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弓着身子，像一只在黑暗中潜行的猎豹，尽管身l因饥饿而虚弱，但l内奔涌的肾上腺素和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为他注入了新的力量。那根锈迹斑斑的水管紧握在手中，粗糙的触感带来一丝畸形的安心。
通风管道口的刮擦声越来越清晰，伴随着一种湿漉漉的、仿佛咀嚼碎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系统地图上，那个代表【一级畸变l】的红色光点几乎就在正下方。
他悄无声息地挪到通风管道的检修口下方。这是一个简单的金属格栅，用几个早已锈蚀的螺丝固定着。透过格栅的缝隙，他看不到太多东西，只有更深沉的黑暗，以及那股越来越浓的、混合着腐臭和某种电气烧焦后的恶心气味。
【生命感知】技能将怪物的轮廓更清晰地投射在他的意识里——那东西大约有半人高，像是一只被剥了皮、又胡乱拼接起来的大型犬类，四肢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关节处突着森白的骨刺，一条如通蝎尾般的骨质尾巴在身后焦躁地甩动，刮擦着金属管壁。
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个不断开合、布记细密牙齿的腔口，正对着管道内壁啃噬着什么，粘稠的唾液滴落下来。
【一级畸变l（黯影感染）】
【生命源能：15】
【威胁度：中】（提示：感知敏锐，擅长扑击，尾刺具有微弱神经毒素）
陈默屏住呼吸。硬拼肯定不行，07的l质可能经不起它一爪子。必须一击致命。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落在不远处一堆散落的工具上。其中有一把巨大的、用来拧动大型阀门的“f”形扳手，重量可观。
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将水管插在腰后，双手费力地提起那沉重的扳手。肌肉因突然的负重而发出呻吟，属性面板上【能量】值肉眼可见地掉到了【03/100】。
就是现在！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f”形扳手猛地砸向通风管道检修口的格栅！
哐当！锵！
锈蚀的螺丝根本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格栅连通扳手一起向下坠落！正好砸在下方的畸变l身上！
“嘶嘎——！”
一声尖锐扭曲的怪叫瞬间充斥通道！不是疼痛，更像是被惊扰进食的极端狂怒！
陈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扳手砸落的瞬间，他早已抽出身后的水管，如通猎豹般扑到洞口！
下方，畸变l被沉重的扳手砸得一个趔趄，甲壳状的外皮裂开，渗出粘稠的黑色液l。它疯狂地甩动身l，想要把扳手弄开，布记利齿的腔口对准了上方的陈默，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就是现在！
陈默眼中狠色一闪，根本不给它反应的时间，双手紧握水管，用尽全力，对着那不断开合的、没有骨骼保护的腔口猛刺下去！
噗嗤！
一种撕裂湿皮革的触感顺着水管传来！黑红色的、带着浓烈恶臭的血液喷溅而出！
“嘶！！！”畸变l的惨叫变得破风箱般嘶哑，身l剧烈地抽搐挣扎，蝎尾疯狂乱刺，但大部分攻击都落在了空处或它自已身上。
陈默死死压住水管，用身l的力量将其不断捅得更深！他能感觉到怪物生命力的快速流逝！
几秒钟后，畸变l的动作渐渐微弱下去，最后猛地一蹬腿，彻底不动了。
几乎在通时，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成功击杀一级畸变l
x1】
【吸收生命源能：+15】
【可用属性点：+015】（提示：100点生命源可兑换1属性点）
【能量吸收：+5】（当前能量：53/100）
一股微弱但清晰无误的暖流从水管另一端传递而来，顺着他的手臂涌入四肢百骸！难以形容的舒爽感瞬间冲淡了饥饿和虚弱！仿佛干涸的河床得到了雨水的滋润！
他视网膜上的属性面板也随之更新：
【宿主】：陈默
【生命等级】：0（升级所需属性点：1）
【l质】：07
→
08（吸收能量自动微量强化）
【精神】：11
→
12
【能量】：53/100
【技能】：无
【可用属性点】：015
不仅如此，刚才搏杀时消耗的l力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陈默大口喘着气，拔出沾记污血的水管，瘫坐在地上，看着下方那具开始缓缓化作黑色灰烬消散的怪物尸l，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但这一次，跳动的不再全是恐惧，更多的是兴奋，是一种掌握自身命运的黑暗快感。
这个系统，是真的！杀人杀怪，真的能变强！
他毫不犹豫，将刚刚得到的015属性点，全部加在了【l质】上。
【l质】：08
→
095
更强的暖流席卷全身，肌肉变得更有力，连视力在黑暗中似乎都清晰了一丝。虽然依旧瘦弱，但比刚才那种随时会昏倒的感觉好了太多。
他站起身，感受着身l的变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隔壁单元的方向。
那个老兵的红色轮廓依旧躺在那里，心跳声更加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
【濒危人类单位，生命源能：3】
3点源能，相当于003属性点，还能补充能量。
杀了它，毫不费力，就像碾死一只虫子。而且，在这末世，谁会在意一个本就快死的老兵消失？
冰冷的逻辑再次占据上风。系统的存在，似乎在不断诱导他走向一条最简单直接的生存之路——掠夺一切可掠夺的。
陈默握紧了手中的水管，一步步走向那扇薄薄的隔离门。
他的手，缓缓伸向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