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屈慎停抵着檀木拐杖目光闪烁,“这么听下来,平先生你的嫌疑确实很大啊。”
“不!我绝对没有害过那位大姐!”不说别人,连平子敬自己听着这番话,都觉得凶手就是自个儿没跑了啊!
他心里愈发慌乱,嘴巴打结似得解释:“我确实因为商业上的事看不惯姓倪的,但我犯不着费那么大劲儿弄他家人啊!”
“罗警官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此刻他只能干巴巴地说出这番话。
“呵呵,线索如此明确地指向你,你还有脸叫屈?”倪精义不甘示弱地看向专案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让我妻子和亲人瞑目!”
在各执一词的两人,又即将要吵起来时,黎月茸皱起眉心打断他们:
“行了都别吵了,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真相如何警方自有判断。”
她手里抱着平板,沉吟间将两个中年男人面相骨相,尽数收入眼底。
带着薄茧的手指无意识转动电子笔,她时不时在屏幕上勾勾画画。
这会儿两张瘦到脱相没什么精神、却各有特点的脸孔,在她寥寥几笔下勾勒地极有神韵。
黎月茸心里有了成算,抬头看向同样默默观察了很久的小姑娘:“小春,你有结论了吗?”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传道授业要看师父的本事,解惑更多的是靠徒弟自己动脑子发现缺漏。
收了小姑娘为徒后,黎月茸每天除了安排定量的体术基础课,练习完毕她还要盯着小孩儿放松肌肉、拉伸骨骼等等。
除此之外她还把家里的各种孤本古籍,运到重案四组,教小姑娘玄门五术中的命理和相术。
学完之后要背诵,要思考,更要不停地实践。
为此她告诉小姑娘每看到一个人,就在心里分析对方的面相骨相,这样才能把死的知识点变活。
这话黎月茸只告诫过小春两三遍,不会反复地耳提命面。
毕竟学习本领除了要看一个人的悟性,更重要的是要有韧性,自己得有上进心。
眼下黎月茸忽然点到小春,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形校考。
四岁多的娃娃连学校都没去过,更没经历过考试,她却无师自通般地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挺起了薄薄的胸膛,努着小嘴认真思索。
小春紧张的时候,本就又黑又大的瞳仁会稍稍扩张。
沉默了片刻,她缓声开口:“师父,这个叔叔的家宅被坏了风水,他妻子之所以遇害,也是受到家宅里的东西影响,对吗?”
说完,小姑娘眼睛都不敢眨。
面色冷淡的黎月茸,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浅笑。
她目光赞叹不吝夸赞:“细节上还有所含糊,不过大方向看得很准,看来你真的下苦功夫了。”
小春:!!
小姑娘顿时雀跃起来,心情像放了烟花‘噼里啪啦’炸开。
她要是有尾巴的话,这会儿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若不是时机不合适她都要围着黎月茸,不停地蹦蹦跳跳转圈圈。
“唔…那就好!”小春只能勉力压制住快乐的心情,故作老成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