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副官年轻的时候为他挡过子弹,但为人老实本分,并没有拿捏这层恩情钻营好处。
对方每年也会上门看望他。
孙女出事后那老副官头一次给他打了电话,一把年纪的人嗷嗷直哭。
陈仪倾应了一声:“行我知道了,具体情况等我们过去看过了再说。”
“对了,那个姓阮的小丫头,在你们四组待得怎样?”孔老又问:“你没凶人家小孩子吧?”
陈仪倾:?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撅着屁股,趴在床边摆弄平板的小春。
感觉到目光的小姑娘立刻抬头,冲他笑了一下露出小白牙。
“好着呢。”马上能骑到他头上撒野了。
“那你把小丫头一起带过去。”孔老说。
陈仪倾蹙眉:“这么远,带她去做什么?”
白梁市和燕京之间可相隔了上千公里。
孔老说:“阮陉老先生托孤信里写过,他这个孙女的体质特殊,你不也给我反馈这件事了。”
“正好白梁市有一位擅长摸骨、看命的老先生,你把孩子带过来让人家给看看。”
电话挂断之后,从白梁市发来的协助调查文件便发到了重案四组。
跨省办案不可能只有陈仪倾一人去。
尤其这桩案子很可能涉及了灵异事件,没法调用当地警局的人手。
于是陈仪倾点了几名刑警,一同前往白梁市。
来回的住宿和伙食都有报销。
出发之前,他大概看了一下白梁市那边发来的案情信息。
三天前的下午,一个名叫朱玲的十九岁少女出了交通事故,当场死亡。
她在乘坐出租车的时候,将头探出了窗外。
结果被迎面驶来的一辆货车撞击碰撞,头颅当场脱落。
根据当地刑警在案发现场的勘查报告,他们找到朱玲的头颅,是在事故发生的两公里之外。
因为货车体积太大,碰撞的位置发生在后视镜的死角,货车司机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故的发生,继续向前行驶。
朱玲头部的长发就这样卷入车轮,被行驶的轮胎碾压得不成样子,最后滚入道路边的花坛中。
为她收殓尸体时,那撞击碾压过的脑袋头皮掀飞,只剩下干瘪的一半。
哪怕法医尸检后尽力缝合了,依然惨不忍睹。
这也难怪家属去认尸会那般崩溃。
原本这桩案子到了这儿,充其量就是个交通刑事案件。
当地警方只需要掰扯出租车司机、货车司机与朱玲三方的过错程度,就能结案。
但出事的一天后,朱玲的一位大学室友,突然前往警局报案。
这位室友名叫许悦柔。
到达警局时她的面部带有挫伤,手臂骨折打了石膏。
她神情惊慌,精神濒临崩溃,声称自己被朱玲的鬼魂纠缠索命。
许悦柔坚称自己身上这些伤势,就是被朱玲的鬼魂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