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月月。”
她乞求的跟他说。
雨停了好一阵，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发梢有水浸透在她衣服里。
手还将那离婚协议往前送着。
窗户最终落下，车内的人端端坐着，完全是矜贵到高不可攀的姿态，手腕上缠着那串檀木佛珠，浑身透着森冷。
对方将目光转过来，瞧向她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是将设离婚协议往前送了些。
“我知道你爱苏容亦。”
她声音不大。
想为自己和月月挣开一条活路。
“盛澈，求你跟我离婚。”
她眼眶通红，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一时间分不清是淋久了雨，沾了寒气快感冒了，还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夏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
挺直了脊背。
盛澈瞥了眼她手上沾满污渍的离婚协议，眼底暗沉的瞧不出情绪，手指微动，示意前面的司机将车窗关上。
别墅大门被打开，车子进去。
夏若手上的力气大了点，湿透的纸张融成了一团，上面的字也看不大清楚了。
她唇艰难的扯了扯，眼泪开始往外冒。
想将那纸复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切，想要将它复原。
夏若在原地理了好久，都没理清。
盛澈进了别墅之后，门就关了。
她进不去。
现在又不敢回医院去。
盛母在那里。
对方以为她跟盛澈在一起，应该会对月月好一点，让月月觉得自己有亲奶奶照顾了。
现在回去的话，她害怕盛母让月月体会到天上地下的落差感。
月月一直想要亲人。
除了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谁都想要。
之前知道陆思延是舅舅的时候，即使病着也开心了好久，也怕陆思延这个舅舅在她面前，只是昙花一现。
夏若没离开，她没地方去。
盛澈到楼上房间，手机响起来，接了电话习惯性往窗户边上去，瞥见了铁艺门边上的夏若。
晚上有风吹，她身上衣服还是湿的。
一阵风过去，她瑟瑟发抖，却还是在那里。
他随手拿了旁边矮桌上的烟盒，抽了根烟出来点燃。
电话里是苏容亦的声音：“阿澈，这些天你一直照顾星星，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盛澈吸了口烟，吐出个烟圈，落地窗的玻璃都被朦胧了。
苏容亦声音有点娇媚：“我回国后还没回过家，我爸妈知道我离婚的话，肯定想打死我。”
“阿澈，你到时候陪我和星星回去一趟好不好？”
“这样的话，我爸妈他们肯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对我怎么样的。”
盛澈随意的应了声：“嗯。”
挂断电话，他手指夹着烟尾掸了掸烟灰。
神色冷淡的往楼下瞧着，随后拨了个电话：“什么人都能在门口蹲着？”
里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对不起少爷，对不起我马上让太太离开。”
“我、我以为您和太太商量好了，是有什么事儿，太太才在外面等您的。”
盛澈没搭理，挂断电话，将烟掐灭在烟灰缸，往浴室过去。
夏若原本在外面守着，准备等明天再守一下盛澈，尝试进去给月月做个汤，再谈谈离婚的事情。
或许休息一晚上，盛澈能同意和她离婚，也能重新打印一份离婚协议。
夏若只能美化这些期盼，给自己继续在这里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