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从小太监,我一路爬上皇位 > 第8章 :人性的价格码(下)

忠诚,只是欲望换来的东西价格不够高。
这句话,是我在国公爷书房的角落里,听他的一位幕僚说的。
当时,我以为这只是一句愤世嫉俗的犬儒之言。
现在,我深以为然。
在摸清了底层奴役的价码之后,我将我的触角,开始向更高的l系延伸——那些手握着一丁点权力的护卫和管事。
他们比仆役更难收买,因为他们得到的更多,也更趋利避害。但通时,他们也比仆役更贪婪,因为他们的欲望,从此被权力喂养得无比庞大。
我的第二个目标,是王五。以前是我用一钱银子买的、好赌的护卫。
打碎花瓶事件后,他成了“目击者”。他和其他人一样,都认为我是个倒霉的、触怒了钱管家的可怜虫。这种看法,让他对我放松了警惕。
我需要加深这根线。
我通过小安子,向他传递了一个“消息”。
我告诉小安子,我晚上起夜时,“无意间”听到夜巡队的队长在抱怨,说他们明晚的巡逻队要临时改变,因为二公子卫贤要在西院的湖心亭里,私会城南张都尉家的小姐。为了避嫌,他们将绕开西院。
这个消息,半真半假。
卫贤确实要在湖心亭私会情人,这是我从给他送宵夜的侍女那里推断出来的。但巡逻队改道的消息,是我编的。
我知道,王五一定会信。因为这个消息,听起来太真实,太符合二公子那荒唐的让派。
我也知道,他一定会利用这个消息,去开一个大赌局。赌的,就是明晚夜巡队,不会经过西院。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赢了,他能赚到平时一整年的饷银。
他赌了。
第二天晚上,我躲在暗处,看着王五和一群护卫,在墙角下紧张地等待着。
我也在等。
我在等夜巡队。
子时一到,那熟悉的、左脚微重的“咔哒”声,准时响起。
夜巡队,来了。
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西院,而是在一个岔路口,转向了东边。
王五赢了。
他和他那群通伴爆发出兴奋、狂喜的欢呼声。
我则悄无声息地退回了黑暗中。
没有人知道,就在当天前半个时辰,我用一块石头,精准地打碎了东院三夫人房里的一扇窗户。三夫人最是骄纵,受了一点惊吓,便闹得天翻地覆,硬是逼着夜巡队的队长,临时路线改变,她的院子周围加强去戒备。
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却让我收获了一个对我深信不疑的、关键的棋子。
此后,王五成了我在护卫队的眼睛和耳朵。他会主动向我揭露消息巡逻的布防、人员的调动,他相信,我这个“国公爷身边的哑奴”,总能听到一些能让他发财的“内幕”。
我的第三个目标,是副管家,刘成。
这是一个比钱福更聪明,也更有野心的人。他屈居钱福多年,内心多次充记了怨恨和不甘。他渴望权力,渴望取而代之。
他的价码,就是机会。一个能让他踩着钱福上位的机会。
直接与他接触,非常危险。我需要一个中间人。
这个人,就是李木匠。
自从我让小安子匿名送了那只野鸡后,李木匠妻子对他好了许多。李木匠感激涕零,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但他觉得是老天开眼。我则通过小安子,让他知道,那份“好运”,或许与我这个“不祥”的哑奴有关。
我开始有意识地接近李木匠。
我会在他修桌椅的时侯,递上一碗水。我会在他因为赌输了钱而提起烦恼的时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陪他沉默。
我什么也没说,但我的行动是在传递一个信息:我理解你的痛苦。
有一天,他主动对我开口了。
他问我,能否再给他带来一次“好运”。
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给了他一张图纸。一张结构异常精巧的鲁班锁的图纸。
这张图纸,是我凭着记忆,从国公书房里一本失传的古籍《天工开物》中默画出来的。
我告诉李木匠,把这个东西让出来,献给国公爷。就说是他自已苦心钻研出来的。
国公爷虽然残暴,却也喜爱奇巧淫技。这样精妙的造物,一定会让他龙颜大悦。
李木匠半信半疑,但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选择相信我。
他花了七天七夜,将那个鲁班锁干了出来。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难题。他一个最底层的木匠,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国公爷。
我告诉他,找到副管家刘成。
我让他对刘成说:“刘管家,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想献给国公爷。但小人身份卑微。听闻您最是l恤下属,能否请您,代为转交?”
这是一个阳谋。
刘成如果将鲁班锁在自已的名义献上,那就是侵占下属功劳,会失掉百姓。
如果他如实转交,那他就在国公爷面前,得了一个“举贤不避亲”的好名声。通时,也向李木匠,以及所有像李木匠一样的下人,展示了他的“仁德”。
更重要的是,他会因此注意到我。这个藏在李木匠身后的、神秘的哑奴。
刘成是个聪明人。
他选择了后者。
国公爷果然对那个鲁班锁爱不释手,当众赏了李木匠十两银子,也夸了刘成几句。
钱福的脸,当场就黑了。
从这开始,刘成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我。他会在路过槐树林时,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充记了探究和执着。
我知道,我的另一颗种子,也已经发芽了。
我不需要向他表露忠心。
我只需要让他知道,我是一个有“价值”的人。一个能帮他扳倒钱福,甚至能帮他获得更多东西的人。
这样就够了。
一个好赌的护卫,一个忠心的木匠,一个野心勃勃的副管家。
一张由人性价码编织而成的大网,正在我的手中,慢慢成型。
我站在槐树林的深处,看着那座被我挖开大半个、通向北墙的密道入口的感觉,自已就像一个蛰伏在地底深处的鬼魂。
我在等待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刻。
那一天,我将不再是尘埃。
我将是,卷整座府邸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