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挥刀自宫，竟成满级大佬？
去他妈的！反正只是个游戏！体验账号！死了还能复活！怕个卵！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猛地冲了上来。林凡眼睛赤红，按照那个操作指南的描述，猛地调动起体内那微薄得可怜、刚刚由系统赠送的“先天满灵力”基础道基——然后，逆向运转！
“噗——！”
一声闷响，仿佛气球被戳破。
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清晰地“感觉”到，丹田里那一点温热的气感骤然崩溃、消散，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抽空、碾碎！剧烈的空虚和撕裂感让他眼前一黑，直接瘫软在地，蜷缩成一团，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
冷汗瞬间浸透了粗糙的布衣。
视野边缘开始发黑、模糊，游戏世界的色彩和声音都在离他远去。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死”过去的时候，那剧痛和空虚感又潮水般退去。
【系统：恭喜！您已成功自断仙路（散功）！隐藏终极境界‘无垢仙途’已解锁！当前等级：LV.999（满级）。】
【系统：获得称号：‘狠人’。】
【系统：由于您过于出色的操作，系统奖励特殊状态：‘大道残损’（全属性永久锁定为1点）。】
林凡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冰冷的汉白玉地面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布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极不舒服的触感。灵魂被抽空碾碎后的虚无感还在隐隐作痛，让他一阵阵反胃。
就这？LV.999？满级？
他虚弱地呼出角色面板。
【姓名：林凡】（体验账号）
【等级：LV.999（0/0）】（大道残损：全属性锁定为1）
【根骨：无】
【灵力：1/1】
【气血：1/1】
【境界：无垢仙途（伪）】
【称号：狠人（特殊NPC初始好感度-50）】
【状态：大道残损（永久），虚弱】
林凡看着那华丽无比的LV.999后面刺眼的“（0/0）”，再看看下面那一排整齐的、仿佛对他进行无声嘲讽的“1”，以及那个扎眼的“（伪）”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全属性为1？这他妈比刚出生的1级小号都不如！人家1级小号好歹还有10点气血5点灵力呢！
这算什么满级？数字满级？面板好看？
还有这个“大道残损”永久状态…特殊NPC好感度-50…
“我****！”一句粗口卡在喉咙里，气得他浑身发抖。他感觉自己不是登入了游戏，而是掉进了一个精心策划的、充满恶意的诈骗陷阱！那个狗屁小广告！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那“虚弱”状态和仅有的1点气血，手脚软得跟面条一样，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用手肘撑起上半身。
周围早已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新玩家。
“快看！那有个奇葩！”
“哇！LV.999？！开挂了吧？！这游戏不是才开服吗？”
“开个屁挂，你看他那属性…笑死，全属性1？这啥行为艺术啊？”
“称号‘狠人’？干啥了能得这称号？”
“不知道啊，就看见他刚才突然抽风一样在地上打滚，然后就这样了…”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好奇、惊讶、嘲讽、幸灾乐祸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甚至有人试图对他使用侦查术，然后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嘲笑。
“还真是全1！哈哈哈！这哥们是来搞笑的吧？”
林凡头皮发麻，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现眼过。
就在他试图把头埋得更低，躲避那些目光时，视野下方，一行极其微小、半透明、仿佛生怕被人发现的文字，悄无声息地滑过。
【世界频道（匿名）：日！谁特么把仙侠网游登录入口嵌在那种山寨小广告里的？老子点开一看差点社死！】
【世界频道（匿名）：举报了举报了！这什么鬼系统，刚上来就弹窗问我愿不愿意为了无上力量献祭挚爱？我特么选不愿意直接给我雷劈掉线了！】
【世界频道（匿名）+1！老子也遇到了！问我能不能接受‘一点点’身体残缺换取巅峰，我手滑点了确定，直接给我阉了？！现在系统提示我领悟了绝学《辟邪剑谱》残篇？？？这游戏有问题吧！】
【世界频道（匿名）：楼上的兄弟…是个狼灭…】
【世界频道（匿名）：弱弱地问…只有我一个人被要求‘自断仙路’吗？这任务能做？】
【世界频道（匿名）：卧槽！楼上别想不开！散了功还玩个蛋！直接删号吧！】
林凡看着那条关于“自断仙路”的询问，心脏猛地一跳，一种找到难兄难弟的诡异安慰感刚冒头，就被紧随其后的“删号吧”三个字砸得粉碎。
他就是那个想不开的大傻逼。
而最初那条关于“小广告”的吐槽，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他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这该死的登录方式就是个坑！
周围的嘲笑声还在继续，甚至有人开始朝他扔系统免费赠送的新手草叶（无伤害，纯羞辱）。
林凡蜷缩着，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躲避那些视线和“攻击”。
完了。
这号，算是废了。
就在这无尽的羞耻和绝望中，一阵不同于玩家喧哗的、整齐划一的金属摩擦声由远及近。
围观的人群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开，一队身着制式银亮铠甲、手持符文长戟、面容冷峻的NPC守卫停在了林凡面前，挡住了他头顶的光线，投下大片阴影。
为首的守卫队长，盔甲更加精美，眼神锐利如鹰，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林凡，又看了看悬浮在他头顶、那极其醒目、无法隐藏的ID和等级信息——【林凡
LV.999】。
守卫队长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厌恶和…警惕？
他冰冷地开口，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回荡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广场上：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及不明高阶存在伪装体。”
“依据《仙域安全律》第三章第七条，你，身份不明者，需立即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说着，他猛地一挥手。
两名如狼似虎的守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粗暴地将瘫软无力的林凡从地上架了起来。那动作丝毫没有对待一位“LV.999大佬”该有的敬畏，反而像是在拖拽一件危险的垃圾。
林凡只觉得胳膊被铁钳般的手抓得生疼，那仅有的1点气血让他几乎无法抵抗这种粗暴对待，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周围的玩家们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和议论声。
“噗！被NPC抓了！这节目效果拉满了！”
“活该！让你开挂！”
“笑死，第一次见满级大佬被新手村警卫队带走的！”
“录下来录下来！发论坛！”
林凡被两个守卫架着，双脚几乎离地，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拖着往广场外的某个方向走去。他试图挣扎，但那点微弱的力气如同蚍蜉撼树。
他艰难地抬起头，恰好对上那守卫队长回过头来的、充满鄙夷和不耐烦的眼神。
“看什么看？”队长冷喝道，“一个属性全1的废物，也敢伪装成仙尊级大能？扰乱秩序，哗众取宠！等着被永久封禁吧！”
冰冷的呵斥如同重锤，砸得林凡耳朵嗡嗡作响。
封禁？
因为他点了那个狗屁广告？因为他信了那系统的邪？
剧烈的屈辱和被戏耍的愤怒猛地冲垮了理智，那点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再次涌了上来，甚至比之前更猛烈。
管你妈的是NPC还是什么！
他猛地吸足一口气，用尽全身那仅剩的、可怜的1点气力，对着那守卫队长，对着周围所有看热闹的玩家，对着这个该死的游戏世界，发出了一声嘶哑扭曲、却惊天动地的咆哮：
“我伪你妈！！！”
“是你们那傻逼系统让老子自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