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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文件，一字一句地说：
“你婚内出轨，转移财产，与第三者合谋意图伤害我和家人，桩桩件件，都足够让你在法庭上身败名裂。”
“林煦，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签下这份协议，净身出户，我念在往日情分和你还是念念父亲的份上，给你留最后一丝体面。”
“二，我们法庭上见，到时候，你不仅什么都得不到，你做的这些丑事，还会被公之于众，让你下半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我抬眼，冰冷地看着他惨白的脸。
“并且，我收回我的善心。你们林家的孩子你们自己养，我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你。”
他瘫坐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全无，嘴里喃喃着：“你你好狠”
“跟你比起来，我差远了。”
我把笔递到他面前，“签吧。”
他颤抖着手，拿起笔，屈辱地在“净身出户”的条款旁，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尘埃落定。
林煦的结局比我想象的还要悲惨。
他失去了一切，工作因为丑闻被辞退，只能靠打零工维持生计。
他带着安安，从高档小区搬到了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过得狼狈不堪。
我偶尔会听说，有人看到他因为付不起安安高昂的后续治疗费，在医院里和人争吵，被人指指点点。
他曾经的光环彻底消失，变成了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满腹怨气的失败者。
而我，则带着念念，开始了真正的新生。
办完离婚手续那天，阳光很好。
我带着念念，搬进了林煦留下的房子。
这里有我们曾经最美好的回忆，但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住处。
我爸妈打来电话，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来看看念念。
我说好。
他们来的时候，提了很多东西，都是念念爱吃的。
我妈拉着我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小舟，是妈对不起你。当初，妈不该怀疑你”
“都过去了，妈。”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以后，我一个人带念念，可能还需要你们多帮忙。”
“应该的，应该的。”我爸在一旁赶紧说，“我们以后就把念念当亲闺女疼。”
我知道，他们在用这种方式补偿我。
我接受了。
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念念。
她需要外公外婆的爱。
后来，我听说纪芸从精神病院出来后，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也没有再见安安一面。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半年后，安安出院了。
他恢复得很好，只是身体比同龄的孩子要弱一些。
林煦一个人带着他，又当爹又当妈，过得狼狈不堪。
又过了一年，念念的病情有了新的转机。
“新生计划”的靶向药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新一代的药物，几乎没有任何副作用。
陈教授亲自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林舟，念念很快就能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了。”
挂了电话，我抱着念念，喜极而泣。
这些年所有的苦难和坚持，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我抬头看向窗外，阳光穿过云层，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我和念念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不再害怕。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我看着怀里笑得灿烂的女儿，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