知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芸香是自己不慎摔下栏杆。
我妻子本来年龄大了身体就不好,芸香去世后没多久,小烨不知怎么也出了车祸横死,她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跟着娘俩撒手去了。”
院子里短暂沉默后,陈仪倾言辞恳切:“窦老伯,你要节哀,我们一定会继续调查这桩案子。”
默默听着老人讲述的小春,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吃桃酥,听得鼻尖泛酸眼圈发红。
她吸了吸鼻子,把小肉手轻轻搭在老人粗糙的手腕上,绷着一张小脸一字一句道:
“窦爷爷,我会帮你把窦阿姨的尸体找到的!”
窦老伯以为小春在安慰自己,露出一点笑意,“好,谢谢你有这个心呀小朋友。”
这时,黎月茸轻声问:“窦老先生,我们查到窦芸香去世后,你和妻子曾去过她和倪精义的住处,带走过她的行李箱?”
“是,我们装了一些芸香的衣服和遗物,在后山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窦老伯说:
“倪精义那小子铁石心肠,我说让他给芸香在倪家祖坟里立个衣冠冢,无论如何不能让我女儿连个坟头都没有,他非但不同意,还要把芸香的东西都烧掉不许我带走!”
说到这儿,他语气愤愤:“要不是我们说要去找我师弟倪世诚评评理,他还不松口,不愿意让我带东西离开!
哼,他不愿意给立,我们自己给女儿立坟头!”
“请问窦芸香的衣冠冢在哪里?”黎月茸急切追问:“家中还有没入土的遗物吗?能否拿来给我们看一看?”
“坟头就在村后山,遗物的话我老伴儿的柜子里,应该留了芸香的一个老镯子,一个头皮筋,都是些贴身用的小玩意儿,我去拿给你们。”窦老伯起身。
他不是傻子,听重案四组的人问东问西扯了这么多,察觉出不对劲:“警察同志,是不是芸香的案子有什么新发现新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