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生气,我只是借你夫君一晚而已。
我捉奸在床,我丈夫沈砚却反手给我一耳光：婉清身子弱,你让让她怎么了
后来我逃出宅院成了皇商,他拖着残腿跪在雪地里求我原谅。
我笑着抿茶：沈大人说笑了,我这人心眼小,最不懂的就是——让。
1
鹊巢鸠占
姐姐何必动怒不过是借你夫君一用罢了。
林婉清端着茶盏,唇角含着一抹浅笑,那姿态仿佛她才是这府邸的女主人。
我盯着她那双染着丹蔻的手,正轻轻搭在沈砚的臂弯上,刺得我眼睛生疼。
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借到床榻上去了
沈砚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惯常的不耐：绾宁,注意你的言辞。婉清只是身子不适,需要我送她回府。
身子不适我几乎笑出声来,适才我在花园瞧见她时,她还能与丫鬟踢毽子呢。怎么一见你来了,就柔弱不能自理了
林婉清立即掩面抽泣起来：姐姐这是要逼死我吗我知道我不该常来叨扰,可我与砚哥哥自幼相识……
自幼相识就能爬上他的床我打断她,指甲掐进掌心,林婉清,你还要不要脸
沈砚猛地起身,一巴掌掴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开来,我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成婚三载,他从未对我动过手。
道歉。他冷冷道,向婉清道歉。
我抚着红肿的脸颊,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他跪在我父亲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会一生护我周全。那时的他眼神真挚,握着我的手说：绾宁,我沈砚此生绝不负你。
多么讽刺。
我凭什么道歉我挺直脊背,直视着他,做错事的不是我。
林婉清扯了扯沈砚的衣袖,泪眼盈盈：砚哥哥,别为了我与姐姐争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的……
你确实不该来。我冷声道,这是我的家,我的夫君。林姑娘若是知廉耻,就该明白什么叫避嫌。
沈砚的眼神愈发冰冷：婉清是我的客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再说,你这般善妒泼辣,哪有半点主母的风范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善妒泼辣若不是他一次次纵容林婉清登堂入室,我何至于此
沈砚,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求娶我的吗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人,说绝不会让我受委屈……
那你也该记得,我说过最讨厌妒妇。他毫不留情地打断,绾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他搀扶着假装虚弱的林婉清,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却照不进我心里分毫。
2
往事如烟
丫鬟翠儿小心翼翼地为我敷脸,眼中含着泪：夫人,您何必与那起子人计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我望着铜镜中红肿的脸颊,苦笑一声：我只是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三年前,沈砚还是个穷书生。我家是城中富户,父亲本不愿我下嫁,奈何我被他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打动,铁了心要嫁他。
成婚后,我动用嫁妆为他打点仕途,甚至不惜求父亲动用人脉。他果然平步青云,不过两年就做到了知府位置。
最初的日子是甜的。他下值回来总会给我带最爱吃的桂花糕,冬天替我暖手,夏天为我打扇。我们会依在窗前读同一本书,他会为我描眉画黛,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概是从他官越做越大,应酬越来越多开始。他不再按时回家,不再记得给我带桂花糕。后来我听说,他常去醉仙楼,因为那里有个唱曲儿的姑娘,长得像极了他的初恋。
那个初恋,就是林婉清。
他们自幼相识,曾有过婚约。但因林家后来败落,我父亲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这才作罢。
如今他功成名就,自然要找回从前失去的。
夫人,您就是太贤惠了。翠儿低声说,大人如今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您该硬气些才是。
我何尝不想硬气可是这世道,女子嫁了人,命运就系在夫君身上。除了忍耐,我还能如何
3
假意温存
当晚,沈砚来了我房里。
他带着我最爱吃的桂花糕,脸上带着歉意的笑：绾宁,日间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你原谅我可好
我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他轻轻扳过我的肩膀,语气温柔：我知道你委屈。但婉清她……实在可怜。林家败落,她无所依靠,我只是多关照她些,并无他意。
并无他意我抬眼看他,那为何她颈上有吻痕为何你衣上有她的胭脂
他脸色微变,随即又软下来：那都是意外。她站不稳,我扶她时不小心沾上的。绾宁,你信我。
他说得恳切,眼神真诚得像从前那个少年郎。有一瞬间,我几乎要信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再见她。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犹豫了一瞬,随即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夜他留在我房中,极尽温柔。我躺在他怀里,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
直到他睡梦中喃喃唤出一个名字：婉清……
我的心瞬间沉入冰窖。
4
捉奸在床
三日后,父亲寿辰。我回娘家贺寿,因身子不适提前回府。
丫鬟小厮们见了我都神色慌张,支支吾吾。我心下生疑,径直往主屋去。
卧房门虚掩着,里头传来男女欢好的声音。我推开门,只见床榻上两人交缠,不是沈砚和林婉清又是谁
林婉清见到我,不但不躲,反而故意呻吟得更大声。沈砚回头看见我,顿时僵住。
出去。他语气冰冷,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我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婉清娇声道：砚哥哥,既然姐姐看见了,不如就说开了吧。我已有身孕,总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没名没分。
沈砚起身披衣,面色平静：既然如此,绾宁,我就直说了。婉清有了我的骨肉,我要纳她为妾。
纳妾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答应过我不再见她,现在却要纳她为妾
那是你逼我答应的。他面无表情,婉清已经怀孕,总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
林婉清裹着被子坐起来,笑靥如花：姐姐放心,我不会与你争正室之位。只要你能容下我和孩子,我定会好好侍奉姐姐。
我看着这对狗男女,突然觉得恶心至极。
若我不容呢我听见自己问。
data-fanqie-type=pay_tag>
沈砚冷笑：那你就自请下堂吧。反正你这肚子三年都没动静,我要休你也是理所应当。
5
众人相逼
翌日,沈砚竟将婆婆请来了府中。
婆婆一向不喜欢我,嫌我娘家虽富却非官宦,不能给沈砚带来更多助力。
绾宁啊,不是我说你。婆婆端着茶,慢条斯理地说,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你若是贤惠,就该主动为砚儿纳妾。如今婉清有了身孕,这是天大的喜事,你怎可阻拦
我跪在堂下,心如刀绞：母亲,不是我善妒,是那林婉清……
婉清怎么了婆婆打断我,我瞧着挺好。知书达理,又是官家小姐出身,虽家道中落,但配砚儿做妾也是绰绰有余。
沈砚站在一旁,面无表情：母亲说的是。是绾宁不懂事,让母亲费心了。
婆婆放下茶盏,语气转冷：绾宁,今日我就把话说明白。要么你容下婉清,好生待她；要么你就回娘家去,休书随后就到。
我抬头看着沈砚,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可他避开我的目光,一言不发。
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6
身陷囹圄
我病了,病得很重。
沈砚以静养为名,将我软禁在偏院,只留翠儿一人伺候。他从不来看我,倒是林婉清常来探病。
姐姐近日可好她扶着尚未显怀的肚子,笑得得意,砚哥哥真是体贴,怕我孕中劳累,都不让我来探望姐姐呢。但我想着姐姐一人寂寞,还是来了。
我闭眼不理她。
她却不依不饶：说起来,姐姐可知为何砚哥哥变心因为他从未爱过你。他娶你,不过是为了你家的钱财人脉。如今他功成名就,你自然没用了。
我猛地睁眼：你胡说！
我胡说她轻笑,那你可知,他每晚都在我房中,说你是块绊脚石,迟早要踢开他说你呆板无趣,比不上我半分……
滚！我抓起枕边药碗砸过去。
她轻易躲开,声音冷下来：既然姐姐不领情,那我便直说了。砚哥哥要我将你陪嫁的田产地契都交出来,说是充公中用。姐姐还是识相些,自己交出来吧。
我简直气笑了：那是我的嫁妆,凭什么给他
就凭他是你夫君！沈砚突然推门而入,显然已在门外偷听多时,你的就是我的,我要用钱打点上司,你不肯给,莫非是想阻我仕途
我看着他狰狞的嘴脸,忽然觉得陌生至极。这真是那个曾为我暖手画眉的少年郎吗
7
毒计暗生
那日后,我的日子越发难过。
饮食日渐简陋,最后竟只剩馊饭冷菜。翠儿想去理论,却被守门婆子打了回来。
深秋时节,炭火迟迟未供。我冻得手足生疮,旧疾复发,咳得夜不能寐。
请来的大夫草草诊脉,随便开些无关痛痒的药。我疑心药不对症,让翠儿悄悄拿给外面大夫看,竟发现里面加了慢性毒药！
他们这是要我的命啊……我握着药方,浑身发抖。
翠儿哭道：夫人,咱们告诉老爷去吧
我摇头。父亲年事已高,家中是兄长主事。兄长一向趋炎附势,如今沈砚官运亨通,他怎会为我得罪知府大人
正当我绝望之际,转机却来了。
那日林婉清突然来访,态度傲慢：姐姐,我知你暗中收集证据。但我劝你死心,砚哥哥已经打点好一切,你就是告到京城也无用。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不过,你若肯自请下堂,我倒可求砚哥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她抚了抚肚子,等我的孩子出世,你就连苟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心中一动,面上却装作惶恐：你们真要赶尽杀绝
她得意一笑：实话告诉你,砚哥哥已经在准备休书了。理由是你善妒无子,还企图毒害我有孕之身。这罪名,足够你沉塘了。
等她趾高气扬地离开,我立即唤来翠儿：快去,将我妆匣最底层的玉佩当掉,换些银两。我们今晚就走。
8
绝处逢生
那玉佩是沈砚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如今当了,正好断了我最后一丝念想。
翠儿顺利当掉玉佩,还带回一个重要消息：三日后,沈砚要陪林婉清去城外寺庙上香,府中守备会松懈许多。
我们决定趁那时逃走。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晚,沈砚突然来到偏院,脸色阴沉。
婉清险些小产,是不是你做的手脚他劈头便问。
我觉得可笑：我连门都出不去,如何害她
除了你还有谁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告诉你,婉清和孩子若有闪失,我要你陪葬！
我被他掐得几乎窒息,心中却越发清明：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必死无疑。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次日府中突然热闹起来——沈砚的上司巡抚大人突然造访,他不得不前去作陪。
趁此机会,我让翠儿买通一个送菜婆子,扮作她的帮手混出了府。
9
重获新生
逃出沈府后,我躲在一处偏僻客栈。
翠儿担心道：夫人,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老爷那儿怕是回不去了。
我沉吟片刻：兄长怕得罪沈砚,定不会收留我们。为今之计,只有去江南投奔姨母。
姨母早年丧夫,独自经营一家绣庄,生意做得不错。母亲在世时常与她通信,她曾表示若我有难处可去寻她。
我们连夜出城,南下江南。
姨母见到我时大吃一惊。听我哭诉经历后,她怒不可遏：好个忘恩负义的沈砚！当初若不是你家扶持,他哪有今日！
她收留了我,让我在绣庄帮手。我从小精于刺绣,很快就在绣庄立足。
日子渐渐安稳,但我心中的恨意从未消减。每当我绣着鸳鸯戏水,就会想起沈砚的背叛；每当我看到恩爱夫妻,就会想起自己的遭遇。
半年后,我已经是绣庄的顶梁柱。姨母将重要客户都交给我接待,其中不乏达官显贵的家眷。
机会终于来了。
10
初露锋芒
那日,知府夫人来绣庄定制绣品,点名要我为她绣一幅百鸟朝凤图。
知府正是沈砚的上司！我心中一动,生出个念头。
接下生意后,我格外用心。不仅绣工精湛,还在与知府夫人交谈时,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江南官场的秘辛——这些都是我从客人那里听来的。
知府夫人大为惊讶,问我如何得知这些。我故作神秘：夫人有所不知,我曾在京城官宦人家待过,故而知道些内情。
她越发感兴趣,常来与我聊天。我趁机透露更多消息,都对她丈夫的仕途大有裨益。
久而久之,她视我为心腹,甚至邀我参加她的赏花宴。
宴会上,我如愿见到了许多本地官员及其家眷。我刻意打扮得素雅高贵,言谈举止尽显大家风范,很快引起众人注意。
当有人问起来历时,我只淡淡一笑：原是京城人氏,遇人不淑,故来江南投亲。
众人见我不愿多谈,也不便多问,反而更加好奇。
唯有我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11
故人重逢
在知府夫人的赏花宴上,我竟遇见了故人——赵将军的夫人徐氏。
赵将军曾是父亲旧部,徐氏与我母亲交好。我幼时常去赵府玩耍,她待我极好。
徐氏一眼认出了我,屏退左右后急切问道：绾宁,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砚到处找你,说你得了癔症自己走失了。
我冷笑：他不是找我,是怕我揭露他的真面目。
我将遭遇娓娓道来,徐氏听得又惊又怒：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求娶你时那般诚恳,谁知竟是这般人品！
她握住我的手：你放心,我定为你做主。赵将军如今圣眷正隆,不怕他一个知府。
我心中温暖,却摇头道：伯母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份仇,我要亲自报。
徐氏叹道：你这倔脾气,像极了你母亲。她沉吟片刻,这样吧,我明日设宴,请本地官员家眷。沈砚如今正在谋求升迁,必定会让林婉清前来打点关系。到时候……
我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多谢伯母成全。
12
宴上羞辱
徐氏的宴席极为隆重,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
我特意打扮得雍容华贵,坐在徐氏身旁。当林婉清进场时,我看到她眼中的震惊。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在这里,而且是以座上宾的身份。
宴至半酣,徐氏突然道：今日难得聚在一起,不如玩个游戏——每人说说自家最得意的事如何
众人纷纷附和。
轮到林婉清时,她得意道：我最得意的是嫁得如意郎君。我家大人年纪轻轻就做了知府,如今又要高升了。
有人问：听说沈大人原先娶的是富商之女,后来那女子得了癔症走失了
林婉清瞥了我一眼,语气惋惜：是啊。姐姐福薄,受不住诰命夫人的福分。
徐氏突然冷笑：是吗可我听说的是,那女子为沈大人倾尽所有,却遭背叛欺凌,最后被迫离家出走。
林婉清脸色顿变：这是谁造的谣
我造的。我缓缓起身,直视着她,因为那个被抛弃的女子,就是我。
全场哗然。
林婉清强自镇定：姐姐果然癔症未愈,都开始说胡话了。
我冷笑：是吗那你可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趁我病中与沈砚私通没有假孕逼宫没有下毒害我
她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我步步紧逼：你腹中根本没有孩子！因为沈砚早年受伤,根本不能生育！
这句话如同惊雷,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林婉清尖叫：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请个大夫一验便知。我冷声道,你假借怀孕逼走正室,如今快半年了,肚子却一点不见大,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
她哑口无言,狼狈不堪。
徐氏适时开口：来人,送客。我赵府不欢迎这等无耻之人。
林婉清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仓皇离去。
13
报复开始
宴席过后,沈砚的丑事很快传遍全城。
他气急败坏地来找我,被赵府家丁拦在门外。
绾宁,你出来！他在门外大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为何要毁我前程
我缓缓走出门,看着他狰狞的嘴脸,只觉得可笑。
毁你前程我冷笑,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怎么,许你做,不许我说
他咬牙切齿：我告诉你,赶紧出面澄清,否则……
否则怎样我打断他,你还以为是从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我的沈砚吗
他愣住,似乎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我。
我继续道：沈砚,你可知我为何能站在这里因为我有姨母收留,有赵伯母撑腰。而你呢除了那顶靠女人得来的乌纱帽,还有什么
他脸色铁青：绾宁,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夫妻我大笑,当你与林婉清厮混时,可曾记得我们是夫妻当你纵容她欺辱我时,可曾记得我们是夫妻当你给我下毒时,可曾记得我们是夫妻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冷冷道：沈砚,这一切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
14
身败名裂
在我的推波助澜下,沈砚的丑闻越闹越大。
御史闻风上书弹劾,皇上震怒,下令彻查。
这一查,不仅坐实了宠妾灭妻的罪名,还查出了他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诸多罪证。
原来他为了升迁,竟挪用公款贿赂上官。而那些钱,多半来自我的嫁妆。
圣旨很快下来：沈砚革职查办,家产充公。
我特意去大牢看他。昔日意气风发的知府大人,如今披枷带锁,狼狈不堪。
满意了他嘶哑着问。
我淡淡一笑：还不够。你可知道,林婉清早就卷了你的私房钱跑了
他猛地抬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轻笑,她跟你本就是图你的权势钱财。如今你成了阶下囚,她自然要找下家。
他崩溃大叫,状若疯癫。
我冷眼旁观,心中无半分怜悯。
这都是他应得的。
15
因果轮回
沈砚被判流放三千里。
临行前,他求见我最后一面。
我去了。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绾宁,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鬼迷心窍……
我静静听着,心中毫无波澜。
等他哭够了,我才开口：沈砚,你还记得成婚时我说过的话吗我说你若负我,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他哽咽道：我已经付出代价了……
不,这还不够。我俯视着他,我要你活着,活在痛苦和悔恨中,日日煎熬,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怔怔地望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我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阳光很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终于可以真正开始新的人生了。
16
自在人生
我在江南开了自己的绣庄,生意越做越大。
姨母为我高兴,常来帮忙。徐氏也常带人来照顾生意,成了我的挚友。
一年后,我听说沈砚死在流放地。据说是病死的,死状极惨。
我听了并无波澜,只觉恍如隔世。
那日午后,我在绣庄忙碌,忽见一男子驻足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绣的屏风。
这绣工可谓巧夺天工。他赞叹道。
我抬头,见是个眉目清朗的公子,气质不凡。
公子过奖了。我淡淡一笑。
他道：在下江宁织造曹寅,可否请姑娘为宫中绣一批贡品
我怔住。江宁织造可是正三品的官衔,专司宫廷用度。
大人厚爱,民女惶恐。我行礼道。
他虚扶一把,笑意温和：姑娘不必多礼。我走访多地,未见有胜过姑娘绣工的。这差事非你莫属。
从此,我成了宫廷御用的绣娘。不仅生意蒸蒸日上,更得了皇上御笔亲题的天下第一绣牌匾。
人生至此,终于云开月明。
偶尔还会想起从前,但已无爱无恨。那些过往如同前尘旧梦,再也惊不起心中波澜。
我终于明白,女子的人生不该系于男子身上。靠自己双手挣来的天地,才最踏实安稳。
窗外阳光正好,春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未来可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