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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转院刻不容缓，救护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林煦和爸妈立刻跟着护士去办手续，纪芸也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走廊里，瞬间只剩下我和念念。
念念仰着头，小声问我：“妈妈，我们回家吗？”
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紧紧地抱住了她。
“念念，我们可能没有家了。”
安安转院后，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我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酒店暂时住下，方便随时了解情况，也方便照顾念念。
林煦一家人，像是完全忘了我和念念的存在。
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信息。
直到第三天，我接到了林煦的电话。
他的声音沙哑又疲惫：“你在哪？”
“酒店。”
“哪个酒店？我过来找你。”
我报了地址，半小时后，他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没有看我，目光落在正在床上玩积木的念念身上。
“安安还是没醒。”他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生说，他大脑缺氧时间太长，就算醒过来，也可能也可能会有后遗症。”
他的声音哽咽了。
我心里也一阵难受。
安安是无辜的，他不该承受这些。
“小舟。”林煦终于抬起头，看向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药太危险了，简直是毒药！我们不能再让念念吃了！”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医生不是说可以手术吗？”他急切地说，“我知道风险大，但我们认了！总比天天吃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抱着个炸弹强！”
“手术？”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念念的心肌功能太弱，根本承受不了手术！这是所有医生都确认过的！你现在跟我说要做手术？”
“那也比吃毒药强！”他的音量也陡然拔高，情绪有些失控。
“林舟，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安安已经躺在那了！你还想让念念也出事吗？”
我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是我爱了十年，相濡以沫的丈夫吗？
“所以，你们是要牺牲念念，去安抚你们的愧疚心吗？”我一字一句地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让我眼睁睁看着念念去死吗？”
我们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念念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赶紧过去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林煦看着我们，眼中的激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小舟，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他声音嘶哑，“小芸已经快疯了，妈天天以泪洗面，爸也病倒了。我们家不能再出事了。”
所以，念念就该成为那个被牺牲品。
我的心，彻底凉了。
“林煦，我们离婚吧。”
我抱着念念，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