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过程中不难发现,倪、窦两家这两个多月来死的人有些多,又多少有血缘上的关联,不是没人注意到。
譬如黑海市的警方,在窦芸香于海上遇难时,就怀疑过倪精义,把人翻来覆去查了个遍。
但从当时的监控录像上看,窦芸香坠海时倪精义并不在她的身边,离她很远,也就不存在把人推下海谋杀的行为。
至于后来死掉的倪家二少以及那位私生女,都是意外身亡,查不到疑点。
再到大半个月前去世的倪世诚老爷子,更是肝癌晚期,常年治疗。
早在半年多前医院就隐晦地表示没得治了,再做化疗用处不大,只会徒增老爷子的痛苦,让倪家接回去好吃好喝、安排后事。
这就更属于自然病死,在医院都有病情档案和记录。
说难听些倪世诚离开医院后能再活半年,在医院方看来都算长的。
老爷子生前讲义气,死后风光大葬。
不仅黑海市本地的亲戚朋友来送最后一程,各行各业的人都来上了香。
倪、窦两家被陆续牵连死去的亲人,有一半儿都不在黑海市本地生活了。
几十年的各自发展,哪怕是倪世诚老爷子的亲弟弟一家,也搬到了其他城市居住。
因着老爷子病死,天南海北的五服亲戚才会乘车、赶飞机回到黑海重聚一堂。
上完香哭完坟他们又都各回各家。
所以那些五服里死去的亲人,有一大部分都不是在黑海死掉的,而是回到居住的城市后才横死丧命。
他们分布在夏国的数个城市中,怎么看死因都和远在黑海市的倪家扯不上干系。
这样一桩家族人员死亡数量庞大的奇怪案子,才没引起警方过多注意。
倪精义失魂落魄地靠着墙根坐下,流着眼泪喃喃道:“就这样几片薄薄的铜片,就害得我倪家家破人亡?!
究竟是谁如此狠毒?!”
就在这时,陈仪倾的手机响了铃。
他接通后对面的牛研语气严肃:“陈队,你让我们找的给倪家老宅看风水的人,我们已经找到并抓捕了。”
“他对自己实则破坏倪家老宅风水一事供认不讳,而且还口口声声说”牛研顿了顿:
“说自己之所以布风水邪阵,全都是平子敬指使的。”
陈仪倾额角一动,冷冽的目光抬起看向角落的平子敬,仿佛能把人钉穿。
他说这人自打上了来井龙庙村的车、踏上倪精义老家的土地后,怎就一言不发半死不活的样子。
感情是心虚了?
一直惴惴不安胡思乱想的平子敬,正正与陈仪倾锐气逼人的视线对上。
他心脏狂跳如雷几乎要喘不过气,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平子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