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颤颤巍巍移动到其他的箱子上,看到“失败品”几个字,迟疑着打开了盖子。
只往里面看了一眼,做过心理建设的他,就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写着“失败品”的箱子里的孩子,从外形上看,没有一个还保持着人样…!
马原昌自认为自己足够心狠手辣,也想象不出这些小孩儿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
他甚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还有生命体征,还在呼吸?!
“你、你们这”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冷汗直流看着微笑的倪文栋。
瘦小的男人笑容不变:“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
马原昌冷汗津津,低吼道:“你把这些、这些怪物送来我这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错,箱子里的在他看来已不是人,是怪物。
倪文栋笑容无辜:“马老哥,你未免太过紧张了,我是想着这些残次品总归是要销毁,不如给你行个方便。”
行方便…?
马原昌目光惊疑:“你什么意思?”
很快他才晓得,这个世上没有最狠毒的人,只有更狠毒的人!
在倪文栋的面前他这个犯罪团伙的主谋,都要甘拜下风。
倪文栋说,可以给他提供器官贩卖的渠道。
他可以用这些被淘汰的孩子,再赚一笔钱。
“你不必担心我在图谋什么,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马老哥你能稳定地提供货物,我保证你能富埒陶白。”倪文栋说:“你若实在担心,那这些我便让人拉回去”
在各种惊疑、担忧交织之下,贪婪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经倪文栋牵线搭桥,马原昌展开了器官贩卖的业务。
钱在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口袋,他的人性也在彻底泯灭。
等到这条产业链逐渐成熟后,某次集团里的人运“货”时,被林暖阳撞见。
她一直以为马原昌拐卖的人口,还和以前一样,在全国各地找买家贩卖。
这些年她身处这个犯罪集团的大染缸,为了自保早已沉沦,亲手拐卖了不少妇女儿童。
每每夜晚睡觉时,林暖阳也会做梦。
会梦到模模糊糊的大人小孩儿哭着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拐走他们?
她想说自己也没办法。
她只能慰籍自己是被逼无奈,那些购买女人和孩子的家庭都花了大价钱,无论如何都会给他们一口饭吃,会让他们活着?
然而撞到了职工秘密运货的林暖阳才知道,集团里最近两年大肆拐卖的儿童,根本不是卖给没孩子的人家…!
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跑去质问马原昌怎么能如此狠毒?
提到这件事,马原昌嘴里喋喋不休,神情鄙夷:
“林暖阳那个人这么多年了,还是矫情得要命。她看到那些运来的小孩儿,居然说什么太残忍了,说把那些小孩儿卖掉就好了为什么要那样折磨他们?
哈哈,她居然说自己下不了手,不愿意再参与拐孩子?要我说这种人就是当了裱子立牌坊!”
他骂得很脏,让四组三人都皱了眉头。
听到此处,趴在桌子上的阮凝春忍不住坐直了身体,定定地观察马原昌的面部。
男人一脸横肉扭在一起。
似是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必死无疑,他神情不仅没有收敛,竟隐隐带着癫狂,嘴角白沫堆积。
深深的命断纹浮现在他印堂中央,整个眉间,更是笼罩着一层黑红色的孽力。
学了“命”“相”二术的小姑娘,在听到他和倪文栋的交易时,便知道他被设陷坑了。
那个叫倪文栋的人,是在通过那种方式把深重的孽海,嫁接到马原昌的身上。
他在让马原昌替自己承受残害幼童的孽力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