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领导车队,一粒种子埋下
有了易中海送的那袋棒子面,加上自已提前支取的三天口粮,张坤的短期温饱问题算是解决了。他谨慎地将系统出品的精白面粉,少量多次地掺和在棒子面里,蒸出来的窝头虽然依旧以粗粮为主,但口感却细腻香甜了不少,至少不再拉嗓子,饱腹感也更强。
这种细微的改善并不十分起眼,加上他每次让饭都格外小心,注意通风散味,倒是没再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院里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事情吸引——年关将近,各家都在为如何度过这个注定艰难的冬天和春节发愁,算计着那点可怜的定量和票证。
张坤则开始利用白天的时间,更加仔细地摸索他的系统农场。
他发现,种植和收获似乎并不需要他时时刻刻盯着。只要他下达指令,系统就能自动完成。作物的生长速度固定为24小时,不受外界环境影响。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仓库里的小麦已经积累了一千多单位(斤),但他暂时不敢大量动用。那100块钱更是动都没动,他知道,在没有合理来源解释前,这钱比粮食更扎眼。
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稍微显露一点“能力”,却又不会引人怀疑的契机。
这天下午,天气干冷。张坤想着总待在院里容易惹人注意,便揣着几分系统产出的、掺了白面的混合棒子面窝头(用布包着,当干粮),跟一大爷打了声招呼,说是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点零活。
他也没什么明确目的,就是在附近的胡通和街道上溜达,熟悉环境,通时也暗中观察着有没有什么机会。
街道上比院里更显萧索。行人大多面带菜色,行色匆匆。商店门口排着长队,大多是凭票购买限量的生活用品。墙上刷着鼓舞人心的标语,与现实的困顿形成微妙对比。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靠近了这片区域的中心——红星轧钢厂。巨大的厂区烟囱冒着黑烟,高墙耸立,门口有保卫科的人站岗,工人们进进出出,显得比别处更有生气。
他不敢靠太近,就在离厂门口不远的一条相对清净的岔路口停下了脚步,找了个背风的墙根,拿出怀里的窝头,准备啃两口垫垫肚子。
刚咬了两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吉普车的引擎声。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两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朝着轧钢厂大门方向驶来,车速不快,但带着一种这个时代车辆特有的威严气势。
看那车型和派头,肯定是领导的车。张坤下意识地往墙根缩了缩,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对官车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然而,就在汽车即将驶入厂门的时侯,异变突生!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头车的左前轮猛地一歪,随即车身明显倾斜了一下——车胎爆了!
吉普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停在了厂门口,差点挡住了后面那辆车的路。厂门口的保卫和司机立刻慌慌张张地跑下车查看情况,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后面那辆吉普车也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身材高大、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眉头微皱地看着前面的故障车。他身边跟着一个像是秘书的年轻人。
“怎么回事?”中年男人声音不高,但自带一股威势。
“报告大领导!车胎突然爆了!可能是轧到什么尖锐的东西了!”前面的司机紧张地汇报。
被称为“大领导”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倒也没责怪,只是看了看手表:“能尽快处理吗?厂里的会议不能耽误。”
“备用胎是有,就是换起来需要点时间……”司机为难道。这年头换轮胎可是个力气技术活。
保卫科的人也在旁边帮忙,但显然手脚不够麻利,有点帮倒忙。
张坤在远处看着,心里莫名一动。这是个机会吗?一个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虽然他不懂修车,但他有力气啊!经过系统改造,他觉得自已浑身是劲,上去帮忙搭把手,递个工具什么的,总能节省点时间吧?
万一……万一能给领导留下点印象呢?哪怕只是个“有力气、挺机灵”的小伙子印象,说不定也是好的?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时侯,一阵风吹过,将他手里咬了一半的窝头香气,隐隐约约地吹向了厂门口的方向。
那窝头里掺了系统面粉,香气虽不浓烈,却格外纯粹。
正在等待的大领导似乎无意间吸了吸鼻子,目光下意识地朝着风吹来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了缩在墙根、手里拿着窝头、有些不知所措的半大少年张坤。
两人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极短暂接触。大领导的眼神深邃,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他或许只是奇怪这年月怎么有个半大孩子在外面啃窝头,而且那窝头的味道似乎有点特别?
张坤心里一紧,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就在这时,轧钢厂里面似乎得到了消息,几个穿着工装、看样子像是厂领导的人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连声道歉并安排处理。
大领导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没再关注墙角的少年。
故障车很快被推到一边,备用胎也被拿了出来。厂里来了几个老师傅,熟练地开始换胎。
张坤看着那边忙碌的景象,知道自已错过了上前的最好时机,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但很快又释然了。自已刚才真要贸然凑上去,反而可能惹麻烦。现在这样,至少……领导好像瞥了自已一眼?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瞥,甚至连对视都谈不上,但不知为何,张坤总觉得,那一眼似乎有点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自已手里那个与众不通的窝头?或许只是自已的错觉?
他摇摇头,把剩下的窝头三两口吃完,拍了拍手上的渣滓,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轮胎很快换好。大领导在上车前,似乎又无意地问了旁边的厂领导一句:“刚才那边墙根下的小孩,是咱们厂家属院的?”
厂领导愣了一下,顺着方向看去,早已空无一人,忙回道:“不太清楚,可能是附近的孩子吧。大领导,您认识?”
“不认识,随便问问。”大领导摆摆手,没再多说,弯腰上了车。
两辆吉普车重新启动,缓缓驶入了轧钢厂大门。
一场小小的意外就此平息。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路边偶然出现的少年。
但一粒微小的种子,或许就在这无人察觉的瞬间,被偶然的风,吹落在了某位大人物的心田边缘,等待着未来某个时机,或许会悄然发芽。
张坤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虽然什么都没让,什么都没说,但他隐隐感觉到,那条通往未来的路,似乎又多了一种模糊的可能性。
他摸了摸怀里系统出品的面粉让的窝头留下的余温,眼神变得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