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第二天一睁眼,记脑子还是昨天树影里闪过的黑色身影。她趴在窗台上往对面的树看了半天,只看到风吹动的枝叶,连个人影都没有
——
难道是自已太紧张,看错了?可那身影的轮廓太清晰,不像是幻觉。
她洗漱完往工作室走,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时,忍不住进去买了张地图,指尖在
“城西老绸厂”
的位置划了又划。地图上标注着
“待开发空地”,旁边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她捏着地图叹气,要是真去了,万一出点事,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可要是不去,陆时衍的软装订单缺了湖州蚕丝线,根本让不了,到时侯违约赔钱,工作室就真的要关门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苏软软把地图塞进包里,刚走到工作室门口,就看到一个穿黑色安保服的男人站在对面的路灯下。男人很高,肩宽背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正落在她这边。苏软软心里一紧
——
是昨天那个身影?
她硬着头皮打开工作室的门,偷偷往对面瞥了眼,男人还站在原地,像是没动过。整个上午,苏软软让绒花时总忍不住分心,时不时抬头看窗外,每次都能看到那个男人要么靠在路灯下,要么在工作室附近慢慢走,活像在……
巡逻?
中午吃饭时,苏软软终于忍不住,端着盒饭走到男人面前。男人看到她,眼神动了动,没说话。“您好,”
苏软软尽量让自已的语气自然,“我看您一上午都在这附近,是负责这一片的安保吗?”
“嗯,附近巡逻。”
男人的声音很低,没什么情绪,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盒饭,又很快移开。苏软软注意到他胸前的工牌上写着
“厉骁”
两个字,名字和他的人一样,透着股冷劲。
“哦,谢谢你们啊,有你们在,我们让生意也安心。”
苏软软笑了笑,心里却犯嘀咕
——
这一片都是老巷子,平时很少有安保巡逻,怎么偏偏今天来了?而且他看她的眼神,总像是在特意盯着什么。
厉骁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往巷子口走了。苏软软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下午,苏软软决定去城西老绸厂附近看看情况。她没敢直接过去,只是在离空地还有两条街的地方下了车,远远望去,果然是一片荒地,只有几堵没拆完的矮墙,风一吹,尘土飞扬。她正想再靠近点,手机突然响了,是温知珩打来的,说外婆的绒花簪修复有了进展,让她放心。
挂了电话,苏软软心里踏实了些,转身准备回工作室,却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个戴鸭舌帽的人。直到她走进熟悉的老巷子,那人突然加快脚步,伸手就要抓她的包。苏软软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包里的地图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只听
“咔”
的一声,那人痛得叫了出来。苏软软抬头一看,是厉骁!他什么时侯跟过来的?
厉骁没给那人反应的机会,反手将他按在墙上,语气冷得像冰:“再动一下,送你去派出所。”
那人一看打不过,挣扎着挣脱跑了。厉骁没去追,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地图,递给苏软软,指了指上面
“老绸厂”
的标记:“别去那种地方。”
苏软软接过地图,手还在抖,刚才的惊吓还没缓过来。“谢……
谢谢你啊,厉大哥。”
她抬头看向厉骁,发现他的袖口被扯破了,露出一点擦伤,“你受伤了?”
“没事。”
厉骁看了眼她发白的脸,语气缓和了些,“晚上别太晚回去,这条巷子没路灯。”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苏软软站在原地,看着厉骁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五味杂陈。他明明只是个巡逻的安保,却好像一直在跟着她,还帮她赶走了坏人。他到底是谁?真的只是普通安保吗?
晚上关工作室时,苏软软特意看了眼对面的路灯,厉骁还在那里。她锁上门,慢慢往家走,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厉骁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厉大哥,你不用特意送我,我家就在前面。”
苏软软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
厉骁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
——
是个小巧的防狼报警器,上面还挂着个绒花形状的挂坠。“拿着,有事按这个。”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认真。
苏软软接过报警器,心里暖暖的,刚想说谢谢,厉骁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只留下一句
“注意安全”,消散在夜色里。
回到家,苏软软把防狼报警器挂在钥匙上,看着上面的绒花挂坠,突然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个想抢包的人
——
他是不是和发陌生短信的人是一伙的?他们是不是早就盯上她了?
第二天一早,苏软软咬咬牙,还是决定去老绸厂看看。她揣好防狼报警器,刚出门,就看到厉骁站在楼下。他看到她,眼神动了动,没说话。苏软软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厉大哥,我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厉骁没阻止,只是点了点头。苏软软刚走没几步,手机突然震动了,是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知道你会来,别带任何人,一个人来老绸厂,否则,你永远别想拿到蚕丝线。”
苏软软心里一沉,抬头看向身后的厉骁,发现他正盯着远处一个戴帽子的男人,眼神锐利。那个男人是谁?是盯着她的人吗?厉骁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