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叔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一脸平静,“小织,你怎么来了?”
他目光落到姜织身畔的两丫头身上,“呀,这是你女儿?长这么大了啊,长得真像你,真漂亮。”
他说着上前,想要摸一摸小禾的脑袋。
结果小禾侧身躲开,“妈妈,这个爷爷长得好恶心哟,他的牙怎么那么黄,他的嘴怎么那么臭。”
姜织轻抚了抚小禾的脑袋,“因为面由心生呀,他心坏,自然也就长得丑。嘴臭是因为他爱吃粪!”
大穗啊一声,“妈妈,粪便不能吃,很臭很臭,爷爷,你是不是脑子没长好呀!”
姜二叔气得五官扭曲,“小织,你怎么这样教孩子?姑娘家家的,满嘴粪啊什么的,没教养!”
姜愉像炸毛的猫,“姜织,你嫁到乡下多久,怎么就沾了一身乡下人的臭毛病。
礼仪教养都没有了!哪有你这样对长辈,这样教孩子的。”
“我女儿的教养只对人,不对畜生!”
姜织是装都懒得装了!
她回来就是给他们找罪受的。
还想去香江,做梦吧。
姜二叔震惊无比的看着姜织,“小织,你是不是对二叔还有怨啊?二叔当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把你嫁到乡下都是为你好啊。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过得有多么的艰辛,困难。那些人时不时来家里闹。
小织,你怎么就体会不到二叔的良苦用心!”
姜织笑得阴冷无比,“是啊,您一面大鱼大肉,一面安排着去香江,这日子是真过得艰辛无比。”
她说着,拉着大穗和小禾坐上桌。
姜愉看着满桌的美味,都是她妈妈为她做的,结果姜织一来就动手了。
她瞬间心生不满,“姜织,你要点脸,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谁让你上桌的,
你给我滚……”
她说话间,想把大穗扒拉下来。
结果大穗转身小拳头就打她的脸上去了,“坏姨姨,不要打扰我吃饭哟。”
小禾扬起叉子,嚎叫:“啊啊!坏姨姨打小孩儿了!”
小禾的声音大,而且尖锐。
姜愉没有防备,耳膜都要被刺穿了。
去地下室拿了翡翠镯子出来的姜二婶震惊的看着餐厅的三位不速之客。
她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来人是姜织!
她带着两瘦得皮包骨的丫头正在餐桌上大快朵颐,姜愉一脸的忍无可忍,仿佛随时要暴走。
姜二叔则是阴着一张脸,表情一言难尽。
姜二婶立即笑开了花走上前,拉住了姜愉,“小织!你回来了!难得回来一趟,哎哟,这样子在乡下吃苦了吧。
赶紧吃,好好吃!不够吃,二婶又给你做。”
结果姜织头也没抬,看都没看她一眼。
姜二婶表情一僵,不过一秒,她马上又笑了,“老姜啊,你好好招待小织。”
姜二叔凝眉点头。
姜愉又要暴走了,被姜二婶直接拉到了厨房去。
姜愉忍无可忍的问,“妈!今天是我的生日宴,她凭什么来嚯嚯,你还让她吃!
啊!妈,我看着她就觉得恶心!你看她身上那些衣服,多脏!那孩子的指甲里还有淤泥!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姜二婶把手镯往她的手心里塞,“别吵吵,吵开了,让人看笑话。再忍忍,她不可能待多久,回来打秋风而已。
一些东西能把人打发了,就是好事!还有就几天,我们把东西处理了,带上钱去香江。
以后她就找不到我们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小愉乖,别闹。”
姜愉却咬牙切齿的说,“妈,她带着孩子一起回来的,万一她不走了,那我们……怎么去香江?
而且她刚刚都听到我们要去香江了,她肯定要跟过去。你看她还带着两个拖油瓶,那些东西也不多,换了钱,还剩几个,哪里养得活那么多人。”
姜二婶听完,脸色也沉了几分,她轻拍姜愉的手,“小愉,别闹,妈出去应对。”
姜愉烦躁的跺脚,“知道了。”
姜二婶把姜愉的情绪安抚好后,一脸热情的来到了餐桌上。
一看桌面上那些精致的菜肴被一扫而空不说,还搞得一桌子的狼藉。
她不禁拧眉,“小织啊,在乡下受苦了吧?怎么瘦成这样,二婶看着真心疼。
日子苦,怎么也不找人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日子再艰苦,也会帮你的啊。”
姜织看着伪善的二婶,她就是笑面虎。
表面笑嘻嘻,心里p!
俗话说伸长不打笑脸人,她要装好人,她配合到底,“二婶,您可真好,知晓我现在有难处,也体谅我。
那现在你帮帮我吧。我要钱,一千块。”
一直阴着脸没说话的姜二叔瞬间炸毛了,“姜织,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开口就是一千块。
当我们是什么?摇钱树啊!早在几年前,你嫁人的时候,你家的东西全部上交给了国家,你带走了。
现在哪有钱?还要一千块!你说话像放屁一样简单!”
“没钱你还去香江!”
她这声音故意放大了一些。
姜二婶当即变脸,立即哄,“小织,你小声些,小声些。你要这一千块做什么?
你婆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初我傻,你们一百块就把我打发了,怎么?现在还当我傻?别以为我不知道,去香江,打通关系都要花不少的钱。”
姜织轻转着手里的筷子,一脸的漫不经心。
大穗小禾乖乖的坐在妈妈身边。
姜二婶轻叹一口气,“小织啊,我们为什么要走,是因为日子真的太难熬了,再不走,活不下去了。
小织,你在乡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吧,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
姜织的眼睛一亮,“二婶,你真这样想,要带我们母女三人一起走?”
姜二婶毫不犹豫的点头,一脸心疼的说:“你看你嫁到乡下这才几年,怎么瘦得皮包骨。
二婶看着是真心疼,你要愿意,那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姜二叔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姜二婶,一直抓着衣角,几次都想说什么,不过被姜二婶压住了。
姜织也是一脸的感动,“二婶,我以为你们把我们当拖油瓶,赔钱货,真没想到您还想着我。”
姜二婶一脸的温柔,“你是二婶带大的,二婶把你当亲女儿。怎么会不疼你,怎么会想不到你。
吃饱了吧,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收拾收拾屋子。”
“谢谢二婶,二婶您真好。”
姜织一副大受感动的模样。
姜二婶在心里暗暗的冷笑,到底还是单蠢,好骗!
姜二叔早忍不住了,姜二婶去了卧室之后,他立即跟了过去,“你想做什么?”
姜二婶淡漠的睨一眼母女三人的背影,低声说:“先稳住,她吆喝出去了,我们还怎么去香江?
放心吧,我有计划。这么蠢,你还怕她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姜二叔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惴惴不安的,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姜织在乡下日子明显不好过,人都磋磨得瘦脱相了,她不可能没有怨气?她刚刚进门说的那些话,那眼神,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这突然转了性子,他总觉得不对劲。
姜二叔还是提醒她:“你别掉以轻心,你是没看到她进门要吃了我的那眼神。”
姜二婶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瘦得风都能吹倒,又是一个女人,还带着两孩子,她能做什么?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姜二叔心不在焉的哦一声。
姜织吃得饱,拿手帕给大穗擦着嘴问,“大穗吃饱了吗?”
大穗乖巧的点头,“妈妈,我吃得很饱哟。”
小禾也摸着小肚肚,咯咯的笑出声,“妈妈,我也饱饱的。”
姜织牵起两小只的手,“那我们出去消消食。”
顺便给两只小崽买一些成衣。
这又脏又破,还补丁撂补丁的衣服,她早不想穿了。
原主嫁到徐家的时候,还带了不少的衣服过去,只是全部拆了,改了给孩子们穿。
所以原主现在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姜织起身,让两崽在客厅等她,她去了原主原来的卧室。
姜二婶和姜二叔正嘀咕什么,姜织悄无声息的走到他们身后,“二叔二婶在说我坏话吗?”
姜二叔吓得心漏跳一拍,“你这孩子!怎么走路没声。”
姜织看着姜二叔,“二叔心虚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呀。”
姜二叔一脸的尴尬,“瞎说什么,我和你二婶商量着给你重新买几身衣服,你说你嫁到乡下,怎么把自己过成这样?”
姜织伸出手,“不用你们买了,我自己去买。钱,票,拿来吧。”
姜二叔皱眉,他就随便说说,这死丫头怎么当真了。
姜织见姜二叔不给,“二叔,你愣着做什么?你不会就是随便说说,哄我玩吧。”
姜二婶立即笑,“我给,你二叔有一分都上交了,哪有钱。等会儿啊。”
姜织甜甜的笑,“还是二婶好,二叔你像是我奶捡来的,我二婶才是亲生的。”
姜二叔气得面部肌肉抽搐,“你胡说什么?”
“你看看你,又急了!二叔,别急啊。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想去香江。”
姜织笑得畜生无害。
姜二叔的心却更是惴惴不安了!
这个瘟神!
这个小贱种!
当初他就应该把她弄死!
把她养这么大,结果是个白眼狼,回来就要咬死他!
姜织看着姜二叔那气到要爆炸的样子,心里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