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代表着院内最高权威的房门,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吱呀”一声打开了。
易中海沉着脸,缓步走了出来。
他穿着整齐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有的、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严肃。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一片狼藉的供桌和陈景行手中破碎的遗像,眉头狠狠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不是对贾张氏,而是对这事态失控的恼怒。
“闹什么闹!像什么样子!”易中海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试图先声夺人,“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得鸡飞狗跳,让外人看笑话吗?”
他绝口不提贾张氏掀翻供桌的大逆不道之举,反而先扣下一个“闹事”、“让外人看笑话”的帽子,意图将水搅浑,把大事化小。
陈景行心中冷笑,果然还是这套和稀泥、捂盖子的老套路。他捧着遗像碎片,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易中海表演,一言不发。
易中海见陈景行不说话,以为镇住了场子,目光转向吓得浑身发抖的贾张氏,语气“严厉”地呵斥道
“老嫂子!你也是院里的老人了!怎么这么冲动?景行年纪小,说话冲了点,你作为长辈就不能让着点?动手动脚,还碰倒了供桌,像什么话!还不快给景行赔个不是!”
轻描淡写!“碰倒了供桌”?一句冲动,一句年纪小,就想把掀翻灵堂、侮辱逝者的弥天大罪轻轻揭过?
最后还要受害者接受一句轻飘飘的“赔不是”?
贾张氏一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那股混劲又上来些,虽然不敢再嚣张,但还是小声嘟囔:“我…我就是气不过…谁让他咒我们家…”
“闭嘴!”
易中海呵斥一声,打断她的抱怨,然后又看向陈景行,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看似苦口婆心的劝导
“景行啊,你看,贾婆婆也知道错了。她就是脾气急了点,没什么坏心眼。这事呢,确实是她不对。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住在一个院里,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贾家也确实困难,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顿了顿,图穷匕见,开始真正的道德绑架:“咱们大院年年评先进,讲的就是个团结和睦。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院今年的先进可就没了!街道办会怎么看我们?轧钢厂领导会怎么看我们?为了这么点小事,坏了全院的名声,值得吗?听一大爷一句劝,让贾婆婆给你道个歉,赔偿点损失,这事就算了了。咱们关起门来,还是好邻居。”
阎埠贵和刘海中闻言,立刻跟着点头。
“对对对,一大爷说得对!要以大局为重!”阎埠贵赶紧附和。
“就是,院里的名声最重要!不能因小失大!”刘海中摆着官腔。
傻柱也松了口气,觉得一大爷就是厉害,几句话就要把事情摆平了,他赶紧对陈景行道:“小子,一大爷都发话了,见好就收吧!让贾大妈赔你点钱,赶紧把这儿收拾了!”
秦淮茹也柔柔弱弱地开口,带着哭腔:“景行弟弟,千错万错都是我婆婆的错,我代她给你赔不是了…求你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别闹大了,不然我们家…东旭他…”说着又抹起眼泪,仿佛受害者是她一样。
他们所有人,都在用所谓的“大院名声”、“集l荣誉”,试图强行压下陈景行的冤屈,逼迫他忍气吞声,接受这极不公正的和解!
陈景行看着这一张张虚伪的嘴脸,听着这冠冕堂皇的屁话,心中的怒火和寒意交织,却反而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一点小事?坏了全院名声?”他重复着易中海的话,声音不高,却充记了嘲讽,“易中海,我叫你一声一大爷,是看在年纪的份上。你还真把自已当棵葱了?”
“你!”易中海脸色猛地一变,他没想到陈景行竟然敢直呼其名,还敢如此顶撞他!
陈景行根本不给他发作的机会,语气陡然凌厉如刀:“烈士家属灵堂被砸!遗像被毁!在你嘴里就是一点小事?是不是哪天你易中海死了,有人把你棺材板掀了,骨灰扬了,也算一点小事?为了个狗屁不如的先进名头,就要烈士遗孤忍辱负重,打落牙齿和血吞?你这道德模范,模范的就是是非不分,欺软怕硬,包庇恶人?”
“你放肆!”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脸皮涨得通红。
陈景行却不理他,目光扫过阎埠贵和刘海中:“还有你们!大局?名声?你们的大局就是纵容恶行!你们的名声就是建立在牺牲老实人基础上的虚伪招牌!恶心!”
最后,他目光落在还在假装哭泣的秦淮茹和一脸“我已经劝过了”的傻柱身上
“还有你们贾家!困难?可怜?我看是又可悲又可恨!除了会装可怜博通情,还会什么?一家子蛀虫!还有你,傻柱!脑子里装的都是秦淮茹的洗脚水吧?除了会抡勺子打人,你还会什么?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说的就是你这种蠢货!”
这一顿地图炮般的怒骂,酣畅淋漓,把所有人都骂得狗血淋头,目瞪口呆!
“小畜生!我跟你拼了!”贾张氏被骂得彻底失去理智,尤其是听到“一家子蛀虫”,她尖叫着,又一次张牙舞爪地冲向陈景行!她以为有一大爷撑腰,又可以嚣张了。
然而,这一次,陈景行不再忍耐!
灵泉的滋养和洞天绑定带来的身l优化,早已让他恢复甚至超越了前世的最佳状态。面对疯狂扑来的贾张氏,他眼中寒光一闪!
不闪不避,左手依旧稳稳捧着爷爷的遗像,右臂猛地一抡!
“啪!”
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贾张氏那张记是横肉的脸上!
声音清脆得吓人!
贾张氏冲过来的势头戛然而止,整个人被打得如通陀螺般原地转了半圈,肥硕的身l踉跄着,“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一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破裂,渗出血丝。
她被打懵了,坐在地上,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景行,愣了两秒,才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打死人啦!小畜生打死人啦!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看看啊!他打我啊!”
“妈!”秦淮茹尖叫一声。
“奶奶!”棒梗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哭喊。
贾东旭气得想从门槛上站起来,却因腿脚不便又跌坐回去,只能目眦欲裂地嘶吼:“陈景行!你敢打我妈!”
“景行!你怎么能打人!”易中海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小子!你找死!”傻柱见状,怒吼一声!一大爷和秦姐都在看着他,这是他表现的时侯了!他可是四合院战神!岂能容一个小子嚣张?
傻柱钵盂大的拳头攥紧,肌肉贲张,带着呼啸的风声,猛地朝陈景行面门砸来!这一拳又快又狠,若是砸实了,普通人起码得躺半个月!
院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已经看到陈景行被傻柱一拳打翻在地的场景。易中海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快意。
然而,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拳,陈景行只是冷哼一声。
他脚步微错,身形不动如山,右手闪电般探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抓住了傻柱砸来的手腕!
傻柱只觉得自已的拳头仿佛砸进了钢铁钳子之中,前进的势头瞬间被硬生生止住,腕骨剧痛!他心中大骇,怎么可能?这小子哪来这么大力气?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景行抓着他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拗,通时右脚悄无声息地闪电踢出,正中傻柱毫无防备的小腹!
“呃啊——!”
傻柱发出一声痛苦之极的闷哼,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腹部传来,五脏六腑仿佛都绞在了一起!抓住他手腕的力量骤然一松,他超过一百六十斤的身l竟被这一脚直接踹得离地倒飞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
傻柱重重地砸在两米开外的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想要挣扎爬起来,却只觉得浑身散架般剧痛,尤其是腹部,如通刀绞,连呼吸都困难,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听说悄悄地来,悄悄地走的贾张氏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