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林煦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离婚。”我看着他,冷笑出声,“林煦,你真以为我傻吗?”
他愣住了。
“你护着纪芸,任由她污蔑我,伤害我的女儿,不就是因为她是你忘不掉的白月光吗?”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大哥才死了一年!你们俩就迫不及待地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你当我瞎了?”
“不是的!小舟,你误会了!”他慌乱地想要解释。
“误会?”
我逼近一步,字字诛心,“你让我给念念换疗法,不是为了她好,是为了牺牲我的女儿,去给你心爱的女人赔罪!去给你肮脏的私情铺路!”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有念念小声的抽泣声。
过了很久,他才颓然地开口:“一定要这样吗?”
“是。”
他看着我坚决的眼神,知道再也无法挽回。
“好。”他闭了闭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同意。但是,念念的抚养权,我要争。”
我瞳孔猛地一缩:“你凭什么?”
“就凭你给女儿吃三无药品,差点害死我侄子!”他眼中迸发出恨意,“林舟,我不会让你带着念念去冒险的!”
他这是要跟我抢女儿。
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抢走我的女儿。
“林煦,你卑鄙!”
“随便你怎么说。”他冷漠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我抱着念念,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瘫坐在地上。
绝望中,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我的脑海。
我大学时的导师,她好像和国外的一些医疗研究机构有合作。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翻出手机,找到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拨通了。
“喂,导师,是我,林舟。”
两天后,我带着念念来到市中心医院。
我抱着念念走进诊室,里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医生,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儒雅。
他就是导师帮我联系的陈教授。
陈教授很和蔼,耐心地询问了念念的病史和用药情况。
我把我一直记录的用药日志都拿了出来,包括每次用药的剂量和念念的身体反应。
陈教授看得非常仔细,时不时地点头。
“这个药,能给我看看吗?”他问。
我从包里拿出那瓶棕色的药,递了过去。
陈教授拿到手里,拧开盖子闻了闻,又倒出一点粉末在指尖捻了捻。
他沉吟了片刻,突然问:“这药,你是在一个叫‘新生计划’的机构拿的吗?”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
陈教授笑了笑,把药瓶还给我。
“这药不是三无产品,是目前国际上最前沿的基因靶向药,还在临床试验阶段,所以没有对外公布。”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赞许:“你是怎么拿到这个药的?”
“我大学导师帮忙联系的。”
“原来如此。”陈教授点了点头。
“这药效果很好,但是副作用也确实很大,剂量必须严格控制。你记录得很详细,做得很不错。”
他的一番话,像是一道光,照进了我连日来的阴霾里。
终于有人,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这时,诊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林煦和我婆婆冲了进来。
“教授,怎么样?我儿媳妇给孩子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婆婆一进来就急切地问。
林煦也紧张地看着陈教授。
陈教授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这是目前治疗这种病最好的药。你们应该感谢你们的儿媳妇,是她救了孩子的命。”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林煦也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