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性地想拿出父母的合照,却发现我钱包里的照片不见了。
“我的照片呢?”我问。
护士想了想:
“哦,医生说你要静养,情绪起伏不能太大,于是贺先生把照片拿走保管了。”
我气得发抖。
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它们离开我的视线。
贺寅竟然把它拿走了?
我颤抖着拨通贺寅的电话。
“照片还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在开什么庆祝宴会。
“什么照片?哦,那张破照片啊。”
贺寅的声音漫不经心,
“江梨,医生说你是因为情绪激动才发烧的,那张照片对你没好处,我处理掉了。”
他的话轻飘飘的,就像在说扔掉了一张废纸。
“贺寅,那是我父母的照片!你凭什么扔掉?”
我对着手机怒吼。
“凭什么?”
贺寅笑了,
“凭我养了你十五年,凭我是你的主人。”
“江梨,别闹了,等你病好了,我给你买更好的相框,更漂亮的照片。”
他还在那里自以为是。
我笑了。
心脏空洞的痛感消失,变成了死寂。
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
我拔掉手上的输液管,针头带出一串血珠,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拿起手机拨通霍骁的号码,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小野猫?”霍骁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霍骁,我要离开贺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想好了?”
“想好了。”
“好,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半小时后,我坐上了霍家的车。
一周后,贺寅与苏绾绾的订婚宴。
贺寅站在人群中央,意气风发。
苏绾绾挽着他的手臂,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我却穿着黑色西装不请自来。
保安试图拦我,但在看到我的脸时,又下意识地退开。
我是贺寅最锋利的刀,整个贺家没人不认识。
走进宴会,宾客们不解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
贺寅也看见了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苏绾绾沉不住气,她松开贺寅朝我走来。
“江梨?你来这里做什么?”
“谁让你来的?今天是我的订婚宴,你这种人也配出现在这里?”
我没看她,目光越过她落在贺寅身上。
他没有动,只是用眼神示意我,让我去角落的安保位置站好。
他以为,我还是他的保镖。
苏绾绾见我不理她,气得脸色涨红。
她举起一杯红酒就要泼向我:“你敢不理我?信不信我”